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我在训练场学,回家再巩固,肯定很快就可以去考了。”
为了找台阶给他姐他妹下,他也不容易。
“好。”褚雪立马就应道。
回到家之后,莫丽英早就做好饭菜等着他们回来。
看到周晓露的身影的那一刻,莫丽英的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儿子在羊城那一边租了房子,这事她早就知道,从租了房子那一刻,她就心就没有放下来。
她怕晓露寒假会留在羊城过年不回来。
幸好到最后,晓露还是回来了。
“累坏了吧?”莫丽英想上前去接过周晓露的包,却不想,周晓露将包包往旁边一放。
莫丽英的手落了个空,笑容也带着一丝苦涩。
“不累。”褚时映赶紧回着,“在车上睡觉,一点也不累。回来的时候是二姐去接,不用奔波。”
“先去洗手吃饭,或者洗完澡再吃饭也可以。”莫丽英又说着。
褚时映点头。
吃饭的时候,周晓露往褚时映那里看了一眼,看到褚时映没有起身去替她重新做饭的意思,她只得坐下来吃了。
不过,吃得比较少。
一直到她洗完澡回房休息,她全程都没有跟褚龙和莫丽英两个人说过一句话。
她回房之后,莫丽英的眼泪立马就掉下来了。
“时仔,”莫丽英说着,“晓露还恨着我们啊。”
连见面都没得一声问候。
“妈,得给她多一点时间。”褚时映只得这么说,“她现在不是吃你做的饭了吗?这说明,她现在已经在慢慢地接受你们了。就是要一点时间。”
“那么久了。”褚龙叹气,“她的气还没有消吗?”
都几个月的时间了。
褚时映摇头,无奈地说:“本来回来过年她也不想回来的,我劝了好久,她才跟着我回来。”
“爸妈,你们别给她那么多压力。”
褚龙和莫丽英只得点头。
回到家里的第二天,褚时映拿着资料和周晓露一起去政府那里将周晓露的户口给迁出来。
是的。
为了能顺利调户口,褚时映已经将他那一个小加工厂给注册成了公司。
他回来时候已经在羊城那边办了一些手续了,羊城那一边已经愿意接收。
所以,他先将这一件事情给办好。
等他们回来之后,褚龙和莫丽英才知道这一件事。
褚龙当场就发飙,质问着褚时映:“时仔,你怎么……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说到后面,褚龙的话根本就说不下去了。
迁户口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他们一声就去做了!
明明之前还说等晓露成年上大学之后才将户口给迁出去。
这才几个月啊,怎么就迁出去了?
“爸,早晚都是要迁的。”褚时映回着,“不将晓露的户口给迁到羊城,她不好在那边上学。”
莫丽英的嘴唇动了动,她想说其实周晓露在于家里这一边上学也是可以的。
吃住都在家里,有他们照顾。这比让时仔照顾更好一些。
不过,她到底没有敢说。
褚龙一听是读书事情,沉默了。
“晓露现在之所以能读高中,是因为人家那个校长破例招收。”褚时映又说,“不过这招收是有条件的。”
“晓露得在他们那一个学校里高考。”
“不将户口给迁过去,以后晓露得回来高考,人家学校哪里愿意?”
