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办公室中，罗宾正在耐心地阅读一些文件，毕竟成为市长之后的职责可不仅仅是坐在那儿当摆设。 “女士，女士，你现在不能进去，克罗恩市长正在……” 罗宾记得这个声音，是她前两天才刚刚请的秘书，叫贾斯汀·尼尔森长得挺好看的男人，干事情也还算不错。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的背景非常干净，没有什么势力的侵蚀，是罗宾直接从孤儿院记录里翻出来的难得靠着奖学金从大学毕业的人。 当然，有趣的是，她找了十几个这种人当手下，其中有一大半都是从韦恩孤儿院基金里拿奖学金学出来的。 作为哥谭人，罗宾当然知道韦恩家的事情。甚至在自己父亲的口中，韦恩也是个不值得信任的家族。据说韦恩家族一直在跟克罗恩家族作对，站在道德制高点鄙视着其他人，可事实上却又一直从那些他们所鄙夷的人中获得利益。 罗宾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太大的不对，毕竟这种伪善到处都是。 “啪！” 她办公室的门被暴力推开，走进来的，是气冲冲的萨曼莎：“你怎么敢？！” 罗宾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似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敢什么？” 萨曼莎瞪了瞪还在试图阻止她进去的贾斯汀。没有多余的话，罗宾温和地挥了挥手：“贾斯汀，没关系，我和凡娜维尔女士聊聊。” 贾斯汀是个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对这种情况经验并不是很多，要是多的话罗宾也就不会要他了。也正因为没经验，所以虽然贾斯汀有些担心，却没有反驳罗宾的话，而是有些担忧地望了望罗宾之后，走出了办公室，顺便还把门给带上了。 “他可真是个尤物，不是吗？乖巧，听话，长得还挺好看的。”罗宾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望着萨曼莎说出了这句话。 萨曼莎嗤之以鼻：“别拿那个宠物狗眼睛的小孩子当挡箭牌，你怎么不说说你的最新动向？” 罗宾有些讶然地眨眨眼：“什么最新动向？” “不要跟我装傻。凡娜维尔名下的产业，为什么会被税务局再次查税，不要跟我这不是你的手笔？今年年初已经查过一次了，这不合理！”萨曼莎双手环抱着胸口，言语中多多少少带着些不满。如果不是还没有研究出来怎么转化利爪，罗宾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罗宾的嘴角微微勾起，表情异常镇定：“哦，原来你在说这件事情。”故意没有解答，罗宾恶意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走到办公室的一角，拿出一瓶看上去非常贵重的苏格兰威士忌，为她们俩倒了两杯。 “来，喝一杯吧，这可是苏利文家送来的，听说是他们家的珍藏品。”端着苏格兰威士忌，罗宾显得越发虚荣，让人几乎忘记克罗恩家已经没落很多年了，而罗宾从未在什么高雅的环境中呆过，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 “你忘记是谁把你推上来的了吗？”萨曼莎的态度异常高傲，她将罗宾的话当成了挑衅。罗宾这才刚刚上任不久，就已经开始有人来拍她的马屁了，不是吗？只是刚刚开始而已，罗宾就要超出她的掌控了。 有那么一瞬间，萨曼莎都要忘记自己还需要罗宾…… “呵，这么严肃干什么？萨曼莎，我们是朋友，你难道不相信我吗？”罗宾晃了晃酒杯，浅尝了一下，溢出些许满足的叹息：“果然是不错的威士忌啊。” 萨曼莎冷哼一声，这才接过了罗宾的酒杯：“你能知道什么是好酒？” 罗宾抿了抿唇，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喝过这么多劣酒，喝到好酒时自然会知道。” 不过这缓和的气氛也只持续了一会而已，当萨曼莎一口将罗宾递过来的酒喝完时，她又恢复了冷漠：“酒已经喝完了，现在你可以解释了。” 罗宾仍然带着笑意，轻巧地用反问避开了直接的回答：“萨曼莎，你知道哥谭盈利最高的公司是哪一家吗？” 萨曼莎皱了皱眉，不是很确定罗宾这个问题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她还是跟着罗宾的问题回答道：“还能是哪一家，韦恩集团，不是吗？” 罗宾神秘地用食指摇了摇：“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那也是我的第一选择。不过……韦恩集团的收益很棒，总资产也的确是哥谭最高的，然而如果算盈利的话，就不再是第一了。韦恩集团投资了很多收益到慈善机构和它的研究与开发部门，这两项合起来的数目多到甚至影响了他们的盈利。我也让人检查过了，这些慈善机构的资金流向还真是落实到每个项目上了。不得不说，布鲁斯·韦恩这慈善家的称号还真是名副其实，连一个虚假项目都没有，甚至我都想管他叫圣人了。不过他爱张扬他那个花花公子的个性，所以将这一面掩盖了而已。” 听完罗宾这一大串，萨曼莎忽然有些明白罗宾到底在说什么了：“那谁是盈利最多的？” 