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谋剌罕真已经山穷水尽,为了抵御李铮所统领的主力汉军的进攻,他已经把所有能派的兵卒,都派上东面两面的城墙,身边只剩不到五十骑,为给主将逃脱争取时间,其中四十骑立即排着两列,向突驰而来的汉军骑兵轮番射箭。
汉军骑兵冲在最前头的骠骑,不仅自己全身披挂,而且战马也是装备防箭的鳞甲笼头和挂挡,马上骑士将盾一竖后,根本不畏敌人用骑弓射出的箭矢,纵马驰骋,如狂风卷来,将手中的镔铁环首刀和沉重铜锏,如雨点般砸在敌人的骑马弓手头上,在一阵悲呼惨叫声中,敌人的骑马弓手大部分都脑浆只冒的坠马倒在血泊中。
击溃敌人阻击部队后,李赛立即让韩文鸯率领二三十骑去追杀逃跑的谋剌罕真,自己立即带领骑兵下马,从背后向正在城楼上死命抵挡汉军五百名步跋子,两千步槊兵和随后又被李铮派出的一千名丢下弓弩,拿起盾牌战刀加入肉搏战的弓弩手进攻的敌军,猛烈冲杀。
原本东南两面城墙上的战斗,就以汉军占据优势,卡尔鲁克守军已经死伤三成,士气已经非常低落,现在被一夹击,主将又逃之夭夭后,立即就是崩溃,但这些败兵现在可是拥挤在狭窄的城墙上,而非在旷野中,被汉军前后一堵后,不能轻易逃走,除非跳城墙。
犹如一群被堵在风箱中老鼠的敌军,没有胆气继续与汉军拼杀出一条生路,也没有勇气跳下高大四丈的城墙,所以只能是投降,最先投降的是那些德兰武士,他们是雇佣军,是为求财而来的,对他们的雇主卡尔鲁克部谈不上任何忠心,在事不可为,回天无力的情况下,当然是立即投降保命了。
在原本作战最是凶悍,是抵挡汉军主力的德兰武士投降后,其余的图斯人和卡尔鲁克人自然是再无奋战下去的胆量了,立即就是如德兰武士那样将手中兵器叮叮咚咚的丢弃在地,高举双手做出投降臣服之状。
面对大量敌军的请降,城墙上面容狰狞,眼含仇恨的汉军士兵纷纷停下了杀戮,举着沾血的刀剑,望向城下的主帅旗帜,他们想看主帅旗帜到底是否倾斜,主帅的意志到底是饶恕这些敌人,还是对他们斩尽杀绝,以为牺牲同袍报仇。
李铮的内心是跟城墙上已经杀红了眼,愤怒和仇恨填胸的汉军士兵一样,恨不得将这伙降兵赶尽杀绝的,但李铮明白,如果现在他下令杀降,一旦凶名传播开,那么以后他率领汉军征伐中亚时,就很难再有敌人会向他投降了,这无疑会大大加大以后汉军征战的难度。
所以李铮在三思之后,让自己的主帅旗帜微微倾斜,示意接受投降,但李铮立即厉声大喝。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给我将降兵中的图斯人和卡尔鲁克人的两手拇指全部切掉,让他们再也不能射箭,变成废人一个,将那些德兰人的左手尽数切去,而后告诉他们,这是汉军在他们身上做的标志,如果下一次再敢与汉军交战,再被俘获,定斩不赦!”
李铮这一个割敌拇指和手的指令,除了是要让汉军士兵小小为战死的战友报复一下,舒发心中的仇恨和郁闷,还有让这些降兵胆寒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那就是现在的李铮领着自己的军队,可不是在自己的控制领土上战斗,而是敌人的土地上,而且还有一支强大的诺曼军队正在包抄他的后路,汉军必须抓紧逃走,这两三千俘虏是累赘,是不能带走的,所以必须让这些降兵身体受些损害,无法在被解救出后,立即编入军队作战,增强敌人兵力。
在李铮下令后,原本平静下来的东南两面城墙上,立即敌人的惨叫悲呼声又起,而后一个个血淋淋的拇指和手掌,便从城墙上被扔了下来,在敌人拇指手掌雨中,李铮带着自己的旗卫队趾高气扬的从南门,进入已经被他征服的冻城。
知道诺曼援军正在包抄自己后路,明白自己不能多耗时间的李铮,一进城就立即去武库,在半路中李铮又是得到一个好消息,他的表弟韩文鸯已经将谋剌罕真擒住,并且又从城内的敌军军营中缴获近两千匹战马,李铮大喜过望,立即就是下令汉军全体,开始搬运冻城武库内的那批兵甲,并且下达严令,在天亮前,全军必须向东开拔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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