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还谈到国际局势,尤其谈到国家军事发面的发展,齐安贤简直暗自吃惊。 他以前当过通信兵,后来又被派到军校学习专门的通信知识,自然知道,科技的落后是多么制约着军队的发展。 没有先进的科技,谈何强国强军。 看那些米国电视里,偶尔看到的科技产品,就知道跟我们现在的差距有多大。 钟策是个军迷,跟他分析起那些装备技术头头是道。还很笃定的说,国家以后的治军方针,肯定是走向科技强军。 以后那种纯粹靠拼人海、填肉盾的战术,在未来的军事科技战争中,只会处于被动挨打、一败涂地的境地。 这时候,伊国的局势日渐紧张,国际上纷纷猜测,米国会不会跟伊国终有一战。 伊国当时拥有阿拉伯国家最强大的一支军队,作战经验比我军更丰富、技术先进程度也略高。 齐安贤还是很关注这些军事讯息的,就问钟策,对这个局势有什么看法。 钟策可是个重生的人,对这些早有定论的事,当然是分析得头头是道,还笃定这场战争一旦开打,他看好的是米军。 因为人家一开始根本就不跟你打地面战,人家要掌握的是制信息权、制空权。到时候直接空中打击,信息链摧毁封锁,全方位轰炸。 伊军的空军在米国绝对碾压的军事科技优势前面,可能连升空都做不到。 信息被封锁,通信都没有,地面部队就是一群瞎子、无头苍蝇,在米军的精确打击下,不要说军事基地,只怕老萨的老巢,都要被打成一片废墟。 即便米国的部队进入地面作战,只怕那些零星的抵抗部队,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不得了,不得了,现在这些有见识的孩子真是不得了。 齐安贤觉得自己在部队呆的那么多年,现在的军事知识、结构圈层已经完全被这孩子给碾压了,后生可畏啊! 他之前跟绝大多数国人、尤其是军人的看法一样,米国要想打伊,那多半就是越战的下场。至少也是拉锯战、消耗战,以米军为首的联军就算赢了也得脱层皮。 现在,他的想法,完全被少年的这番逻辑严密、分析丝丝入扣的话给颠覆了。 他又想起,钟老大这次高考可是报考的军校。 少年强、则国强。 以后,如果国家有很多这样优秀的、有见识、肯上进的人才,那才是国家的希望。 他想起中午跟邓秀商量的,让老二转学的事儿,这时候突然觉得,这个决定是很正确的。 虽说晚了点,但毕竟还有两年,但愿老二转学后,能一改现在糊涂的样子,以后好歹见识多一些。 他今天受到的观念冲击,可以说是非常的猛烈,对于女儿未来的发展,也格外上心些了。 等河边一圈,周围山上一圈的转完耍,都已经8点过了,天色也依稀的渐渐暗了下来,一些星子在淡蓝的天空里隐隐出现。 回到镇上,邓秀买了五支娃娃头冰淇淋,招呼着大家人手一支开吃。 钟策接过这支充满情怀味道的娃娃头冰淇淋,跟着大家一口一口的舔着。 说实在的,他很喜欢齐家人这种烟火味儿很浓的家庭生活氛围。 他前世在黑暗里行走,仰望着光明,是有多渴望,有早一日能回归普通人的生活,感受四季轮转、岁月静好啊! 他现在努力表现自己,是为了让齐湘见识到优秀的男生是什么样的,以后别傻乎乎的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就他前世对齐湘分析了解,齐湘的性格还是有缺陷,气场又太弱了,什么事喜欢闷在心里,不知道怎么明确的表达出来,又不懂得坚持自己、拒绝人,所以才酿成后来的悲剧。 回到家,齐家夫妇和齐宁都忙着看电视。 齐湘提了一桶水,往楼上去。钟策赶忙接过,帮着拎上去了。 到了楼上,齐湘把露台扫了一遍,然后拿起花洒,装了水往地上喷。 钟策问她:“你是觉得水泥地板太热了吗?” 所以洒点水降温? “啊,天气热,等会大家都要在露台上休息,等夜凉了再回房睡呢。” 齐湘说道。然后继续均匀的在每个角落洒水。 水干得很快,转眼就被吸干了,钟策看着她洒了两三遍水,最后把爸爸房间的两张竹躺椅搬出来,摆好,说:“这是爸爸妈妈的专座呢。” 说着,她又从房里抱出两床草席,铺在地上,还拿个枕头和枕巾放在上面,指着其中一张草席说:“钟策哥哥,这张给你躺,肚皮要搭个枕巾,凉了肚脐眼就不好了。” 说完,又去拿了盘蚊香点上。 钟策看她忙前忙后,嘴角挂着笑,最后,他学着齐湘躺在草席上,手里摇着蒲扇,肚皮上搭根枕巾。 “钟策哥哥,你看。” 齐湘手指天空。 他躺在枕头上,仰望着天空,这时,天空已经变成了清晰的深蓝色,就像华丽的丝绒天幕。 而一条光辉灿烂的银河,横亘在天际,辽阔又悠远。 