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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迷梦,故国的情怀。

诺阿被卷入一个又一个记忆片段,明明并非自己亲身所经历,却罕见的,她没有质疑过这些记忆的真伪。

漂流着,不断地漂流在古老追忆的长河中……

仿佛失去了思考的理性,空余往日荣光的欢喜。

记忆的宫殿如同一座城堡,诺阿彷徨地走近。在拨开一片一人多高的野草丛后,那座散发着浓浓衰败气息的堡垒便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诺阿走上前,触摸着那长满青苔、爬满爬山虎的城墙壁,感受其沉睡千年的湿润与腐朽。

记忆一·来自于《诺菲勒的回忆录——吾王》:

吾王,至高无上的人民领袖,百战不殆的军队统领——索菲娅;她平日里与我们这些为臣的骑士们会面时,皆为一身戎装。

她从不在骑士面前披散自己那如爱琴海岸的金沙般秀丽的长发,一直都是盘起来用银质盔冠束缚住。

她将自己从里到外都给钢铁包裹住,绝不在臣下面前露出一丝软弱的少女形象。也正因此,我们才把她当做王来看,而不是一个女人。

那一天,她突然决意攻打号称“万夫莫敌”的阴森古堡——布朗城堡,想讨伐荒淫无道、以残忍无情著称的穿刺王弗拉德。天!这真是英明果敢的决定,吾王将替人民主持公道!当时,我毫不犹豫地站在吾王这边,本以为骑士们都会同意。却没想到阿尔贝托这个家伙投了反对票。还妄图以“连年征战耗尽国力,需要休养生息”这样的狗屁理由来说服吾王,他难道不明白正义的军队所向披靡的道理吗?吾王从来不会打败仗,过去不会,现在不会,永远都不会!

见吾王没有表态,阿尔贝托还怂恿他的好友法比奥一起胡说,我实在看不惯这个新晋的骑士,便直接越过桌子给他一拳……

天!我做了什么?我居然……

我居然一拳打在吾王的脸上,将她的盔冠打落,让她披头散发……

我真是罪不可恕!可我明明是想教训一下阿尔贝托,怎么会打到王呢?

吾王没有怪罪我,她替阿尔贝托挡住了我这鲁莽的一拳,这一天的会议也就不欢而散……

从吾王替部下挡拳开始,我就隐隐觉得——

王……将不王矣……

※※

记忆二·来自于《自传(阿尔贝托之子雷蒙达著)》:

我的父亲在那次荒谬的战争中,前期似乎一直充当着“反派”,无论是反对女王的意见,还是女王因其受伤、威严尽失……都令我的父亲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各种传言都对他的名声极其不利。

然而正如我父亲教导过我“运气通常照顾深思熟虑者,而耐心是一切智慧的基础。”

他也如是指导着自己走出低谷。

那次远征毫无疑问是惨败,跟随吾王的骑士们只有两位活着回来,一位是身经百战的老牌骑士诺菲勒,另一位是神秘的近卫诺阿;实际上,这位也是我父亲最为忌惮的骑士,他曾抱怨过自己连诺阿的性别都搞不清楚。

父亲没有出征,是因为被舆论压得抬不起头,相当于遭到软禁一般,整天做着整顿国内经济的工作。可一直支持我父亲的法比奥叔叔却只有一只手掌被带了回来……

残酷的战争,悲剧的现实!

事实证明悲观者一直都是正确的,因为他们总是知道的更多。我父亲毫无疑问是这场征战的悲观者,也理所当然的成了真理的伙伴。记得父亲在弥留之际,依然念叨着“索菲娅女王……索菲娅女王……女王她……只是个17岁的女孩子啊……”

我至今还在试图解析我父亲的这句话,我想弄懂他究竟是在叹息着,后悔自己跟错了王,还是他在体谅着王的苦衷。

不过,我只是未亲历者,虽然客观,但也不再真实……

※※

记忆三·来自于《圣战日记(残篇·法比奥)》:

我作为追随女王的十二圣骑士之一,我有职责响应王的号召去参加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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