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谁开始表白,也没有谁先诉说爱意,他们的关系似乎水到渠成地变成了这样。 易牧大约是给楚家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之后虽然没有邀请他再来,但每每提起的时候都是一副“那孩子还不错”的态度。 楚子琴才跟他认识没多久,就能让家人得到这样的结论,这不得不让她怀疑,易牧到底做了什么。 仔细想想,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又呆又傻,武力值也不高,连她都打不过。 她跟易牧谈到这个事的时候,对方也只是挠了挠头,“可能是我看着比较面善?” 楚子琴笑了起来,这张脸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善。 大约是因为想不出什么答案,她也就揭过不提了。两人称得上是奇妙且好笑的约会也在进行着。 日子来到了两人认识恰好半个月的一天。 一大早,易牧就特别兴奋地打电话叫她起床,问她几点放学。 楚子琴一边哈欠连连,一边看了眼寝室的挂钟,短时针才堪堪指向4这个数字。 “嗯……我想想,今天是周三,下午就没课了,怎么了?”她抹掉眼角渗出的生理泪水,把手机夹在肩头,爬下床轻悄悄地躲进洗手间,小声道。 这个时候,她室友还在梦里和她的爱豆约会,吵醒别人就不好了。 “我们不是在一起两周了嘛!我想送给媳妇一个定情信物,你觉得怎么样?” 易牧暗搓搓中带着点兴奋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让楚子琴不禁失笑。 她倚在洗手台上,陶瓷冰凉的触感使她有些朦胧的神志清醒了不少,想了想,问: “是什么信物?” 难道这就是之前他问她喜不喜欢粉色的原因? “是……咳咳,先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在她淡淡的期待下,时间过得很快。 江城大学的园区极大,而她所在的油画系教学楼离正门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 像这类大型学校里,有很多开着观览车一样的小车营生的人。以往都会选择慢慢走过去的楚子琴,也许是因为今天早上易牧那些话,变得有些迫不及待,便选择了乘车。 “五块钱一位!”开车的小师傅是个很年轻的男子,声音开朗热情地招待了她。 待她把钱递给师傅的时候,那人看了看她,有些好奇似的,搭讪道:“美女,我天天在这里接活,往常从没见你坐车啊!” 像楚子琴这样出众的面容,小师傅自然也是有印象的。但他以往招呼客人到她这里的时候,她从来都只是笑着摇头拒绝,怎么今天主动过来了?难不成…… 小师傅摸了摸自己的脸,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在心底产生。 “我……算是去见男朋友吧。”楚子琴将垂落下的碎发勾到耳后,有些难掩的羞涩在其中。眼眸弯如月,似乎装有爱琴海的浪花一般。 她的声音如泉水叮咚,让人因炎夏而变得燥热起来的情绪也因此沉静下来。 小师傅哦了一声,默默捂着受伤的心脏上了驾驶位。 正巧之前车上已经有几个客人了,算上楚子琴正好凑满了一车,可以出发了。 完全没有门窗的凉棚车在开动起来的时候,灌入了还算凉爽的风,似乎也吹散了她心中那点难耐。 楚子琴撑着下巴望向车外的景色,长得郁郁葱葱的银杏树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旁,像是小扇一样的叶片随风晃动,偶尔被卷落一些,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似乎与平时没有两样的景物,此时却让她感到无比愉快,脸上也就带起了丝丝的笑意。 易牧真是总能给她惊喜啊,不知道一会还会发生什么呢? 小车很快就停在了校门口,楚子琴下了车。 今天没能一眼看见易牧的身影,这让她有些奇怪。走出大门左右看了看,她刚准备给易牧打电话,就见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跑车闪了闪前灯。 那辆外形宽大圆润的跑车,据她一眼看去,应该是布加迪○龙……? 楚子琴扭头看向身后,却没发现学校里的哪个土豪在附近。 