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一到,闹铃声响,关砚自觉松手,简兮揉了揉眼,下意识裹着被子去穿衣服。 她背对着他,反手将衣服扔给他:“快穿。” 他笑着接住衣服随手放一边,昨晚头发没干就躺下了,以至于早上起来头发异常凌乱,他随手抓了抓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侧脸看她:“又不是没看过。” 明明有两床被子他非得跟她抢,一床藏进柜子里偏不许她盖,这男人幼稚起来简直让人无语,简兮拉上外衣拉链,捏了捏眉心走去洗漱间,她记得眼镜还在置物架上。 她出来时,他已经穿戴整齐,身长腿长的倚在床边研究她的相机。简兮走过去将相机夺回来,她皱着眉看画面,照片一一翻过,脸也越来越黑:“谁准你拍这么多照片!”还TM都是他自己! 他伸手穿过她腋下将她一把举起,蹭掉她鼻梁上碍事的眼镜,吧唧一声亲在她嘴上:“爷就是要霸占你整个夜晚。” “陈无衣!”简兮擦了擦嘴,伸手戳戳戳,将他脸颊上的梨涡戳陷了几分,“适可而止,别太过分了,你明知删不掉,你这样我根本梦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你还想不想早点离开这里了?!” 关砚哼笑,抬手给她扣上帽子,扔到床上拿被子裹了裹:“乖乖等爷出来,等爷洗漱完再出来给你讲道理。” 简兮呆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给整蒙了,她回过神来,太阳穴绷得一抽一抽的疼,这人时不时抽风,真是好脾气的人都要给他折磨疯! 或许是因为他在她身边缠她缠的,住在这种地方她竟没有表现出丝毫强迫症的感觉,想想他就觉得欣慰。他迅速洗漱完捞起手表扣在腕上,他想法设法的与她进行肢体接触,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她才会慢慢放开自己,才不会心底里排斥他,而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才是被允许能接近她与她亲密接触的男人,他感恩的同时又无比庆幸珍惜。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又或者说放任她继续待在三丘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但从今以后,只要有他在,他就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简兮从被子里翻出来,刚一露脸,就被他从身后圈腰抱住,拍了下屁股给摁倒在床,简兮咬着发丝脸贴在床上,情绪彻底崩溃:“陈无衣,能不能别一天到晚总发情!” 他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就喜欢你看不惯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他拨开她颈后的发丝,在她脖子上吮出一个个的小草莓,“你还好意思说,我发情是因为谁,不给点甜头,就这么容易打发,岂有这样的道理?晚晚,你对我也太残忍了,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会主动一次,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我这些耍流氓的招数可都是跟你学的。” 所以说这么多,重点是最后一句? 简兮头歪向另一边,抬手摁住一旁的脸往外推,放P!她才不信一个九岁不到的小女孩儿会耍流氓! “自己失了忆还乱冤枉人,日行一善,你的节操和人品都喂了狗吗!” 他笑眯眯道:“骂,使劲骂,”舌尖划过她耳垂卷入嘴里牙齿轻轻地咬,手也不闲着,按在她臀上不时地抓揉,“媳妇儿,舒服不?” 简兮脸埋在被子里,呜咽出声:“陈无衣……别总欺负我。” “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晚晚,别用这种声音说话,我受不了,你抬头看我一眼,看我一眼……” 简兮更受不了,他天生一把好嗓,哼哼唧唧,这勾引的意味也太明显了……可她又忍不住,像是被他蛊惑,悄悄露出一只眼睛,不由自主地朝他看去,目光与他相撞,她呼吸一滞,埋头趴回被子里将自己往死里闷。 关砚及时捕捉到她的动态,一瞬被她萌的要死,身体朝前压了上去,腰间极富暗示意味的往前顶了顶,喘息声重:“老婆,你是要折磨死我啊……想不想跟它打个招呼,嗯?” 她不知是热的还是燥的,耳朵红的滴血,低声催促他起身:“招呼你妹!别瞎喊,你起来!该出门了!” 他压抑着自己在她身上磨蹭:“给我亲亲,救救我,我受不了了,”他难耐地哼着,“老婆,亲一下,就一下……” 简兮猛地抬头,她反手勾住他脖子,堵住了他的嘴,要说磨人,谁也比不过他……他不知道,他一旦叫起来,声音性感的要命,她不是声控都免不了要沦陷,最终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俘虏。 她能感觉到他脖子上颈动脉血管在不停地跳动,跳得既快又有力,又像是她的心跳声。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这么无条件的妥协投降…… 似乎,也只有他了。 