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施展轻功,太玄神功催动内力提升,御剑匀速下落。
小雕带着潜影在悬崖峭壁之下盘旋而飞,见独孤落下,立刻飞了过去,独孤抓住小雕的腿,一雕双人一起斜着飞离泰山。
空中的独孤与潜影凝视一眼,独孤第一次见到潜影面露惊恐之色,毕竟是这万仞悬崖之上飞落,普通人一生也难有机会,只见朵朵白云从脚下升起。
潜影不敢往下看,只是向上看,此时已入山谷之中,仰望高崖,白雾封谷。
独孤看到山风吹动上官姑娘白衣飘洒,如云中仙子从天而降,只是这仙子的眼神很是陌生。
独孤与小雕心意相通,见山路崎岖蜿蜒,出入此谷的路径路径并不好走,他们借助气流飞出了山谷。
这泰山论剑之行,独孤与潜影的上山方式是万中无一的,下山的方式也是万中无一,如此下山比上山容易了太多。小雕带着他二人飞离了泰山,落在山脚下的一颗大树枝头。
潜影终于放了心,但不解这雕为什么不落在地上,潜影立刻从枝头跳到地上。
独孤也随她跳了下去,落于潜影身边。
小雕则继续站立枝头,看着下面这对神奇侠侣。
潜影四处看了看,日近西山彩霞满天,远处隐约可见那泰山之巅的入口,南天门,总算是虚惊一场。
二人就这么尴尬了片刻,独孤让小雕飞去找卢湛,准备会和,雕侠立刻又向泰山之巅飞去,之见它轻轻闪动翅膀就直上云霄,落霞与雕侠齐飞,独孤与潜影目送,须臾之间小雕就飞越了泰山南天门。
潜影面无表情的打量一番独孤,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忽想起他没有背剑,剑在自己手里。潜影将剑急速的抛给独孤,如暗器一般打出,但这剑距离独孤三寸远时,自己突然一个变向,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自己就背到了独孤身上。
潜影只能大惑不解的摇摇头,道:“刚刚他们要杀我,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至少应该杀了那个绝缘师太?”
独孤道:“我和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取人性命?”
潜影道:“武林中杀人有几个是为了冤仇,还不都是为了名利二字,几万人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攘攘熙熙皆为利往。和你动手的人有谁不想杀了你,进而踩着你的尸体扬名立万!不过这比一将功成万骨枯要好一点,至少不需要杀那么多人。”
独孤道:“看来你也不喜欢杀人,你也有善良的一面。”
潜影道:“哼,只有老天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顺我者善,逆我者恶。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独孤道:“你这泼辣横蛮的样子颇有魔教教主的气派啊!我也觉得善恶的定义很难,善与恶很难有什么界限,在于一念之间,我们人在江湖问心无愧就好。我救你下来也不知道是善是恶,也可能恶多一些,我只希望你今后不要滥杀无辜。”
潜影道:“我要杀的人都该杀,没一个好东西,包括你在内。”
独孤笑道:“好吧,我最不是东西了。不过,你才舍不得杀我呢,对吧?”
潜影道:“我们俩真是难以交流啊!你真不要脸。唉,老天真是无眼啊,真应该用雷劈死你。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就此别过吧。”
独孤满脸无奈道:“只是……黛……我还是多送送你吧,怕是那些人追过来难以对付。”
潜影哼的一声,信步往前走着,独孤在后紧跟,看着熟悉的身影,听者陌生的心跳。
潜影道:“对了,你的邪门武功是根谁学的,我怎么都看不出你是哪门哪派的,你师父难道是个妖怪?”
独孤道:“额……我是在纯阳宫面壁思过时自己学的,你若是被抓到少林寺面壁思过,也许出来时武功比我高得多呢。”
潜影道:“哼,没有自由武功高有什么用,你武功再高也没用,你一样得死在我手里。”
独孤道:“你现在还想杀我啊?”
潜影冷冷瞥了独孤一眼,道:“当然了,我也逃不过名利二字,我可以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把利弃了,可名声我得要啊,毕竟我是江湖第一杀手,名分来之不易,人活着总得图点什么,不是么?”
