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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辞笑得像朵灿烂的小花:“好。”    两人御风而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师兄揉了揉僵硬的脸,皱眉:“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给这小子难堪。”    ……    薛掌门和姬辞刚到太虚阁门口,就见闻怜转身,轻轻阖上门。    姬辞迈开腿跳到地上,快步朝着闻怜跑过去,喜笑颜开:“师父!”    闻怜一转身就被扑了个正着,她拉开姬辞,目光飞快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蹙眉:“怎么去这么久?”    姬辞两只小手揪住她的袖子,眨巴眨巴眼睛:“师父不要担心,我没事的,因为我遇见了掌门!”    闻怜抬头,就见薛掌门捋着胡子笑眯眯地走过来:“阿怜,看起来你跟你徒弟相处的不错呢?”    “掌门师叔。”闻怜冲他颔首,“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你陪你的小弟子去食堂的事儿整个宗门都传遍了,秋希说你不会教徒弟,让我来看看。”    秋希便是风刃君。    薛掌门说完,眸光在姬辞那张瑰丽的脸上顿了顿,若有所悟般:“你这徒弟,难怪需要护着点了。”    “……”闻怜摇头,“我只是担心他因为我的缘故在宗门里受欺负。”    薛掌门“呵”地笑道:“受欺负么,变强就可以了,你还能护一辈子?曦和对你可没这么温柔啊。”顿了顿他又道,“明天开始宗门大课,你也不可能跟着去啊。”    归鹤宗在某些地方异常团结,新入门的弟子一定会统一安排课堂讲授知识,诸如宗规、历史等。这些其实各家师父也可以教,但都太浪费精力。    归鹤宗在修真界是后起之秀,宗规少,但负责历史的和光君每每总是恨不得把修真界的历史都讲一遍,因此课程十分冗长。    薛掌门又道:“今年的课程,还是有你,秋希让我不要将你安进去,所以我来问问你。”    这事儿闻怜干了有些年头了,因为个人原因推脱,实在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闻怜还没说话,姬辞就欣喜地拉住她的手,眼眸清亮望着她,嗓音娇软:“师父,弟子想上你的课,好不好呀?”    这嗓音也太……    薛掌门睨了姬辞一眼,发现这孩子不仅长得漂亮,嗓音还跟黄鹂鸟似的,软糯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咦?他刚才在务正峰可不是这样的啊。    ……挺会撒娇的嘛。    薛掌门失笑,又若有所思看向低头和姬辞轻声说话的闻怜。    别人不知道他倒是知道的,闻怜其实……挺吃这套的。    闻怜伸手给姬辞理了理领口,温和地笑道:“为师会去的。”    姬辞乖巧地点头,脸颊红扑扑的:“弟子会很认真很认真听师父的课的!”    闻怜道:“这些课程都很重要,每门课程都要认真听。”    姬辞点头,笑容灿烂:“师父说的话,弟子都会好好记在心里的!师父上课,也要看着弟子呀!弟子会好好表现给师父挣面子的!”    闻怜唇角轻抿,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姬辞的头。    薛掌门:“……”    莫名其妙看了场师徒情深的戏码,薛掌门觉得这孩子是真不简单,这一句一句吃了蜜糖似的,一张嘴跟风刃君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薛掌门是个老古板,最忌讳姑娘家身边有这样的人,但又想起风刃君说嘴甜会哄人的孩子,没准会成闻怜的开心果。    这么一想,又觉得兴许是好事,也就懒得再过问她惯着徒弟的事儿。    ……    翌日,宗门大课开堂。    姬辞踩着点去思业斋,室内宽敞,可容纳二三十人不等,两面有窗,挂着几扇竹帘,树影斑驳,一股墨香在室内飘荡。    因着来得晚,此时舍内几乎坐满了人,和他一样穿着宗门制服的弟子交头接耳聊着天,他从后方进门,看了一圈,只剩下倒数第二排墙角的一个位置了。    正在这时,方青踩着地面的光斑踏进门,随意地扫了下方一眼:“大家坐好,准备开始讲课吧。”    姬辞只好走到那位置前,询问靠过道坐的少年:“请问这里有人吗?”    少年随意地瞥了他一眼:“没人。”说完转过头继续和前面的人嘻嘻哈哈。    却不打算起身相让的样子。    