萨曼莎的话，让罗宾嘴角的弧度更深：“乔纳森·华茨的新耀科技。不同于韦恩投资的那些科研，华茨的‘科技’更多的是投在娱乐软件上了，比如那个很出名的游戏，再比如交友网站。最精彩的，当属他开发的那个什么外遇网站和糖爹网站，都是非常赚钱的项目。跟韦恩一样，他对慈善的投资也是影响到了盈利，虽然百分比恐怕没有韦恩那么多，不过也是很大一笔资金流向了。” 顿了顿，罗宾再浅尝了一口威士忌：“所以，当我发现他那些慈善的资金流向有一半都下落不明以后，我对他真是非常失望啊。” 意味深长的笑容使得萨曼莎挑了挑眉：“那么我可以预料汉普顿和曼宁的公司，也都有问题咯？” 罗宾这次笑得格外开心，抚过自己不经意间掉落下来的发丝，她妩媚地冲着萨曼莎眨眨眼：“那倒不至于。不过除了他们之外……我记得科尔家的公司也是有问题的。你还有那几家想加进来吗？” 萨曼莎终于柔和了下来，至少，罗宾这次做的事情不是针对她。 “不过，萨曼莎，我的朋友，我能开始对他们的调查，但我的确无法把他们扳倒。这就需要你的帮助了。”罗宾也总算收起了那不慌不忙的淡然，开始显得严肃起来：“要吃掉这些公司，除了调查以外，还需要各方面一起进攻。舆论方面我可以继续添油加醋，可资金方面……” “资金方面我来负责就好。”萨曼莎的笑容让罗宾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勾了勾嘴角：“不说把他们全都吞下去，至少能吞个大半吧。” “不过……”罗宾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杯，轻飘飘地瞄了一眼萨曼莎：“不过，这一次，我是不是也该得到其中一份派了？” 萨曼莎的目光掠过罗宾，啰嗦了这么多，罗宾终于是亮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很好。 萨曼莎还就怕罗宾什么都不想要，毕竟没有什么点儿想要的，罗宾就会更加难以掌控。她如今已经非常需要罗宾了，如果还不能够掌控罗宾，那她宁愿不要罗宾这个盟友。 她已经有些忘记，这一次的会面就是因为罗宾莫名其妙开始展开审计引起的。 “你要什么？” 罗宾嫣然一笑：“我就不说一半了，不过总要给我三成吧？” 萨曼莎的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没问题，现金还是通用货币？” 罗宾沉吟片刻后，还是选择了现金。萨曼莎口中的现金是钱的意思，而通用货币则是古董或者艺术品之类的，可拍卖的物品。对于罗宾来说，现阶段她需要的是钱，如果再用“通用货币”出去转一次的话，不仅会损失一些价值，更重要的是，能够被追溯。 正如萨曼莎前几次给的报酬一样，除了老宅是必须要要回来的“物件”以外，她都直接要的现金，然后匿名投资了几个公司。其中一个公司就是韦恩集团。 说实话，她对韦恩集团的感情有些复杂。按照她父亲的话来说，韦恩家就是投机者，总是会选择对他们最有利的选择，甚至是带着旁观者的态度看其他所有的家族。可也正是韦恩家的那些慈善机构，让她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 更何况……在阿格斯俱乐部的时候，布鲁斯·韦恩无愧于韦恩之名，明显是在帮她说话。 然而，最终的最终，她和他一直都站在对立面。除非，她能想办法说服韦恩加入猫头鹰法庭……但……那样一个圣人，真的会加入猫头鹰法庭吗？她倒是宁愿韦恩站在聚光灯下，做他完美无忧的花花公子圣人。哥谭的夜，由她来守护。 “行吧，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这些公司失去了领导人之后，会更容易侵吞。”萨曼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微微抿了一口后，才开口：“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罗宾也趁此机会给自己添了一点：“让我们一起改变哥谭吧。” 罗宾同样举起了杯子，跟萨曼莎的碰到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瞧，萨曼莎，我说什么了？你应该更相信我一些。”罗宾舔了舔自己嘴角留下的些许威士忌，带着笑意的样子让人以为她是在调笑。 萨曼莎也跟着勾了勾嘴角：“我的过错，朋友。” 望着萨曼莎离去的背影，罗宾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桌子，打开了自己一开始萨曼莎冲进来时正在看的文件。上面赫然是凡娜维尔家族产业的审计报告，压在那份文件下的，是一连串哥谭大企业的审计报告。有些文件上，标注了一个简单的“O”字母，有一些则是“E”。 O代表了猫头鹰法庭候选人，而E代表了需要清除。 今夜大约是个不眠之夜，从今夜开始，哥谭将开始改头换面。利爪将成为她们最强有力的武器，为她们清除挡路的障碍物，为她们赢取哥谭。 可惜，同样也是从今夜开始，不管是罗宾还是萨曼莎，都开始了她们的下一步计划。她们不约而同地开始计划起如何让对方成为没有必要的存在，毕竟，她们都有各自的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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