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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干的!”布蕾焦急地摆着双手。她的肤色本就白得像是牛奶,此刻脸上更是见不到一丝血色。

“我知道不是你。”莱昂听见自己说,声音沙哑得可怕。布蕾的攻击固然可怕,却不至于造成如此大量的出血。他双膝跪下,翻过伊芙琳的身子,一道伤口自左肩直延伸至右边腰间,汩汩的鲜血如同涌泉。

他连呼吸都忘记了。相同的场面莱昂见过太多,这道伤口对任何人而言都足以致命,即便有资深祭司在场,如此沉重的伤势也未必能靠神术挽回。

看着双手被完全染红,一阵眩晕袭来,莱昂坐倒在地,他知道眼泪一定已经流了下来。是我的剑造成的吗?他扭头寻找。这可能是自亚伦父亲手中接过之后,他对沉默关心最少的一次。

不是,他在远处见到了自己的佩剑,斜斜倒在地板上,剑刃上没有沾到血——除去先前两位王子留在剑刃上的。布蕾的目标就是沉默,所以剑飞得格外远。

可即便知道了不是沉默造成,又能怎样?他不是第一次浑身浴血,可他之前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血可以如此炽热,炽热到让他浑身灼痛。

“不要紧,”女护卫在他身边跪下,“这种程度,我能治好她的伤。”

“那还不赶快!”莱昂急不可耐,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布蕾没有计较他的粗暴。寻常祭司或者修士施展神术需要祈祷与吟唱,咒语和法师们的法术大同小异,分为序言、结语三部分。黑发的女护卫则完全没有这么麻烦,她连嘴唇都没有动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头,乳白色的光芒便将伊芙琳的身体轻柔地裹住。

“止血没有困难,”她说,“只是她流了太多血,这我也无能为力。”

伤口在愈合,然而正如布蕾所指出,伊芙琳流了太多的血。鲜血染红了莱昂的半个身子,染红了布蕾的手脚与衣裙,染红了大片的地板。很难想象,她那小小的身躯里竟有如此多的血液。

“可她究竟是如何受伤的?”莱昂又瞥了眼自己的佩剑,那股牢牢攥住双手的力量令他心有余悸。

“我没有女巫的能力,”布蕾擦拭额上汗水,治疗伊芙琳似乎令她相当疲惫,“这种事只有向她本人询问。可是……缺少食物和水的关系,她本就虚弱,能不能醒来……我们只有祈祷诸神保佑。”

“莱昂先生,我不是在说伊芙琳小姐醒不过来才好,”德斯弗道,“可布蕾小姐的神术再了不起,也不能代替面包和葡萄酒。我们得想办法喂她些东西,她才有可能醒来。”

莱昂瞪了王子一眼:“所以,我们不能再被困在这里,现在要继续寻找出去的办法。”

“但吉内尼斯殿下失踪了,”拉米拉斯的王子悲观地说,“我……抱歉,对不起,明知这样下去不行,但我实在不想再去到那个没有穷尽、也看不到出路的通道里,”他突然弯腰蹲下,掩住面孔,“对不起,我,我从来都不是个坚强的人。各位,对不起。”

这位王子果然没有看起来那么镇定从容。莱昂把伊芙琳在地板上放平,向布蕾和薇妮示意。“她就交给你们了,”他走向自己的佩剑,“轮到我去想办法了。”

黑发的女护卫一怔:“你去?可是……”

“伊芙琳从没说过,携带统治者之血的人本人身上流的也得是统治者之血吧?我还真想见识一下那个幻术究竟有多可怕呢。”莱昂附身拾起剑。前面就是走过许多次的转角,接着是盘旋的楼梯和舱门。带上沾着统治者之血的剑后,门的另外一边会有什么等着自己?

没什么好忐忑的,他坦然地想,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

“莱昂大人。”即将转过拐角,他听到薇妮在背后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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