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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江烨泣不成声,悔恨交加。

“傻孩子,抵御外敌,本就是我辈习武之人,应尽的责任。你扶我到梁王庙前。”青云真人伸手想要放到江烨肩上,但是这么点距离,他的手都伸不上去。

江烨哭着把青云真人的手拿起放到自己肩上,青云真人的手上全是血。江烨把他半扶半抱到破旧的石庙前,青云真人跪在庙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口里说着“不肖子孙秦袤,愧对列祖列宗”的话。

磕完头,青云真人跪不住了,向一边倒,江烨连忙把他抱住。

“伯父不甘心,不能亲手操办你和芷芷的婚事,她就像我的女儿一样,你们要好好……”青云真人声音越来越低,带着遗憾和期望,死在了江烨怀里。

“师父……”江烨抱着青云真人的遗体,放声痛哭,悲伤到不能自已。

……

半年后。

吉州远乡县青萍桥村。

寒冬腊月,村头断桥下的青萍湖上,一个身着粗布单衣的年轻汉子,正在凿冰捕鱼。他弯腰凿冰的时候,从他宽松的领口看进去,可以看到他的右胸有一个巨大的圆形伤疤。他的衣袖卷到肘部,方便他在冰面上干活,却露出左手腕上戴着的一个粗大的金色手环,这手环看起来像纯金的,与他身上破旧的粗布单衣很不相衬。

年轻汉子努力地忙活着,到中午的时候,他脚边的旧竹篓里总算有了些收获。估摸着快到午饭时间了,他开始从冰洞里收网,这一次网到了两条大鱼,年轻汉子显得很高兴,他把大鱼放进竹篓,小鱼放回水里。

一个穿着新棉袄的小女孩跑到桥边,呼喊年轻汉子:“江叔叔!”

江烨提起竹篓收起网,转过身来,对小女孩挥一挥手说:“这就来。”

小女孩一直等着江烨到了岸边,两人才并肩往村里走。看到竹篓里放着的大鱼,小女孩非常高兴地问江烨:“江叔叔,晚上你又要做鱼给我们吃吗?”

江烨笑着问她:“小花你想吃煎的还是煮的?”

小花一边想一边说:“煎的香,煮的可以喝汤。煎的用油多,还是吃煮的吧。”

江烨点头说:“那就吃煎的吧。”

小花抓住江烨的手摇晃着说:“江叔叔就爱捉弄人。”

她接着问江烨:“江叔叔,你真的不冷吗?你有那么多棉衣,给我们穿,你自己为什么不穿呢?”

江烨:“我也冷,但是这样有助于我练功,你也知道我武功很高的。而且冷一点好,冷一点脑子清醒。”

小花似懂非懂,不过江叔叔说了是为了练功,她就不好多说什么了。而且江叔叔的武功确实高,江叔叔刚来村子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村子里的几个二流子想要欺负他,被他在每个人身上点了一下,然后就不能动了,抬回去之后,过了两天还是不能动,家里人过来给江叔叔磕头,江叔叔让抬过来,又都点了一下,才能动弹。

从那以后村子里再没人敢欺负江叔叔,也没人敢做坏事,因为做坏事也会被江叔叔点住。有一次二狗子偷了赵大婶家的鸡,被江叔叔点了一下,痛得在地上打滚,滚了两柱香的时间,村里人都以为二狗子要痛死了,江叔叔才放过他,之后二狗子改掉了小偷小摸的毛病。

两人回到家里,小花的奶奶已经做好了饭,小花的弟弟小石头也乖乖坐在桌子前了。小花看到弟弟听话的模样就觉得好笑,江叔叔来村子之前,弟弟可调皮了,而且整天和那几个二流子一起玩,奶奶怎么打他都不听。

江叔叔点住那几个二流子之后,就成了弟弟的偶像,江叔叔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想跟江叔叔学武,江叔叔也教他,但是要先完成文化课,弟弟经常为文化课头痛,但是小花觉得文化课很有意思。

小花家的午饭是炖野猪肉、炒松茸和红薯粉条。自江烨来了以后,是全村最好的,顿顿有鱼有肉,青萍桥村坐落在茂密的森林里,离草原也不远,又靠近楼兰河,只要肯动手,再加上一点技巧,真的什么食物都能找到。

“都盘大仙真是太了不起了,让我们吃上这么好吃的红薯粉,就是卖得有点贵,不要钱就好了,咳咳。”小石头一边吃粉条,一边发出赞扬,他吃得太猛,被呛到了。

小石头的奶奶轻轻帮他拍背,满是皱纹的脸露出笑容说:“傻孩子,贵的东西咱们家哪吃的起。”

听到“傻孩子”三个字,江烨眼眶红了,不过他现在武功高,炼气术中的敛息法也练成了,只要他想,武功低于他的人会不自觉地忽略他。

老奶奶是见过世面的人,她知道如果红薯粉真的贵,不是家里买不买得起的问题,而是根本不会卖到这偏僻贫困的小村子来。

小花也发表自己的意见:“我觉得普济菩萨才是真的了不起,你不是说不要钱就好吗?都盘大仙卖的东西要收钱,普济菩萨的红薯苗和土豆苗根本不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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