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剑条不愿意认他为主,纵然他有手段,能够强行拔出这镇压洞天的压胜重器,这个根骨极佳的剑胚也就止步于此了。未来,决然没有再登高楼的希望。
其实这一点还在其次,一心忠诚于剑的少年,最重要的还是要找一柄合自己心意的长剑。合自己心意,那便是一丝一毫的别扭都不能有。
若只是靠着自己手段,强行取走这悬于桥下的剑条,那还来这普贤洞天又有何意义。
就在赵横渠望向桥下那根老剑条之时,这条水位毫无征兆下降的小溪第二次开始水位诡异上涨。
而且,这次水位上涨并不像之前一次水位上涨一般,只是简单的水位上升,水流依旧缓慢,河水依旧清澈。这一次水位上涨,本来水流缓慢,静谧的小河滔滔河水肆意奔腾,如同宽阔江河。而且,本来清澈可见游鱼的溪水,诡异的瞬间变得浑浊不堪。入目只有浑黄一片。
自进入洞天之后,便一直盘膝坐于此地,从来未曾离开过的少年,在河水浑浊上涨一刻,缓慢起身,抬目望向小河下游。
笔直站立于廊桥之上少年等的时间并不长,大概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河水上涨到恰好能够触及廊桥底下剑尖之时,在少年的眼中,出现了一位白衣青年,逆流而上,缓慢“踱步”而来。
看着一身飘摇白衣站立于河水之上,如同一方江河正神的青年,赵横渠嘴角扬起一抹讥讽。
他虽说一直坐于这廊桥之上,但是对于这洞天之中发生之事,知道得却也算是清楚。
看着这位一身白衣,真好似逍遥仙人的西楚谪仙,赵横渠有些不以为意。本来,之前楚白鲸这三个字在一向桀骜的少年心中,还算是极有份量。不过,当他看到楚白鲸在这洞天之中所做之事时,这份量也便成了所谓的轻于鸿毛了。
一心诚于剑,剑心坦荡通明的少年,最是看不得这种阴诡手段。
如果他猜得不错,此时此刻,在楚白鲸所站河水之下,正有一条,鳞片金红,嘴角生须,如要化龙的灵动鲤鱼。
只是,那又如何?
站于廊桥之上的少年,轻声开口,声线之中不带任何感情。既无之前絮絮叨叨不停时的谄媚,打趣,也无之前心中烦躁的愤怒。只是平淡到极点的语气。
“过来。”
声音落下,本来汹涌奔腾的河水瞬间静止,如同被天上仙人施展定身法术。
在此处洞天之中矗立上千年的廊桥,开始微微晃荡,悬挂剑条之处开始震颤,不断有石屑脱落。
最后,在此地沉寂了上千年的剑条铮然而鸣,落于少年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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