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西军撤退的干干净净,官道上和官道两旁,不要说是埋伏了,连一个安西军的斥候都没有,这更让独狼斯蒂芬惴惴不安,毕竟躲在暗处一直不行动的敌人,才是最让人胆战心惊的。
独狼斯蒂芬率军惶惶不安的在官道上行进两里之后,前方的斥候终于是带来他一直想听到的消息,前方发现大量安西军,并且已经列阵完毕。
这个消息让独狼斯蒂芬雀跃不已,但等他赶到前方一看安西军摆阵之地后,刚刚火热的心顿时又凉了一大半。
那是向通向碎叶城官道的分叉口,在这块比较平整,但两侧又有屏护的地点,原本直行向碎叶城的官道如燕尾一般分成两条,北边那条通往连接碎叶的中心之地碎叶城,向南的边那条通往疏勒,安西军就列阵于两条官道的中间,延伸占据两侧官道,可以说是将整个东面都给堵住了。
安西军列成一个密密麻麻的阵形,盾手、枪手和弓弩手层层叠叠,井然而列,黑压压的士卒,滚滚如浪的旗海,森森如林的刀枪,明明只有两万多人,却是给人一种如山如海的感觉,军势巍峨浑厚,有若撑天之柱不可摧毁的感觉。
看到一直等待的塞尔维亚军团到来,列阵的安西军将士齐齐大喊,如虎如貔,如熊如罴,大地仿佛都在颤抖,骇得塞尔维亚军团士兵俱是后退几步,在气势上完全被打压。
独狼斯蒂芬面色铁青的看着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安西军,等他透过安西军如云的旗帜和如林的枪矛,看到弗拉迪米尔被围困的小镇时,他又愤怒的差一点咬碎自己的牙齿,独狼斯蒂芬非常想命令部队冲锋,打开道路,去救出自己认定的继承人。
但独狼斯蒂芬看到过对面安西军那些手拿超长枪的部队,是怎样在河滩屠戮自己军队的,虽然他不是很了解步槊军,但凭借多年的战阵经验,独狼斯蒂芬很明白这种拿着长枪的部队,在防守和对付骑兵时,会有多大的优势。
独狼斯蒂芬自信自己手下塞尔维亚重装骑士的勇武和无畏,如果不顾一切的决死冲锋,肯定能够冲破这长枪阵,但这样两败俱伤的大战过后,他的军队将伏尸多少,几百还是几千,或是上万。
虽然独狼斯蒂芬是一个铁石心肠的枭雄人物,但他更明白,军队才是他一切权利的根本,他绝不能失去军队,但爱子又不能不救。于是,独狼斯蒂芬将目光转向战场两侧,希望找到道路,能够让他的骑兵包抄侧击。
但这肯定是要让独狼斯蒂芬失望的,李铮精心选择的战场,又岂会给敌人有可乘之机,从独狼斯蒂芬的方向望去,战场的左面是大片的绵延数里的沼泽和湿地,而右面又是一大片绵延数十里的茂密树林,都不是理想的骑兵发挥之地,中间唯一的一块平地,却是被安西军严整的大阵直接封住了。
独狼斯蒂芬深刻体会到对面安西主将的险恶用心,但他也必须进攻,不能直接冲撞中路,只能在两翼上考虑,与左侧人一进入就可能被淹没的沼泽湿地相比,右面的树林似乎是他唯一的进攻路线。
但李铮布了那么大的局,又怎么可能有所纰漏。果然,等独狼斯蒂芬派出的斥候侦查过后,向其禀告道有一支安西步兵已经在树林列阵,而且是那支刚刚在铜角渡口伏击了己方追击部队的那支艮吾力士卫队。
“这些该死的北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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