独孤道:“好啊好啊,我随时奉陪!不过我希望死在你的剑下,不希望死在你的裙下。”
潜影没有回头,表情怒不可遏,在前面冷不防的打出了几件暗器,只听后面脚步声依然没变。
潜影继续赶路,独孤紧跟,前面不远处一个酒馆,潜影抬腿就进了酒馆,往一个座位一坐,看也不看独孤一眼。
伙计跑了过来,潜影道:“好酒好菜往上摆,够我和这头驴吃就行!”女伙计瞄了独孤一眼,吆喝着去下菜了。
独孤在潜影对面坐了下来。
潜影道:“不管怎样,谢谢你救命之恩,不过我之前也没有杀了你,咱俩算是扯平了。”
独孤道:“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计较,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潜影道:“是吗,没有上官黛的事?我现在没空理你,你要是离我远点就可以多活几天,你自己看着办吧。”
独孤无奈,只得苦等黛姑娘回来。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潜影低头吃着饭,竟是挑肉吃,没吃一口蔬菜,不看独孤一眼。独孤完全没了胃口,静静地看潜影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独孤满脸无奈,只能默默地将剩下的素菜吃个精光。
二人之后去了之前存放追风马的客栈。客栈老板见到独孤后说有人在套房里等他们,正是卢湛和小雕,他们速度很快,大概也是飞下来的。
与卢湛交谈中获知,很多人都已经下山了,只有一些大门派掌门人在议论商讨如何对付日月神教,夺回丢失的那几柄春秋剑的事情。潜影对他们的对话不感兴趣,并不参与。卢湛最后提到汪龙六被群情激奋逼迫置死,卢湛和独孤认为汪龙六很可能是含冤而死,很是感慨,潜影则是笑了笑,并没说话。
潜影吃过饭就回房休息去了。
独孤对卢湛道:“你师父有没有办法让黛姑娘留住,不让潜影……”
卢湛道:“我问过,但我们也没想到办法,改变人的内心好像是没什么好办法,这太难了。”
独孤叹了口气,望穿秋水的目光的望了望泰山的方向,似乎在回味着与黛姑娘神仙眷侣的日子,然而眼前只有坚硬的墙壁,墙壁上是自己的影子……
卢湛道:“独孤大侠果然武功了得,那绝缘师太,左丘泰,汪龙六都是大门派的掌门人,这些门派历史悠久,名人辈出,和独孤大侠相比还真是逊色啊!”
独孤道:“不要这么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就是运气好而已,没准少林玄智大师武功就高过我。”
卢湛道:“哈哈,来日方长,下一步有何打算?”
独孤道:“我不能放潜影走,不能让她再为恶伤人,可又不能用武力困住她,诚是苦恼啊!”
卢湛道:“有潜影在身旁,我总觉得你如虎在侧。不让潜影伤人,怕她会伤你很深,哈哈哈!”独孤无言满脸无奈。
卢湛道:“我看潜影已决定离开我们,不知你怎么办,路上总要花钱,我这里有一百万两银票,你拿着没准有用,算是我师父给的。我等杜老二他们下来就启程回苏州了。”
独孤接过了钱,什么也没想,自己和玄谷子亲如知己,现在的关头没什么好客气的……
第二天一早独孤见潜影去了马厩,便同小雕一起跟了上去。见潜影牵出了追风马,独孤则随便的牵了一匹,但见追风马被潜影牵着时耷拉着脑袋,独孤从前到没遇到过追风马如此的没有精神,看来马通人性啊,追风马并不喜欢潜影,显然它并没有被潜影的美貌迷惑。连马都不愿意和潜影做朋友,但独孤却是默默等待,等待黛姑娘回来。
潜影一路飞奔,独孤在后面追。按理追风马的速度其他马跑起来是望尘莫及的,但追风马知道后面独孤在追,自己和独孤有感情,与小雕也有感情,追风马时快时慢,独孤总是在潜影后面不远的地方。
小雕自然在天空飞着,不知道他要去哪。有时候小雕落到追风的背上,与追风马交流,小雕和追风马都不大理解这个女人,觉得她有些疯狂。
潜影的背影很美,可谓背影杀手,独孤一边看一边心里胡思乱想。潜影好像对所有的地形都很了解,也许这是一种杀手的潜质,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似乎她可以本能的找到该去的地方,随时判断自己的位置和方向,而且感觉非常敏锐和准确。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潜影来到了一座小城,独孤通过路牌坊查看,原来这里是曲阜,独孤知道,这里是孔圣人的老家。
已是中午时分,二人先去了一家饭馆,潜影点了一桌子,大口喝酒大口吃着鸡鸭鱼肉。虽然潜影狼吞虎咽的吃法与自己长相不大相称,但只要不说话,独孤还是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上官黛姑娘。
独孤开玩笑道:“潜影姑娘这是来孔子故乡读书的吗?”
潜影道:“哼,我只喜欢实际的东西,我这个颜如玉在书本里找不到黄金屋。跟你商量个事情呗,我看你追了我一路,那么喜欢我,把西域魔教的教主让给我吧!”
独孤道:“可以倒是可以,额…我其实不愿意当那个教主,当教主很烦的,各种麻烦事,比读书还难。西魔的长老武功都挺高的,不比那绝缘师太武功低的,我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将西魔教安顿下来的。”
潜影道:“哪有那么麻烦,管理魔教那还不容易,我有千花百蛊丸啊!谁敢不服?”
独孤道:“不可不可,西域魔教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人心向善,不能用那么恶毒的方式管理教徒。那我岂不助纣为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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