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达关之南,李铮带领自己手下的大部分将领和官员,耐心的等待,望着南边一个迤逦而来的车队停下后,李铮立即下马走上前去,对着被侍女搀扶下马车的一名四五十岁妇人,下拜泣声道:“不孝子,拜见母亲,未能亲自接母亲,还请母亲赎罪。”
那面相威严的妇人,很是慈爱欣喜的看着跪在他身前的李铮,立马就伸出手去扶李铮,一边用无比和蔼的声音说道:“我儿不必多礼,你是因国事而耽搁了尽孝,为娘如何会怪你,我李家男儿就是要志在四方,光芒万丈,切不可学你那无能卑怯的舅舅。”
妇人的话刚刚说完,身后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里,一名身穿绸缎,体型偏胖的中年男子就掀开帘布,探出头来,很是无奈的苦笑说道:“小妹,不用这么埋汰兄长吧!我当初是为了让铮儿心无旁骛的抗敌才强拉着你到大石城的。”
被自己母亲扶起的李铮,立即就对那正下马车的中年男子叫了一声舅舅,惹得中年男人一阵爽朗的大笑,用手轻拍着李铮的肩膀,很是亲热的说道:“铮儿不错,这一次你给你们李家长脸了,也给舅舅长脸了,要是舅舅年轻二十岁,一定会与你并肩而战,可惜舅舅老了,提不动刀,抡不动枪了,留在这里也是你的累赘,所以舅舅才会带着你母亲去大石城的……”
李铮好笑的听着自家舅舅对自己临阵脱逃的辩解,说实话李铮对他这个便宜舅舅印象不坏,在承继来的原来李铮的记忆中,他的舅舅韩德除了贪生怕死和喜欢敛财这两个缺点外,倒是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人,对早年丧夫的妹妹一直照顾,对从小失去父亲的外甥也非常疼爱,所以现在李铮的心里一点也都是不恨这个临阵脱逃的舅舅韩德,反而有些庆幸对方的逃跑,让他得以趁机捞取军心大权独揽。
“好了舅舅,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而且我也很是感激舅舅一直保护着母亲,让我能安心作战抗敌的。”
自己外甥的体谅和理解,让韩德很是高兴,但没等他欣喜多久,旁边李铮母亲的冷哼声就传来:“韩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不知羞耻之人,还好文鸯不像你,要不然韩家就真得是没有希望了。”
被自己妹妹一直讥讽,哪怕是老好人的韩德也是有些动怒了,就要回嘴,但这时怕两位自己的至亲长辈,在大庭广众下吵起来的李铮,立即转移话题,问道:“对了,表弟呢?”
李铮的话刚刚问出,一名体型魁梧匀称,长得粉面朱唇,十分俊美的少年,车队中段迈开大步向李铮走来,并向李铮行礼,目光崇拜语气亲热的对李铮说道:“兄长安好,文鸯在大石城听得兄长大胜胡虏,实在是欣喜不已,恨不能与兄长一同杀敌。”
这少年名叫韩文鸯,是李铮的表弟,与他胆小怕死一无所能的父亲不同,这韩文鸯不仅生得俊朗高挺,而且武艺不俗,才十五岁就能与勃达关第一勇将李山士斗个旗鼓相当,更为难得的是,韩文鸯胸怀坦荡,心怀忠义,是一个真正的大汉伟男子。
李铮和韩文鸯都是家中独子,但因为李铮之母李老夫人的刚烈和明是非,所以李铮得以能够上战场,而有韩德这么一个贪生怕死极品父亲,又是家中唯一儿子,肩负传宗接代任务的韩文鸯,又怎么可能被允许上战场,所以这一次也是与李铮的母亲一样被韩德强硬带到了大石城,错过了一场辉煌的胜利,为此韩文鸯懊恼之余,也很是埋怨自己的父亲。
李铮看着自己表弟心中的羡慕,还有看向舅舅韩德时的怨念,立即笑了笑,而后拍着韩文鸯的肩膀说道:“不用气馁,我只是歼灭了千余大汉之敌,还有几十几百万大汉之敌等着我们去打败,还有无数的大汉失陷城池等着我们去收复,所以文鸯不要着急,在这之前你要做得就是如何能让舅舅同意你上战场。”
李铮安慰了自己的表弟后,立即又是和声对自己这一世的母亲说道:“母亲大人,您是在勃达关暂住一晚,还是现在就前往虎贲邑。”
李老夫人很是通情达理,他对自己的儿子和蔼笑道:“我在勃达关必定是会使我儿分心的,所以我今晚就回我们李家的祖宅,铮儿你去处理你的事去吧!不必管我这个老太婆的。”
为被这一世的母亲看出自己已经被换掉灵魂,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应对的李铮,一听老太太要回远在勃达关百里外的虎贲邑,心中立即大松一口气,而后又是装出一副非常孝顺的样子,将自己的老母和舅舅扶上马车,而后让命令车夫驾车向李家和韩家还有许多期门郎和步跋子后裔聚居的城镇虎贲邑行去。
带点真情实意的表演了一番孝顺儿子,送自己老母走远后,李铮立即就撕去自己温和的伪装,整个人变得凌厉起来,看了一眼在车队最后的那辆装饰最为豪华的马车一眼后,立即带着几个将领和自己的谋主姜恪走向那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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