姬辞便好声好气道:“不好意思,可以借过一下吗。”    少年头也不抬,仿佛没听到,聊天的话甚至还没个停顿。    可前排和他说话的另一人一眼扫过来,却僵了一下,当即给少年递了个眼神,随后冲姬辞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恩?”少年漫不经心转过头,一眼扫见腰牌上的“虚”字,也跟着敛了笑容。    这个虚字,只指太虚阁。    佩戴这个腰牌的,不做他想,是太虚阁的弟子,而既是太虚阁的弟子又会出现在这种大课堂的,只有无音君的弟子才有可能。    虽然无音君搞出了不光彩的事儿,但事实上每个进门的弟子都或多或少被暗示不要议论无音君之事,也不可区别对待。    他皱着眉头打量着姬辞,眼里说不出是嫌弃还是蔑视,台上的方青正准备点名,一眼就看见姬辞站在角落。    方青对宗门感情很深,在处理宗门事宜上认真又刻板,包括教学也是一样的态度。    此时已经过了上课的时间点,姬辞还站在过道上,他不免淡了神色,冷淡地道:“姬辞,已经到了开课的点了,赶紧坐下。”    一众弟子扭头看过去,初见那惊艳的容貌,个个都有些晃神,接二连三响起一串抽气声,然而再一瞥那腰牌,什么想法都收干净了。    太虚阁,那岂不是那个名声要臭一辈子的弟子?    一众弟子互相递着眼色,传递着只有自己才懂的暗示。    方青发话,那少年这才起身让位,姬辞冲方青略一颔首,侧身进去坐下,和少年错身而过的时候,少年对他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    姬辞坐下后,一连触及到几个嘲讽的眼神,这才恍然——方青刚才的态度让这群家伙误会了,被认为是宗门也嫌弃闻怜了。    他抿紧嘴角,不开心了。    这是宗门大课的第一堂,又遇上方青这么严苛的老师,一众弟子虽然对后面坐着的那只一枝独秀好奇得不得了,却也不得不规规矩矩听课。    而方青,也是真严格,临到课堂结束还要点弟子起来复述他今天讲过的内容。    然而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记了笔记。    一众弟子有些发懵。    “自荐吧。”他淡淡望着下方,目光严厉,“答对没有奖励,答错有惩罚。”    这谁还敢自荐?一时间众人都拼命低头降低存在感。    姬辞也不想答,低着头看桌子上的纹路,以期望能躲过去。    正在这时,后腰突如其来的一股冲击性力道让他整个人都往前一扑,额头重重磕到了桌面。    突兀的声响引得众人都回过头来,方青看了一眼,就见姬辞埋首捂住额头,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目光在姬辞周围几个弟子身上一顿,皱起眉头:“姬辞,你来答吧。”    一众人的心悠悠落了回去。    而在方青开口叫他的时候,姬辞清楚的听见后排传来窃笑声。    他揉揉额头,站起身,抬眼看向方青。    方青点头:“答吧。”    一节课方青其实没讲多少,大多围绕着宗门一些常识问题打转,但太过繁琐,而这群孩子又心气浮躁,找人复述一遍,也算强化记忆。    姬辞深吸了一口气:“宗门九戒,一,戒酒赌,二,戒贪欲,三,戒凡尘……”    他的嗓音温和有力,如玉石落盘,很是悦耳,方青听了一半,望着下方一众弟子眼神飘忽的模样,不由得在心中轻叹:这一通良苦用心算是白费了。    明显没几个人听进去了。    然而姬辞语速不急不慢,还是将方青讲的内容复述了个完整,方青点点头,抬手示意:“下午再继续吧。”    说完转身走出课堂。    室内的安静持续了一瞬,待方青的身影消失不见,便彻底炸开了锅,各弟子的目光好奇或嫌恶地盯着姬辞大量,大喇喇的毫不避讳。    姬辞垂眸,仿佛没看见,只伸手偷偷摸了摸刚才被踹的后背。    还好,力道不是很大。    ……    一众弟子还没辟谷,都是要吃饭的,姬辞也不例外。    午间的食堂人格外多,姬辞没什么食欲,端了一碗白米饭和一盘菜,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刚坐下来,左手边就有人紧跟着落了座,嗓音揶揄道:“这不是太虚阁的弟子么?怎么见了我们也不搭话啊。”    对面两个位置也紧跟着有人落了座。    姬辞扫了一眼旁边弟子的腰带,只有一条绣线,大概还是同班的。他抬眸,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几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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