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恪自然也是不忘祖宗遗训的,但我人微言轻知道凭我一人之力,自然是无法完成祖先遗愿的,所以我必须得去寻一明主,然后效忠他,辅助他,才可能收复失地,复兴安西和大汉,说实话,如果不是卡尔鲁克军入侵,我现在已经辞掉勃达关司马一职,到其它地方另谋出路了。”姜恪实话实说后,细心观察起李铮的面色起来,想看看李铮是否会介意原来想要弃他而去的自己。
李铮毫不为意的一笑,然后说道:“原来的勃达关汉军实力弱小,的确是无法让姜司马施展抱负,完成祖先遗愿,所以姜司马要走,我也可以理解。”
对于李铮的坦诚,姜恪也是一笑,然后说道:“主公错了,当初我存有离你而去的想法,其实并非是嫌弃勃达关汉军兵微将寡,而只是因为主公你,当初的主公虽然律己宽人,爱兵如子,是一位极好的统帅,但却不是我心目中的安西之主。”
“现在就是了吗?”李铮很是好奇的问道。
姜恪淡笑一下,而后说道:“不知是否是错觉,主公自从被石块砸晕醒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格外的杀伐果决,会审时度势,通权达变,符合我心目中理想主公的大部分特质,所以我才向主公交出了自己的忠诚。”
李铮身边都是像李山士那样心思纯正的悍将,又或是像李赛那样耿直忠诚的正宗军人,他们都是不如心思缜密的姜恪会观察,根本就没发觉,或者就是发觉了也不会放在心上醒来后李铮的变化,而姜恪却是发现了李铮昏厥醒来,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
当然姜恪就是再聪明,也是猜不到此时的李铮已经非原来的李铮,而是被换过了灵魂,他暗自猜测李铮的这番变化,是因为面对强敌,随时有覆灭之危时,被刺激才性情大变的。
李铮见姜恪没有追问自己性情变化的原由,大松一口气之余立即转移话题道:“难道现在的我就能让姜司马实现宏愿,虽然我打败了卡尔鲁克人几次,但我统帅的依然只有勃达关的千余汉军,统治的也只有勃达关以南的两三万汉民而已,实力微弱,格局太小,实在不知有什么能值得姜司马效忠于我。”
姜恪摇了摇头轻笑一下,然后异常严肃的对李铮说道:“主公,切勿妄自菲薄,在我看来主公你的优势是得天独厚的,只有你才是能够结束现在大汉安西这番乱局,将安西的人心和力量重新整合在一起之人。”
“哦!愿闻其详!”李铮被勾起了兴趣,示意姜恪继续说下去。
姜恪继续一脸肃然,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大汉安西仅剩下的三镇中,最西边的疏勒镇,因为现任的都督王亥,是背主谋逆登得位,所以为了坐稳疏勒都督之位,只能与同样是异类的,掌控突骑部队的鲜卑族裔的将领合作,与那些鲜卑族裔将领一起欺压着疏勒军中的汉族士兵,甚至是将部分汉民贬为奴隶,供那些突骑奴役,这样完全是以暴力控制不得民心的政权是很难长久,也是很难有所大发展的,这样的疏勒镇怎么能够整合汉人势力,带领安西汉军重新夺回失陷领土。”
“而东边的焉耆镇,虽然都督张公瑾公正贤明,但素来无大野心,再加上焉耆军因为一些历史遗留原因,施行的是部曲制度,也就是所有的兵都归将私有,完全就是将领的私兵,张都督如果不能与焉耆诸将协调一致的话,除了他这个都督直属的六千军队外,其余一兵一卒的焉耆军,都是不会听从他的调遣的,这样一个松散焉耆镇,自保有余,但对外扩张却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自然也是无法肩负起安西汉人崛起重任的。”
“而名义上的安西大都护苏代和他掌控的龟兹军,则更是一个藏污纳垢不堪一击的军队,苏代的祖父苏章当初发动兵变,是铲除了异己,取得了权利,坐稳了大都护之位,但从此以后,大家也是认出了苏家的丑恶嘴脸,所有忠正耿介之士,都是不屑于为苏家效力的,而狭隘短视的苏家也信不过外姓之人,所以现在整个龟兹军和大都护府中,担任要职的都是苏姓之人或是与苏家有姻亲关系之人,都是一些尸位素餐阿谀奉承的无能之辈和小人,所以即便龟兹军得到了原本帝国存于龟兹仓库内的大量精良兵甲,但他们真正的战斗力是比不上其它两支汉军的,轮敢战之心甚至比不上我们勃达关汉军,这样的愚蠢无能的苏家和徒有虚表的龟兹军也是无法成为安西汉人领导者的,他们根本不配。”
李铮听着姜恪头头是道对安西三镇的解析和评价后,入了迷不自觉的轻点了一下头,而后用极为不确定语气向姜恪问道:“势力军力比我强大十余倍的疏勒,龟兹和焉耆三镇,都不能承担带领安西崛起的重任,那我和我勃达关汉军就能吗?姜司马为何如此青睐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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