她身体腾空,关砚起身将她一同抱起,握着臀轻松往上一托,她跨坐在他腿上与他继续相拥缠吻,吻得难舍难分,他摸了摸她柔软的发,又摸摸她滚烫的脸,然后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舌头探进去。 不亲还好,亲着亲着感觉上了瘾,他揉着她耳垂,爱死了这种感觉。 她轻轻一颤,舌尖儿抵着他的舌推拒着往外退了出来:“陈无衣,没吃早饭,我饿了……”她终于寻到点缝隙,急急地喘了两口气,眸光带水的朝他喊饿。 他对着嫣红的唇咬了一口,嘬住狠狠一吸,手伸进她衣服里揉着她肚子:“很好……爷这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们静静平息了片刻…… 简兮挣开他的怀抱,起身往下拉了拉衣服,从床头捞过眼镜手机一同抄进口袋里。 他伸手从她怀里揪出相机挂到自己脖子上,握住她的手,低头又是一吻:“走了。” 她被他牵着往前走,退了房,走过了三条街,人仍在恍惚中。 感觉一夜之间好像什么都变了,可仔细一想,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可以了,就这家。” 她来不及回神,就被他连牵带抱送上了台阶,一抬头,“如意楼”三个鎏金大字在头顶上悬着,简兮皱眉,吃个早饭而已不至于这么夸张…… 余光往旁边瞟了瞟,她挪动步子,想去不远处那家小面馆。 关砚瞧出她的心思,捉住她的腕,扭过她脑袋来,冷哼一声:“不准,就这家,”他弯腰在她耳边说,“这里有单间,喂饱了你,难道不该适当的满足一下我?我只想跟你黏在一起,嘴贴嘴的那一种。” 简兮抬脚踢开他,抽出手下了台阶就往旁边跑,这人耍起流氓来完全不分场合,这股子腻歪劲让她心里直发慌。他那亲一下能要了她半条命,她可再不敢随便给他亲了。 目光灼灼,关砚撑着头咬唇笑,女朋友这么害羞他能怎么办…… “真不经逗。”他抵唇轻咳一声,两手抄兜,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最后随她进了那家小面馆。 进了门,他在她旁边落座,手刚要摸过去,简兮立刻起身:“老板,您这儿都有什么吃的?”说着走去人家面前询问。 关砚低头看了眼桌上的菜单,挑眉瞅瞅她,心中老大的不爽。 她傻乎乎地站在柜台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帘,一直等到老板端出面来,才慢吞吞地跟着回来,看都不看他一眼,在他对面坐下,白嫩的手指伸来飞快地取走筷子,她缩回手,低头吃面。 面也不吃了,他喉咙里一声轻“呵”,身体往后一靠,瞪着她,凉飕飕地开口:“简小兮,你可真有本事伤我的心。” 简兮头也不抬:“吃不吃了?不吃我帮你吃。” 他恶毒地扫去一眼:“出了门就翻脸不认人,吃吃吃,撑不死你!”他起身踢了踢桌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面馆。 明知相机在他身上她不可能不去找他,还故意在她面前使性子发脾气…… 陈少爷也是够傲娇的。 她懊恼地咬了一口面条,心塞地喝掉半碗汤,她也是自己作的,这下好了,还得回头去哄他。 临走前给他打包了一屉小笼包一杯豆浆,付了钱急匆匆地追出去。 出了门,发现他早已消失不见,简兮揉了揉太阳穴,气性还挺大。 陈少爷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臭脾气成这样自己都意识不到。 简兮被气笑了,心上却不由软了几分,她轻轻吁出一口气,白雾飘散,她也是这才意识到,似乎唯有对她他才一贯这样,随心所欲至极,好的坏的完全不介意展示给她看。 她掏出手机拨了电话。 那边响了两声,很快就被接了起来,陈少爷语气很冲,率先开口:“吃饱了?没撑着?” “陈无衣,不是想亲吗,给你亲。” 他被她突然一噎,半晌才找回声音:“当我是什么……” 简兮走进巷子里,脸红地揪住衣角,放低声音问:“那要还是不要?” 他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咽了咽口水,对着传音区,又是一声轻呵,伸手摸摸下巴:“打个巴掌给颗甜枣?我有这么好哄?” 简兮拧着手背:“那算了。”说完不等他回应,无情的挂断电话。 冷风拂过他的脸,直往他脖子里灌,陈少爷听着手机里的一声嘟音,咬牙切齿地咒骂一声,揣起手机风一样的往回跑:“你给我等着!”欠收拾,下回爷不会这么轻易放你出门! 他跑回面馆,老板见他回来,将包子和豆浆递到他眼前:“你女朋友买给你的,说你没来得及吃早饭就被她气走了,小两口有什么话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说,大清早的非得吵架,小伙子,男人就得多让让女人。” 关砚道了谢,他伸手接过,眼睛寻向四周:“她人呢?” “走了。” 与此同时,手机传来一条短信。 老婆:早上不吃饭对胃不好,外头风大,吃完再来找我。 关砚走到桌边坐下,边吃边打字:在哪? 一声“叮”响,简兮划开屏幕,盯着他发来的那个捂脸害羞的表情,轻轻勾了勾唇角,垂眸打字。 关砚喝完豆浆,收到短信。 老婆:昨天黍苗儿给的那张地址,我在去的路上。我走的慢,你慢慢吃,不着急。 他抽了张纸擦嘴,擦完扔进桌边的垃圾桶里,起身往外走。 日行一善:老婆,要!我要!要亲亲! “小兮。” 简兮停步,抬头目视前方。 简硕人拥着黍苗儿朝她走来:“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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