秦州南部,有县曰石川。
日薄西山,晚风迟迟黑云重,一阵踏踏哒哒之声,两匹骏马停在客栈前。
马上下来的两个人,男人瘦脸直眉,面皮白净,颇为儒雅;女人生的清水芙蓉,弱柳扶风。
男人随手抛出些银子道:“一间上房,一桌好菜。”
小二诺然:“公子要酒吗?”
男人想了想:“要!”
女子轻轻拽了他一下,男人忙改口说:“…不要!”
“客官,你到底要是不要啊?”
“要,怎么不要?”
小二哈着腰朝厨房去了——这两个客人出身不凡,有钱!但是是第一次行走江湖,好骗!还是个不会喝酒的主儿,多兑!
两人落了座,女子微嗔:“婉儿……鼎山师弟,咱们两个,要酒干嘛?”
“婉儿师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何必还死守着山上的规矩。”
“可我们有命在身,喝酒容易误事。”
“咱们要找的是个酒鬼,喝了酒才好找。”
“师弟,不过出来几天,你怎么就沾染上了这些江湖习气。”
男人见女子面色不悦,忙赔笑脸:“师姐,我就喝一点,你没喝过酒,其实一点都不醉人的。”
掺了三四分水的酒,被这五六尺气的人饮下,当然醉不了,男人喝了一壶半,女子居然也尝了半壶,都半分醉意也无。
戌时,两个客人要了热水洗澡。
小二和几个倒水的杂役们干完活,都聚在楼下切切察察。要说这姑娘看着腼腆,想不到如此放的开,竟在这异地他乡的客栈里和汉子玩起鸳鸯浴来了。
有人说美人流汗是香汗淋漓,可是连日快马骑行,天气又闷热,纵使有内力在身,皮肤上难免积灰出汗,至于香不香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真名卓鼎山的女子才褪衣入浴,却忽然眼神一变。
叶婉儿见她如此,正欲发问,却见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半截玉臂伸出水面,指着窗外某处。
这间客房靠着窗,叶婉儿不知何时取过长剑,将那剑朝着她所指方向急射出去。
窗外一声“叮”响,叶婉儿撞碎窗户跳出去,正好接住回弹的剑,只可惜那小贼已经逃走,她沿路追了过去。
客栈里众人听到响动,赶紧跑到卓鼎山门外。
门内女子忙呼:“不要进来,我正沐浴呢。”
“姑娘,你们没事吧。”
“没事,我师弟不小心摔了一跤,你们走吧,等明日我自会赔偿损坏的物品。”
小二倒是不担心钱,反正押金赔个桌椅什么的是够了,不怕他们开溜。几个人贼眉鼠眼地走了,小二还念念叨叨:“真能玩儿,这么大动静,嗬,要么说习武之人他就是不一样!”
夜晚的石川县很是寂静,两道黑色身影在屋顶上追逐。
叶婉儿再出一招离手剑,被那小贼躲开,却将一角房檐击成粉碎。她前跨一步,身形飘逸,又恰好将剑接回手中。
那小贼似是刻意在往人烟稀少处跑,跑到县城边缘之时,叶婉儿再出一剑,同时一道素白长练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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