褚龙和莫丽英两个人没有再说。
这事事关到高考的大事,就算他们不愿意,那也没用。
再者,并不是他们说不让周晓露迁户口,周晓露就不迁户口的。
周晓露只是看了一眼他们两个,没有什么话就转身回房。
“我只是想让晓露在我们家的户口本多待些日子。”褚龙叹气说道。
这才回来没有见个月,晓露就把户口给迁出去了。
唉。
“爸,这是迟早的事。”褚时映只能这么说了。
“我知道。”褚龙说着,“我心里不得劲。”
莫丽英把眼神从周晓露的背影里收回来,抹了抹眼角的眼泪,说:“我心里也不得劲。”
若是当初没有把孩子丢了,那现在也就不会那么痛了。
“爸妈,晓露只是把户口给迁出去而已,人还是在我们家里住着,她也还是我们的家人,你们不用想太多。”褚时映只得这么安慰。
也只能这么想才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褚龙和莫丽英叹气。
忙完这户口的事情之后,褚时映早上去学车,下午则是出去找地。
明天要扩大百香果的种植,得提前找到地,将地给租下来,要不然到了明年春天,再租地就难了。
他在村里晃悠了两个下午,发现村里那些空田地,不是被别人租来做甘蔗就是被黄屏租来种百香果了。
“时仔。”村里的褚业海听到褚时映要租地,后悔得拍着大腿对褚时映说,“你要租田地,怎么不早点说?早点跟我说的话,我就把地给你留着。”
租给大学生比租给黄屏要好一些。
这要不是看在褚龙的份上,他才不会租给黄屏呢。
“我之前学校,想着回来再看,所以也就没有提前说了。”褚时映回道。
他想亲自看看地再租,按他的设想,到租到连在一起的地更好一些,这样方便管理,也方便搭架子和搞外围。
所以他也就没有让他爸出面,而是想着自己出来租。
只是没有想到,村里的地竟然被租得差不多了。
这个黄屏,是要跟他杠上了?
还是黄屏今年的生意很好,所以打算扩大生产。
褚时映回家把这一件事情跟褚龙说。
褚龙立马就说着:“她今年的百香果很好卖。每天都能卖出一车的百香果。”
每天都能卖出一货车,比他们家还多。
不过,她那果卖得便宜,不像他们家卖得那么贵。
“她有那么多钱?她不是刚拿了两套房?”褚时映反问。
除了房之后,黄屏还大着肚子,也准备要生了,哪里来的时间来继续种百香果?
“你小堂叔给了一些。”莫丽英接过话,说,“据说黄屏肚子里那个孩子是个女孩。你堂叔得了三个儿子,第一次得一个女儿,就给了她十万。”
这是她过去聊天,钟水英告诉她的。
在小村里没有什么秘密,再说了,黄屏丝毫不掩饰。
“小婶没有闹?”褚时映这会儿是不解了,那么大一笔钱给出去,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地给,朱彩凤竟然没有闹。
“怎么没有闹?”莫丽英说道,“她都回村里两次想找黄屏算账。你叔说朱彩凤再闹的话,就跟朱彩凤离婚。”
“你小婶不敢,所以就只能咬牙认了。”
“为什么不敢?”褚时映不明白,“都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
老公有了小三不说,还跟小三有两个孩子,并且还给出钱出力帮着小三做生意,现在还给小三那么大一笔钱。
这些可是夫妻共同财产啊,就这么给了一个外人,朱彩凤竟然不闹,也不离婚。
要是换另一个人的,能将天给捅翻。
“她哪里敢哦。”莫丽英又说着,“她这些年都没有工作。离了婚的话,她一个女人怎么养活自己?两个孩子没有人管。”
“再说了,像她那么大岁数的人,能找到比你小叔还要好的男人,不太可能。”
根本就找不到。
朱彩凤都这把年纪了,虽然保养得好,但是年龄都摆在那里,生不生得出孩子还两说。
要是找,也只能找那些个离过婚的人,可以在那个年纪离过婚的人,肯定大部分都有孩子。
当人家后妈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那就不找。”褚时映说着,“人又不是一定要结婚。婚姻只是其中的一种生活方式而已。”
不结婚又不会死。
他的话说完有一小会儿,却没有听到莫丽英的回话,他看向莫丽英,却发现莫丽英正惊恐地看着他。
“时仔,你怎么能这么想?”莫丽英失声问着。
“人都是要结婚的。你不结婚的话,没有后代,死了也没有人祭拜你。”
褚时映:……
“我是说小婶,不是说我。妈,我以后肯定是要结婚的。”褚时映赶紧补充。
他要是这会儿说他未来有可能不结婚,他妈的眼泪估计能立马就落下来。
反正他以后遇上喜欢的人就结婚,遇不上就不结。
婚姻只是锦上添花,并不是必须。
