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珍贵的好东西呢,”布蕾把项链交到伊芙琳手中,“记得要好好保管。我能感受到项链上蕴含着了不起的力量,伊芙琳小姐,可以为我们介绍一下这个徽记吗?那个纹章我从没见过,而文字和我们在船上见过的很相似。”
“这个嘛,”女巫沉吟了片刻,“徽记是我……”
“那个之后有机会再说吧,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呢,”女护卫俏皮地冲薇妮炸了眨眼,“对吧,薇妮小姐?”
轮到薇妮发出惊呼:“剑!我的剑呢?”
这次布蕾手上空空如也,她指了指窗户,大家一起转过头去,小女孩的佩剑正好端端地躺在窗台上。薇妮走过去双手把剑捧起,惊讶到嘴巴都合不拢,莱昂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位小淑女有如此不顾形象的时候。
“你的剑很好,薇妮小姐,”布蕾评价道,“没有多余的装饰,剑鞘是木头和皮革,朴素,锋利,坚韧,不会一交锋就折断,铁匠是用心打造这把剑的。嗯,月纹木的果实非常罕见,我已经活过了你们人类好几世的岁月,见到月纹木的经历也屈指可数。上一次见到这种果实,塞尔兹王国的首都还是落锤港呢。”
莱昂突然意识到她在说些什么,双手急忙抓向脖子,看模样像是要把自己掐死。果然,他一直戴着的项链也到了布蕾手中。幸好她不是敌人,他暗自庆幸,与阿普洛交手,好歹还能知道为何会输。换做是她……他不敢想下去。
“好啦,玩笑就开到这里为止,”布蕾放下项链,“各位不会生气吧?”
“生气?哪儿的话,”莱昂莫名兴奋,“我觉得还没玩够呢。”
女护卫从桌边起身,她端起酒杯,在莱昂的注视下踱到窗边。吮了口杯中美酒,她轻轻一跃,坐在窗台上面向他们:“我想,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何明明自己是贴身佩戴的东西,如此轻易就到了我手里?我是怎么拿到的?”
“没错。”另外三人异口同声。
“我所用的技巧是幻术。我想你们一定或多或少听说过,但从没真正了解。”
莱昂纳闷不已:“幻术?可我没感觉到灵能的变化或者波动。”
“所以我说,各位对幻术缺乏了解。和魔法不同,幻术并非是那种必须仰仗灵能、甚至纯粹由灵能强弱来决定结果的技艺。只要运用得当,即使全无灵能也可以达成完美的效果,一只兔子便能胜过一头巨龙。这项技艺的关键,在于人的心。”
“……可以麻烦你说得更具体些吗?”
“就拿刚才来举个例子吧,那算是幻术的最基础运用,”布蕾伸手指向莱昂,“我是如何拿到‘沉默’的?其实很简单。”她把还剩下大半杯酒的杯子放在了窗台上,径直走向他,然后附身从他的剑鞘里将长剑拔出。
“动作和刚才的一模一样,但这次你们全都看见了。为什么呢?”
如果布蕾担任教头,一定是最优秀的一类,不作直接说明,而是引导学生自行发掘。莱昂恍然大悟:“你要我倒酒。”
“而且一定要你倒满,”女护卫赞赏地笑着,“那个时候,我猜你们三个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快要溢出的葡萄酒上。桌子也在相当程度上帮助了我,当你们视线的焦点投注在桌面以上时,即便看见了桌面下的动作,也不会注意到。”
“也就是说,欺瞒或者遮挡眼睛吗?”
“远非欺瞒或者遮挡那么低级。我说过啦,幻术的重点是人的心。一名优秀的幻术师,要做的不是让人受到欺骗,而是让你们从内心里相信你们见到的与听到的,尽管那些与真正的事实截然不同,这点请你们谨记。更合适的词汇是,‘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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