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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监书院，整个书院如今都鸦雀无声。
天地人三院院生，齐齐坐在一座偌大的院堂，数百人共在一堂，座位整饬排列，一人一张案几，都在低头快书，没有人说话。
而萧离所在的案几上，如今空无一人，不知人去了哪里。
楚修文望着萧离空空荡荡的座位，自语道，“天老爷，你怎么还不来……可别怪我没叫你，我都等了一个时辰可够仗义了……”
“收声！”旁边巡考的长老听到动静，立刻投来严厉的目光。
楚修文吓得一颤，赶紧闭上嘴，专注考试……
文举考核极其严格，封国宝库的诱惑太大，每年都有人妄图作弊，但是没有人成功过，或者说，失败的都被抓住了，而成功的自然深藏功与名，打死也不敢说出去了。
一旦作弊被抓住，立刻取消资格、逐出书院、禁闭一年。如此重罚之下，每年还是有人甘冒大险。
每十排十列，就有一个元灵境修为的巡查考官在巡视，还有十余名化神境修为的主考官时刻游走，此外，国监书院的教导长老银花，那位握着拐杖的银发婆婆，也作为主司到场监察。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这些化神境的高手，因此，想要作弊几乎是不可能的。
正在这时，大堂外忽然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萧离在此时匆忙赶到。
“站住！”一名考官立刻将他拦在门前，“拿出考票来！”
萧离依言站定，从怀中费劲摸出一张票来交给这名考官，考票上写着他的名字和位子。
那考官拿过考票端详几眼，又打量了萧离一眼，确认无误后道，“你可知已开考一刻了？再晚点，你就取消资格了！”
那考官挥挥手，道，“进去吧！”
萧离连忙大喜谢过，走进院堂，找到自己在天枢院的文试位置，喘着气坐下，他先在卷封上写上籍贯年甲，注上名姓“萧离”，又注上“祖顺之，父衍”，这才将厚厚的一沓试卷翻开。
“中兴二年壬午科国监书院文试正场考题”
开篇就是试卷题目，萧离做过真题，心中会意，一扫而过，继续往下。
第一题。贴经。《诗经·大雅·荡》
荡荡上帝，下民之辟。疾威上帝，其命多辟。天生烝民，其命匪谌。（——），（——）。
“……”萧离刚砚好墨，举起笔准备写，看到这空白处手就一僵。
这什么东西？他见都没见过！
“不能因小失大…先做别的…”萧离心道。
他深呼了口气，沉住气，跳过继续往下看。
第二题。策问。《庄子·内篇·齐物论第二》
万物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如若不然，则所以然，无物不然，无物不可……
题目最后，底下是孤零零一个“答”字。
他已觉头晕，这到底可还是不可？死还是不死？然还是不然？这让他答什么？
“他妈的这还考什么？”
萧离直接把笔往台上一放，想笑笑不出来——这两个时辰，看来自己是没有动笔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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