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叔叔,你说她过不过分呐!” 倪妮撅起红润的小嘴,拉着男人的手摇来摇去。 她穿着清凉的吊带裙,是娇俏的嫩黄色,脚下一双露出十根雪白脚趾的凉鞋,嫩生生的像是十颗圆润的珍珠。 在男人的视线里,正好看到她这副娇嗔模样。 她睁着小鹿般的眼睛,睫毛如洋娃娃一般卷翘,涂抹了粉色唇蜜的双唇像是蜜桃般甜美,加上低头时领口中若有若无的风景,如同是一株正待人采撷的花骨朵。 “妮妮,你别烦你郑叔。” 酒桌上,倪妮的父亲忙给郑义递了杯酒,连声道歉。 “郑哥,妮妮不懂事,就为了点小孩子之间的玩笑居然劳烦您,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不严。” 郑义的目光不慌不忙从倪妮身上挪开,他慢悠悠道:“妮妮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怎么能让她受委屈呢,她既然说那个女同学欺负她,我这个做叔叔当然要给她讨个公道。” 倪妮笑了笑,她就知道郑叔叔疼她,只要她一说话,什么问题都能给她解决了。 倪父扭头给她使了个眼色,但她装作没看明白,继续扯着郑义撒娇。 “光给莫青一个下马威还不够,叔叔,你怎么不直接取消她的参赛资格。” 郑义看似亲昵地点了点她的头,桌子下的大手顺势握了握她的小手。 “妮妮放心,你那个同学也是白考,虽然筛不下她的名字,但我吩咐过了,她那篇作文会被更加严格的批阅,写得再怎么好也不过是个学生,随便找几处漏洞就行,保准她获得不了名次。” “真的!叔叔对我真好!” 她撑起身子,脸蛋凑近了男人,亲了亲他的侧脸。 “妮妮!” 倪父有点恼,可郑义在场他不好对女儿发火。 “你看看你自己都十五了,怎么还是个小孩子脾气。” “啊呀,老倪,你看你都吓着妮妮了。” 郑义笑起来很和蔼,很是受用一个女孩的亲吻。 倪妮得意洋洋看着倪父,只要郑叔叔在,她爸就不敢说她。 今天她可畅快极了,想到莫青辛辛苦苦考试后,一个名次也拿不到,她就觉得心里的郁闷不一下子消散。 于是她再接再厉,把想了好几天的话说了出来。 “郑叔叔,妮妮还有个事想求你。” 男人端着酒杯喝了一口,摩挲了几下女孩手腕上光滑的肌肤,眯起了眼睛。 “什么事啊。” “我想当明星!” 倪妮知道想求郑叔叔就要给他点甜头,也没管他越发有点不规矩的手。 面上更是笑容甜美:“叔叔,你是当官的嘛,随便给人家介绍个剧组好不好。” “妮妮怎么想到去做明星呢,这拍戏可是要吃苦头的,吊威亚啊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都不好看了。” 倪妮转了转眼珠,她只想要成名,把莫青狠狠踩脚底下就好,她看多了电视剧,以为明星都是光鲜亮丽,但没想过自己以后还要吃苦。 “要不这样,我认识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总,他们最近要组建个少女偶像团,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我看咱们妮妮就行啊,有舞蹈基础呢。” “郑哥,还是不要了吧,妮妮都要被你宠坏了,当明星有什么好,咱们小老百姓还是读书要紧。” 倪父再次劝阻道,可他这么一说,郑义就把酒杯放下,端起了官腔。 “老倪啊,咱们老同学了,这么多年你也该放放眼界,妮妮待在这个镇子上是没出路的,趁着年轻去多见见市面,有我护着她,吃不了亏的。” 一桌酒席吃完后,倪妮欢天喜地跟着郑义上了奔驰车。 倪父回家,正在做饭的倪母问他:“妮妮呢。” “在老郑那儿。” 倪父想了想有些懊恼,他对倪母说:“咱们是不是做错了啊,老郑的心思咱们都懂,但妮妮她还这么小......” “错个屁!”倪母横眉瞪眼的。 她看了看自家儿子的房门正关着,压低了声音说:“当初谁提起来的,还不是你,老郑这两年帮了咱们家多少,儿子上重点高中的事,还有你升职加奖金,难道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别想了,再想也没用。你眼里还有咱儿子吗,就你闺女是亲闺女不成?我这个做后妈的是仁至义尽了,而且我看妮妮自己也自愿地很,粘着老郑和什么似的,还有老郑之前和我说了,让咱们尽管把心放肚子里,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今后肯定会给妮妮个名分。” 倪父被怼得哑口无言,良久,他只好叹气:“你这都能说什么话,什么叫眼里没有儿子,要不是为了儿子,我能把妮妮送过去吗?” 倪母放下手里的铲刀,她坐在倪父身旁,给他顺了顺气。 “跟着老郑有什么不好,等妮妮再大几岁,她肯定会理解的,我就不信她想回去和她亲妈去过苦日子。” 倪父听见倪母提到前妻,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是啊,他掌上明珠一样的女儿,被他劳心劳力养大,她怎么不该为这个家付出点代价呢,难道要她和自己前妻一样,白白心疼她那么多年,可最后还不是卷了自己钱和野男人跑了。 吃了一次大亏的倪父下定决心不能心软了。 何况,他也认为老郑是喜欢妮妮的,以后定下来还不要捧上天地宠。 这么一想,心里一丝后悔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 市作协一间会议室内。 童金铭身为作协协会的副会长,坐在长桌前说道:“咱们几位老师都辛苦了,这两天都在批阅这次竞赛的作文,我也看了看,选出来的几位候选都是有真水平,今天叫大家过来就是想早点把名次定下来。” 在座的有一中的五位老师,还有五位作协的作家。 候选名单发给个众人后,童金铭里选择是投票表决。 一个年级较轻,戴了副眼镜的男教师细细看了几遍名单,忽然轻声咦了下。 寂静的会议室里,这一声足够清晰。 身旁的一个女教师推了推他,他见到大家都在看他,有些尴尬。 “对,对不起。” 童金铭并没有责备,而是走到他身边,说:“何老师,你有什么疑问吗?” 见童金铭一点也没有架子,他犹豫了下,还是老实说了。 “童会长,我记得有一篇叫“对环保的一些浅析”的文章非常好,我还给孙老师也一起看过,都觉得是肯定能进前三的水平,怎么这个十佳名单里没有呢?” “孙老师,有这回事吗?” 孙老师坐在最末尾,他资历不高,虽然也是评选老师之一,可向来都不起眼。 他站起来愣头愣脑地说:“是啊,我刚刚也疑惑怎么那篇文章没在名单里,别说前三了,我觉得拿第一都没问题。” “看来,咱们这个竞赛还是有些问题。” 童金铭坐了副会长的位子十几年,哪能不知道这里面掺和进什么东西。 明年就是会长退休的日子,他熬了那么多年,就等这一天,要是平日里出现什么阿猫阿狗,可能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过现在啊,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叫他不舒服,生怕在关键时候出了差错,叫人抓住把柄。 他叫何孙二人去把那篇文章给找来,自己认认真真读了遍,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他赞赏地点点头:“这真的是一个初三学生写的?文笔老辣,参考的事例也详尽真实,比起咱们一些吃笔杆子饭的都不算差了。” 说完自己就已经把名次定下来,半是威胁地看了看众人,尤其是其中一位女老师脸孔都紧张地有点发白。 “就这一次,我给某些同志机会,下班后来我办公室阐述原因,不管为何,我就不追究了。 “但要是下次再让我发现谁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那不行,咱们作协庙小容不得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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