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女孩为他辩解,“事情和莱昂大人或者布蕾小姐没有关系。”
“今天下午,在上次那个蔷薇园,”莱昂怂怂肩膀,“我们又遇到了嘉努爵士带着人来找麻烦。”
“他还没受够教训吗?”女巫惊诧地问。
“他知道不是我对手,所以这次提出让我们俩的侍从来较量一次。很巧,他昨天也新收了个侍从,所以要求一场二对二的团体竞技,他的两个侍从对阵薇妮和布蕾。战斗本身不值一提,问题出在对面的一个侍从上,”莱昂问道,“薇妮,你早就认识那个哥尼森,对不对?”
“是的,莱昂大人,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薇妮站了起来,站姿一丝不苟,挺拔而恭敬。
“不,你不用站着,”莱昂顿时感到不太自在,“请坐下说,找个舒服的地方躺着也没问题。”
小女孩摇了摇头,房间里四下燃烧的蜡烛也无法驱散她脸上的阴霾。“哥尼森不是塞尔兹人,”她绿色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的空气,视线没有落在任何人身上,“他是塔卢拉家族的次子,这个家族是莱拉历史最悠久、声名最显赫、势力最强大的家族之一。在两年前的面包与麦酒叛乱中,塞尔兹与莱拉的军队并肩作战,塔卢拉家族也派出了五百名骑士和四千名步兵参战。就是在那场战争中,哥尼森的父亲埃德拉斯公爵与家父相识,并且各自争功,互不相让,因此取得了许多胜利。”
“埃德拉斯·塔卢拉公爵?”伊芙琳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条蛇,“即便在莱拉人中,这家伙也是名声最糟糕的。”
薇妮的叹息听起来应该发自七旬的老妪,而非她这样十一岁的孩童。“也许吧。伊芙琳小姐,您觉得我父亲又是怎样的人呢?”
即便莱昂自记事起从未享受过一天父母的关爱,也能看出她提到父亲时的神情不对劲。
“达纳安公爵?英勇,忠诚,睿智,”女巫说,“但我并不知道他作为父亲是怎样的。许多人在家人和外人中的评价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一个战场上的懦夫可能是位优秀的丈夫,而一个昏庸的领主也可能是位慈祥的祖父。”
“忠诚……谢谢您,伊芙琳小姐,”薇妮小小的鼻子抽动了下,“战争结束的第二年,就是去年,在我十岁生日的前一天,埃德拉斯公爵带着哥尼森到龙喉城来拜访。为了迎接他的到来,我父亲举行了宴席和比武大会。长枪比武和箭术是埃德拉斯公爵带来的骑士取胜,七人对七人的团体竞技和徒步决斗则是父亲的人赢下,双方不分高下。”
“听起来是个宾主尽欢的结果。”莱昂说。
“但既然有埃德拉斯·塔卢拉在场,”伊芙琳担忧地说,“事情不会这样平和地结束。”
“是啊,埃德拉斯公爵不满意平局的结果,提出由哥尼森和我来进行一场较量,以此决定比武的结果。父亲答应了他。”
“他怎么可以答应?”莱昂站了起来,“他比你大多少?两岁?三岁?对十岁的孩子来说,这是根本无法逾越的差距。十二岁的我能绑起两只脚,然后把十岁的我打得满地找牙。你父亲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这……太过分了!”
他疯了,莱昂差点说出口,但那是薇妮的父亲,硬生生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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