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镇中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一路前行,段胤很快来到了福禄街宽阔的街道上面。
不过,到了福禄街,段胤并未第一时间便去那座占据这小镇首姓的裴家大宅。
走在福禄街上面的段胤,好似不曾见过这般富贵景象,迈步极慢,目光不停在街道两侧的高门大宅之上游动。
“裴家之中隐藏的神秘年轻人。”
段胤在心中轻轻呢喃。
去而复返的易安,告诉了段胤很多那个神秘年轻人的信息,唯独不肯告诉段胤,那人的身份。
好在,一心只想着能给裴家和卫祁晏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的段胤,对于那个神秘年轻人的身份,并不太过于好奇和在意。其实骨子里仍然是青石镇那个倔强少年的段胤,非要冒着生死危险来狠狠报复裴家和卫祁晏一番,只是当在普贤洞天之中,萍水相交,尽自己之力,为王陇出头一番罢了。
说起来,让人很是难以理解。
只是,萍水之交罢了。路人见到这等不平之事,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是,这天下的剑士,就是这般的让人捉摸不透。都是些,不通常理的犟骨头。
就像此刻坐在桥上的那个白袍剑士一般,以他的机缘,他的背景,想要找到什么样的顶尖剑器都不是一件难事。结果,非要来取那根悬在桥下的剑胚。说到底,还是之前黎子渊曾说过的一句话。这天下的剑士,从来不讲道理,更不想什么权衡利弊,厉害得失。一切,只凭心中心意行事。
说到这里,黎子渊曾经自嘲过一声。
那个少年,不想做这般不讲道理,只凭心意的潇洒人。
这也是,天下少年最是崇拜剑客的原因了。
段胤来福禄街,只想过一句话。
剑,不平则鸣。
他段胤见到了不平,所以他来了。他想要替王陇,替那个过得无比凄苦,却始终顽强活着,乐观活着的少年出一口气,讨一个道理。
段胤问了易安。她让自己必须要小心的那个神秘年轻人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
易安的回答是,在这个真气,血脉之力皆被禁锢,体魄至上的地方,段胤一旦让那个年轻人近身。
只有一个结果。
必死无疑!
不过,段胤听了这个,并不觉得心灰意冷。骨子里向来倔强的少年,从来都是在南墙上面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的主。
段胤问了易安很多。比如说,既然在这个洞天之中,一切力量都只能靠着体魄施展,那么也就是说像操纵天地之力,或是凭着自己一身强悍真气,隔空伤人的这等手段,便也在此处不可能实现。那么,在普贤洞天之中,距离那位神秘的年轻人,究竟保持在什么距离,最是合适?
另外一点就是,那个神秘年轻人的体魄究竟强悍到了什么地步?以自己的力量,究竟又能对他造成什么样的伤害?是毫发无伤,还是会有一定的伤害,甚至于如果攻击的是要害部位,是不是有重伤他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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