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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赵横渠分别之后,段胤并未在西楚做过多的停留,出了西楚之后,跃过那屯兵极重的西关一带,便到了山林连绵的乌山一带。

乌山地势艰险,两岸高山对峙,悬崖峭壁。由西楚而起的浩荡澜江与北部留下的汹涌青河在这里汇聚,便成了水势更为壮阔雄浑的沧江。

从沧江顺流而下,过了乌山一带最为惊险的湍急河滩,便可沿水路,一直到那最富盛名的岳阳湖。

段胤此时站在渡口前面,正看着面前的湍急水流。乌山连绵将近五十里,这一片皆是两岸峭壁林立的狭窄峡隘。段胤所处的这一段水路,算是这一带最惊险之处。水面最窄处不过五十丈,其中不少地方,看似水位极深,其实底下有暗礁环伺,非是此地最有经验的船夫,到了这里都得乖乖触礁沉船。

此时段胤站在的这个简陋渡口并无太多行人等候。只因为,前几天正下了一场暴雨,水势比起之前更加湍急。就是那些经验老到的船夫也大多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撑船摆渡。就连此时站在这个渡口为数不多的十来个人,大多也只是想渡河,非是要顺江而下。

顺沧江而直下岳阳湖。

段胤心情澎湃。

那片烟波浩瀚,纵横八百里,在整个南唐都极负盛名的岳阳湖实在有太多的东西让段胤想去看看。

当初叶老剑神在那里的一剑沉湖,陈安然行至岳阳湖的轻拍栏杆,牵引巍峨气象。

还有那一望而无尽头的浩瀚湖水。

走在这座江湖,怎能不去看看那岳阳湖水?

此时渡口旁边并无船舶停候,江面上只有一位满头霜雪的蓑衣老人乘一叶扁舟,往来渡人过河。

段胤抬头看着年代久远已经有些腐朽的渡口牌坊。两根灰白石柱上面布满了青苔和一些从夹缝之中,顽强探头的野草。顶上匾额上面两字已经被风雨腐蚀得字迹模糊,难以辨认。

段胤只看出了其中一个字,应该是个“桃”字,至于后面一字,只能看见当初那下笔极重的一笔悬针竖。其他笔画,着实不可见。

“你在看这个匾额?”

忽然有声音在段胤旁边响起。这道声音的嗓音明显十分空灵,平淡,但是却又偏偏带着一股动人心魄的酥润。就是段胤听到这个声音都不自觉心中有些颤动。

此时转头望去,旁边正站着一个女子。

女子的面容并不显得多么妩媚得倾国倾城,只是她站在那里自有一股引人的气质,下巴微微扬起一个坚毅而优雅的弧度,自有一种截然不同的高贵在里面。

如今实则深秋,江边的微风不免有些寒冷。女子那本来不算倾国倾城的容貌,套上那恰到好处的一件大红披风之后,立马便有了让人心醉的一种惊艳。

就是段胤此刻看着站在自己旁边不过一步之遥的这个女子,目光之中也不禁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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