下一秒,那辆跑车的车窗被摇了下来。 “嘿,小美女,约吗?” 熟悉的粗犷口音,车里那个男子单臂架在窗边,摘下墨镜向她眨了眨眼睛。 * 易牧从来没给她讲过自己家里的事情,于是她便一直不知道。 不过也对,之前看电影时都能随便戴劳力士出门,肯定也不会真的没钱就是了。 楚子琴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易牧,这样想道。 他那双比常人要更大一些的手上布着一些茧子,此时正牢牢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高挺的鼻梁从侧面看如同刀削一般,唇却很厚实,让人有种想要亲上去的感觉。 “媳妇,我是不是长得很帅?” 终于,在她盯着易牧发呆超过三分钟后,易牧绷不住脸了,笑完,又露出了那副憨傻的样子,问。 楚子琴一怔,立刻反应过来他的调侃,小脸一红,转头看向了窗外。 易牧笑嘻嘻地,“别害羞呀,我就稀罕你看我的样子!” 此时正巧赶上红灯,他便转过头来,视线落到了楚子琴身上。 她今天并不如往常那样随意地扎个马尾,而是梳了公主头,天鹅般的颈子上挂着一串粉钻的项链。 “咦?”易牧的表情一滞,“媳妇,这项链……” 说到自己身上的项链,楚子琴也看向了他,脸上还带着点刚才被调侃的红晕。 “谢谢你,项链我很喜欢。” 这是施○洛世奇的夏季新款,她之前还很想买来着,只可惜一直没能狠下心来。没想到易牧在她下课的空档,叫快递员给她送了一串。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她想要这个的? 易牧闻言,也愣了。 “……啊?” 两人相对无言。 “不是你今天上午叫人送给我的吗?” 楚子琴见他像是不太清楚情况似的,疑惑地用食指挑起脖子上的项链。粉色半透明的水晶在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易牧:不!我不是!我没有啊!! 而且他正打算送!他好不容易从楚妈妈那打听来的!她脖子上的同款! 可她已经有了,还以为是他送的? 他过了一会儿,好像明白了什么。 “媳妇,你在学校还有追求者吧?” 楚子琴脸色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她拽下了脖颈上的项链,金属的链条勒到极致,然后被崩断开来,将她的皮肤勒出了红痕。 “抱歉……”她打开车窗,刚要将那项链扔出去,就被易牧拉住手制止了。 红灯转绿,易牧又启动了车子,黑色如猎豹的跑车直接冲过斑马线。他很快就把车开进了某个超商的停车场里。 昏暗的灯光透过风挡玻璃,照在易牧的脸上。他回过头来,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楚子琴。 那串被她拉坏的项链握在手中,她握得极其用力,骨节都泛白了。易牧一惊,立刻扒开她的手,还好没有伤到手心。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无意间破坏了这次约会,楚子琴很是内疚。 “你别难过了……”他顶着皮肉都豁开的伤口也没见眨个眼,这时倒是眉毛都快纠结到一起去了。 楚子琴张了张嘴,“你……不生气吗……” 面对她有些疑惑的样子,易牧拍了拍口袋,爽朗道:“那都是别人的,我再给你买一个!媳妇!” “……” 于是她就被易牧拉着,上楼去施○洛世奇的专柜挑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重新戴在了脖子上。 易牧左看右看,就是觉得比刚才那条顺眼多了。也不等楚子琴阻拦,直接掏卡付钱,全程保持着愉悦的表情。 工作人员的手速很快,她刚想把那项链从脖子上摘下来说不买了,易牧那边就已经付完了账。 楚子琴:……你这是何必!! 这还不算完,他大概是为了能让她更开心一些,这个二十三岁的大男人,拉着她从一楼逛到顶楼,所有的奢侈品专柜都转了一圈,逛起街来比楚妈妈还可怕。 两人重新回到停车场的时候,他身上已经大大小小挂满了各种购物袋。 他将那些购物袋一股脑地塞进后排,然后像是攀比的小孩一样指了指那些东西,向楚子琴炫耀起来。 “定情信物!这么多,随便选!你说哪个是,哪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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