其他的星子,组成夏季星空的明亮星座,一闪一闪的,那光芒穿透亿万光年而来。 他有多久没看到这么明亮灿烂的银河了? 就算在他的家乡,因为城市辉煌的灯火和日益增多的工厂,也几乎看不到银河了。 银河,那还是存在于小时候,在部队的记忆中。 没想到,在这个连绵起伏的偏远丘陵小镇,他再一次目睹了这令人震撼的银河与群星。 他一时间看呆了,出神得说不出话来。 刚才转耍的时候,傍晚的天空还是微蓝的,星子们也出现得朦朦胧胧的,以至于他还没认出那道长长的白茫是银河,还以为是云层。 现在天空深沉下去,星子们亮起来,他才得以窥见如此浩瀚壮丽的星河。 “你看,靠那边,有三颗星星并排着,中间大,两头小,你知道是什么星吗?” 齐湘考他。 钟策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他得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好的星星了? “哈,那是牛郎星,旁边两个是他的一对儿女。” 齐湘用扇子指着天空笑道。 “那织女星呢?”他问。 “喏,河这边,那里,对,就是那里,那颗亮亮的,看见没?” 两个人指着星星,说着闲话,有微风拂过,传来栀子花和茉莉花的香气。 钟策一只手枕着头,一只手拿着蒲扇,时不时扭过头,看看跟他并排而躺的齐湘,心里一片柔软。 少女的眼睛真明亮啊,映着漫天的星子,仿佛两颗宝石。 他又仰头,看看银河,看看群星,觉得自己仿佛活在梦中一般。 等过了一阵,看完电视的齐家三人也到了天台上,齐安贤还带着一杯茉莉花茶。 齐宁拿了枕头和枕巾,挤到齐湘的席子上,齐家夫妇躺在竹躺椅上,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渐渐的,有人进入了梦乡。 最后,钟策也在这梦一般甜美的田园意境里,渐渐的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看见齐家夫妇正在收躺椅。 见到钟策醒来,他们说:“天气凉快了,我们回屋里睡去,你也回屋吧,不然夜深了露气重。” 这一说话,齐家姐妹也醒了,翻身坐起。 齐湘问道:“妈妈,几点了啊。” “两点多了,回屋吧。”邓秀说着,抱着枕头枕巾跟老齐回屋了。 最后,三人也揉着眼睛,回屋关上门,继续睡。 这一晚上,钟策做了一个梦,一个春/梦。 这个梦,做得又香艳、又真实。醒了之后,他睁着眼看着蚊帐顶子在发呆。 这到底是梦,还是他前世曾经去过的坑文小世界啊? 当时,他做完那个坑文小世界的任务时,清晰的记得,那篇坑文的文名叫《要死了,要死了》,里面的男女主角,虽然名字不一样,但人物就是他和齐湘啊。 现在,终于来到了齐湘少女时代的真实世界里,怎么还做那样的梦呢?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晚上的同一时间段,齐湘做了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春梦。 十六岁生日那天,齐湘做过许多噩梦,梦到自己长大成人后,发生了许多悲惨的事情。 那三天,她迷迷糊糊,在噩梦中沉沦、挣扎,梦里的自己,无助、弱小、可怜、绝望。以至于,她对那种未来的梦,非常的心有余悸。 昨晚的梦,虽然开始那么血腥恐怖,可是后来的发展,简直太令人羞涩了。 梦里面,自己长大成人,在西方影视里见到的那种浴缸里洗澡。 突然的被花洒砸晕,不知道死没死,然后就一直往下掉、往下掉。那种感觉好真实,光溜溜的身子和脚底下能感觉到凉风似的。 后来,她噗通一声,掉到了一个温泉洗澡池里,池子里,还有一个长发如墨的王爷,也在池子里泡着。 那个王爷,长得好帅啊,都不知道是不是钟策哥哥的脸,反正梦境总是有些朦胧模糊的。 梦里,她被闻声而来的侍卫当成刺客,一剑刺了个透明窟窿,又回到了最先的那个浴室。 然后她反复的被花洒砸晕,要想办法在掉落的那个时间段找出被刺身亡的破解之法。 过程她记不太清了,反正她通了好几次关,最后终于在王府活了下来。之后,啊啊,跟她上演春宫大战的,好像就是住在隔壁的钟策哥哥呀…… 要死了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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