“那还好。”莫丽英拍了拍胸膛,又说,“时仔,人一定要结婚,老了也不会孤零零一个人。”
褚时映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你小叔这么说之后,你小婶不想离婚,只能不闹了。”莫丽英又说。
褚时映:……
他这会不知道说什么了。
还是钱的问题。
那句话说得很好,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村里的地租不到,褚时映只得将目光放到隔壁村。
他们这一边有几条村,几条村的田地都是在一起的,租别村的地也是可以的,就是要走远一些。
不过,走远一些租地总比租不到要强。
褚时映这话才放出去,第二天就有人上门来了。
是隔壁村上村的村民陈伯权。
陈伯权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不高,大概一米六三四,皮肤黝黑,长相普通。
“褚时映,听说你要租地,我家有三亩田地,你要租吗?”陈伯权也不费话,上门后连茶都不喝,直接就开门见山地问着。
上村人。
褚时映顿时没有了什么好感。
今天春天的时候,两村还因为水的问题差点就打起来。
这还不到一年,上村的人仿佛忘了这一件事,竟然过来问他要租地不。
“租不租,我得先看看地。”褚时映并没有立马拒绝,只说。直接拒绝容易得罪人。
“那你现在得空吗?得空的话,我们现在就过去看。”陈伯权立马接过话,“我等会还得出去做工。”
褚时映点头,说:“那现在就去吧。”
拒绝人还得要一个理由。
路上,褚时映问陈伯权怎么不种田了。
陈伯权解释说他现在天天去工地做工,三百块一天,比种田强多了,他老婆去镇上的服装厂,一个月也有两千多。
种田的话,三亩地,种出的稻谷全卖了,除去种子,化费,农药,还有请收割机的钱,一年也就是一万多。
钱少不说,晒谷的时候还特别累。
他们平常也没得空去管,所以就想着将地给租出去。
陈伯权还说他本来是想租给别人种甘蔗或种香蕉的,但是人家没有租到他们的地,所以他也没法租出去。
“与其放在那里丢荒,还不如租出去赚点租金。”说到这里,陈伯权笑了笑。
他之前是给他大哥种的,他大哥每年给他一些稻谷。
只是他大哥嫌不赚钱,出去打工去,也不种了。
他只能租出去。
到了上村的田地之后,陈伯权指着那三块邻近大河的田对褚时映说:“那就是我家的地。”
“两块都连在一起。一块一亩七,一块一亩三。”陈伯权极为自豪地说。
他家的地很大,又连在一起,很容易管理。
褚时映看了几眼,摇头,说:“陈叔,你家的地我租不了。”
陈伯权立马就着急了,问:“怎么租不了?那么好的地,又连在一起,省事,好管理。”
“这旁边还有河,你也不用那么辛苦去弄水来灌溉。”
他来的时候都笃定褚时映一定会租他们家的地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浪费半天的时间带褚时映过来这一边看地。
半天就是一百五啊。
“就是因为这里靠近河边,所以我不能租。”
“你这两块田地势太低。”褚时映说着,“往往年下雨的情况,这么低的田肯定会被淹。”
“百香果不能被淹,一淹根都烂完。”
不管是百香果还是冬瓜苗,都不能被淹。
长果的时候更不能被淹,要不然,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你家的地再好,我也不能租。”褚时映又补充说,“不好意思了。今天麻烦陈叔带我过来看地了。”
“可是,这些年都没有发过大水啊。”陈伯权急急地解释。
“今年还干旱。”
“怎么可能淹得到?”
所以,褚时映这说法根本就不成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褚时映非常认真地说着,“我家投那么多钱进去,我怕回不了本。”
“陈叔,你租给别人吧。”
褚时映不想再跟陈伯权纠缠,说完就离开。
就算那地地势高,他也不想租上村的。
上村人太野蛮,租了他们村的地的话,要是后续有问题,那麻烦就大了。
为了避免麻烦,他只能放弃。
他回到村口的时候,就被村长褚业虎给拦住去路。
只见褚业虎冷着一张脸站在村口,看着褚时映,说:“时仔,我听人说,你去上村看地去了?你是不是想租上村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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