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负责情报的姜恪带着一名精悍的汉军斥候头目,向李铮禀告了侦探到的情报,李铮将从他曾祖李雄时传下来,由当初汉帝国最好的绘图师绘制的安西全境地图摊在一张大文案上,指着龟兹镇北部的勃达岭那一块,对那名高大俊朗,身材魁梧匀称的青年将领沉声问道:“确认了吗?夫蒙鹫,卡尔鲁克人走的是美阳道,而且还全部都是骑兵。”
那名叫夫蒙鹫的青年将领,立即抱拳不卑不亢的向李铮禀告道:“已经确认了,不是卡尔鲁克人的故布疑阵,从美阳道走的部队肯定是敌人的主力,大约有三百名卡尔鲁克骑士,还有两百名轻装弓骑,他们的马匹大部分是大宛马,但也有大约两百匹是更为高大修长健美的战马,那些战马行走山路如履平地,末将怀疑它们是卡帕多西亚马。”
李铮听了夫蒙鹫的禀告后,立即在脑中回忆起何谓卡帕多西亚马,很快李铮就在承继过来的记忆中搜到了这部分的记忆,卡帕多西亚是一个地名,现在是东罗马帝国的一个军区,位于安纳托利亚高原的腹心地带,山峦起伏,沟壑纵横,但同样也有许多长满牧草的山地,让此地能够培育出一种非常优秀的战马,世人称之为卡帕多西亚马。
卡帕多西亚马肩高与西方的那些重型战马差不多,但体型更为健美,四蹄更修长,与中亚的那些大宛马和乌孙马更为相似,所以身具东西方战马各自一些优点的卡帕多西亚马,能够轻松驮载起重装骑兵,也能奔驰如疾风闪电,越障能力也极强,脾气温和,易于操控,是所有骑兵都梦寐以求的理想坐骑。
但卡帕多西亚马最为人称道的还不是以上这些,而是这种战马能够在崎岖山地奔驰,虽然不能如岩羚那样在群山之间穿梭自如,但在怪石嶙峋的山地间倒也能如履平地,远比其它军马更适合于在山地作战。
“卡尔鲁克人走最西边的美阳道,我能想象到,因为那美阳道是离我们勃达关最远的一处小道,我们就是现在发现了卡尔鲁克人的企图,立即调派军队前去,也是根本来不及赶到去堵截或是埋伏的,我没有想到的是卡尔鲁克派出的偷袭部队竟然是骑兵,他们肯定打着在我们关后草甸区补充草料的打算。”李铮一边用手摩挲着下巴,一边在地图上比划着敌人可能的行军路线,语气很是平静的对着夫蒙鹫和姜恪说道。
姜恪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格外气定神闲的李铮后,立即很是焦急说道:“如果敌人个个骑马,那么大约还有五天时间就能赶到我们勃达关南面,还请骁骑都尉早日拿定应对之策。”
听到姜恪的焦急催促,原本坐着观看地图的李铮,突然抬起头,站起身,直视着姜恪和夫蒙鹫,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神采说道:“对策只有一个,那就是主动出击,绝不能让这五百卡尔鲁克骑兵接近勃达关,否则在敌人两面夹击下,我军的军心士气必然大降,很难再守住勃达关,而且南面关墙已经只剩残垣断壁,我们就是想守也守不住,而且勃达关即便我们守住了南面的缺口,但关中将士的家小和几万汉民可都是生活在勃达关南部那几个没有城墙和军队保护的村镇中,如果卡尔鲁克人的这一支偷袭大军因为我们的顽强作战而久攻不克的话,必定是会将怒火发泄到我们的家小和其余汉民身上,血洗那些村镇的,所以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夫蒙鹫作为武人,很是喜欢李铮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和昂扬不屈的战斗意志,看着李铮的眼神逐渐火热,明显很是认可李铮这名主将所定的策略,而向来冷静沉着的姜恪,也是面色兴奋,明显李铮说出的应对来敌之策也是甚为符合他之心的,但姜恪还是颇有考校之意的向李铮问道:“骁骑都尉是要堂堂正正摆开架势,与偷袭之敌大战一场吗?”
李铮猛摇头,然后说道:“卡尔鲁克人派来的可是五百名骑兵,我就是拥有多他五六倍的步兵,也是不敢在旷野与对方开战的,要想获胜我必须打埋伏战,出其不意的埋伏战,但我不知道的是这出其不意之地应该选中那里。”
李铮说完,视线又是回到地图上,看着从勃达岭最西侧的美阳小道到勃达关的这条路上,希望发现一个他刚刚口中所说的可以埋伏敌军的出其不意之处,但李铮在地图上注视许久,眼都有看花了,都是没有发现他自认为能够完美埋伏敌人之处。
李铮苦恼不已,但这时旁边的姜恪却是悠然开口说道:“骁骑都尉,你要知道这条从美阳道到勃达关的路上,尽是一览无余之地,想要寻到一个天然的理想埋伏之地是千难万难的,不过既然选不到天然的,我们可以自己制造一个,而后来一个引君入瓮。”
李铮立即眼睛发亮,眸光微微闪烁几下后,对姜恪说道:“人为制造一个布满陷阱的埋伏之地,我是能够明白和想到的,但不知怎样引君入瓮呢?”
被李铮请教,年纪不大的姜恪面上突然浮现老谋深算的笑容,神神秘秘的对李铮说道:“骁骑都尉,这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是有缺点的,再强大的敌人也是有不足和后顾之忧的,我们只需要利用这一点,就能将敌人引入我们预设的陷阱内,我们可以这样……再这样……”
李铮听完姜恪所想的引君入瓮办法后,双眸越来越亮,知道时间紧迫的李铮,立即就对自己的斥候头子夫蒙鹫命令道:“你立即召集起所有的斥候赶到美阳道,尽可能的拖延迟滞住住敌人,如果事不可为,那就立即撤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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