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萱刚把小丫头从老太太屋里抱过来老太太见二媳妇珠光宝气的回来,若不是跟儿子在一处,还得以为陈萱是不是走歪路了。待知道儿子媳妇是参加有市长老爷参加的舞会时魏老太太就什么意见都没有了。待夫妻俩把小丫头接走,魏老太太还与老头子说,“别说咱阿年自从学了好几门的洋文人就越来越出息了。”
魏老太爷道“说不定就是去瞅瞅。”
魏老太太不满老太爷这种说法,“要是换别个人就是瞅瞅也瞅不进哪。”
魏老太爷便不说话了其实心里对二儿子的交际功力也是很满意的。
陈萱把小丫头包的严严实实一点儿不让风吹到,待到屋里,就见小丫头醒了正睁着两只乌溜溜儿的小眼睛看爹娘哪。陈萱笑着亲亲闺女,“娘的小丫头醒了啊。”
小丫头见着爹娘也很高兴,小手小脚的一扑腾就把包着的小被子扑通开了嘴里还咿咿哑哑的说着听不懂的外星语。小丫头她娘就听小丫头她爹问“你家有没有失散已久的亲戚?”
陈萱被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还得是失散已久的亲戚?好端端的自私会失散啊!再说,我家亲戚你还不认识啊我二叔二婶!”
“除了二叔二婶呢?”
“那就远了都是族亲没出五福的,还有出了五福的,都在老家哪。怎么了?”
“那舅舅家呢?怎么没听你提过?”
“一直没来往过。”陈萱伸出一只手给小丫头玩儿,“以前我听二婶说,我姥姥家没人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他们也没来看过我,可能是真没人了。你看大嫂的舅舅,王大舅每年都来的。”说到李氏的舅家,陈萱就很羡慕,“王家人说来真是厚道人家,每回过来就没空过手。”她就没这样长脸的亲戚。
“是啊。”魏年心不在焉的应一声,问陈萱,“你有没有觉着,闻夫人待你格外好。”
“是很好啊。有时我都不好意思。像这回夫人给我做的衣裳,你看这料子多好啊,穿在身上可舒服了。”舞会上是有暖气的,家里可没这么暖和,陈萱换成寻常屋里穿的棉袄棉裤,刘嫂子端进水来,先洗过手脸,烫过脚,就开始抱着小丫头喂奶了。至于戴的闻夫人的首饰,极妥当的收了起来,准备明天还给闻夫人。
魏年洗漱后也上了炕,陈萱让魏年跟小丫头一起玩儿,她找出书来看会儿书,魏年一肚子的心事想同陈萱商量,“都这会儿了,今天就别看了。”
“不行。今天参加舞会的,都是有身份的厉害人物。阿年哥,你看那些年轻的少爷小姐,人打扮得漂亮,说话也漂亮。要不是沾夫人的光,咱们也去不了这样的地方。咱们可得努力,等以后咱们小丫头长大了,我也想让咱们小丫头跟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一样,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跟有学识有身份的人交朋友。”陈萱小声同魏年说,“阿年哥,你说我是不是变虚荣了?自从有了咱们小丫头,我就总想着以后不能叫咱小丫头不如人。我也不是想咱们小丫头如何比别人强,就是想咱们得给小丫头个力所能及的最好的环境。以后给咱小丫头穿好的,吃好的,一辈子不叫她受半点儿苦。”
魏年好笑,“这算什么虚荣,我也会这样想啊。”
“所以咱们可得继续努力,这一次是夫人带咱们去的,以后不能总靠着别人。我觉着,咱们与舞会里那些人还是有点儿差距的,可咱们只要努力,走正道,我就不信凭咱俩一条心的过日子,以后就比别人差了。”陈萱信心满满,“阿年哥你也不要急,我这都是说的将来,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书也要一页一页的看,不能急功近利。”
然后,陈萱就专心看书了。
陈萱根本没多想闻夫人对她格外与众不同的照顾,要说先前让陈萱随意借阅书房的藏书还只是对后辈的提携,这样社交场合亲自带着陈萱交际便不是寻常的情分了。
魏年与陈萱不同,魏年心细、敏锐,看陈萱对自家亲戚知道的也不多。魏年第二天抽个时间悄悄问的他爹,魏老太爷道,“阿萱娘家啊,就是她二叔二婶了。他们那为人,你也知道,阿萱不愿意多来往,也就算了。”实在是陈二叔陈二婶提不起来,不然魏家在乡下招这许多人做工,用谁不是用呢。那夫妻俩估计还怕陈萱找他俩要田地,再不肯来北京城了。
魏年给他爹续上茶水,“她舅家也没人了吗?”
“这倒是不清楚。”魏老太爷想了想,“当初他们非要陈萱她娘改嫁,两家撕破了脸,听说不大来往的。”
魏年吓一跳,“啥?爸爸,我媳妇她娘不是死了吗?”
“陈家那么说,我听你何老叔说,不是死了,是出门子走了。”魏老太爷问二儿子,“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没事儿,就是遇着一位南京高官的夫人,待我媳妇特别好,多奇怪,我都以为是我媳妇失散多年的亲戚。”魏年道。魏老太爷,“不可能的。就是阿萱亲娘还活着,也就是三乡五里的寻个婆家,南京那老远的地界儿,绝不可能。还什么高官夫人,你想哪儿去了,兴许是你媳妇投人家夫人太太的眼缘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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