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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骂我干嘛?!你刚刚不也在笑吗?你肯定也觉得他们恩爱啊。”黄鼠狼精极不服气。

它那是在笑话他好吗!要不是担心它主子,它连望风都不会望!

顾韵林用法术简简单单就开了校门待她进去后再把校门锁上。

简悦懿披着他的衣服问道:“你这个时间,怎么会在校门外面的?”

“你说呢?”他用“你明知故问”的眼神瞥她。

她笑笑没说话。

“你跟我不同,我在人间的身份是编造的。你却是有家的人。我担心你家里人给你寄信你没办法及时收到,就打发了人天天去传达室看。”

教师们的信件是有专人送抵的但学生们的待遇就没有这么好了他们得自己去传达室翻找。这就是顾韵林这番话的背景。

“今天恰好有你的信件寄到,我就拿了信去静斋找你。她们说你不在。”说着,他好笑地道“问了好些人,才问到一个亲眼看到你出校门的学生。也就是你在那个时间出去看校门的张师傅才没有拦你。换成别人早被他逮住了。”

简悦懿一愣。

顾韵林笑道:“张师傅跟我说简小同志当时行色匆匆地,肯定又是去干什么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去了!他要拦了你耽误了正事,说不定得沦为千古罪人的。”

简悦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想想那会儿确实已经接近关校门的时间。没想到她能这么顺利地出去,还是看门的张师傅故意放的水。

他定定的看着她:“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会儿你才回校?你知道我在外面等了你多久吗?”

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她沉吟片刻就开始叙述起今天发生的事来。说到妇人跳水那一段,她的语气越来越气忿,声调也扬了起来。

他赶紧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小声些,再把她拉到僻静处。

她心中愧恼,已是起了谈兴,压低声音把情况全讲了一遍。又道:“我还以为,这次肯定能抓住那个人渣,结果却空手而回。”

说着,不免有些垂头丧气地自嘲:“我这算不算是对自己的运道太有自信了?自信到如此轻视罪犯的地步。”

今天没能抓到那个罪犯,以后,不知道他还会祸害多少女性。想到这个,她心里就烦闷不已。

“可能……以前我办什么事都顺顺遂遂的,这些给了我一种只要我去做,事情就一定能成功的错觉吧……我太自大了……”

听出她语气中的自责,他有点心疼,劝慰道:“那么多民兵都抓不到人,你一个女孩子抓不到,也是正常的。更何况,你去的时候,人都已经跑了。你只是没有占到天时地利而已。”

那个年代,首都革委会配有一支“首都工人民兵”,人数不少。这些民兵最初是当作预备役部队来建立的,性质跟国的国民警卫队一样。在十年特殊时期,我国的公检法被毁坏后,民兵就如同现在的武警一样,被用于恶性治安事件或一些突发事件。

而且,他们的作用还远不止此。搞宣传、抓特务、搞批//斗、抓流氓,甚至是教街道里的文盲、半文盲识字,都让他们上。

不过,就如同猫是老鼠的天敌一般,公安才是罪犯的天敌他们跟罪犯打交道多年,深知犯罪分子的一些心理、惯招和做案手法。让民兵来实施抓捕,确实是用错了人。

想到这里,简悦懿叹了口气:“可我可以早点推进立法的。要是早点促成此事,公检法机构已经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了。那些罪犯就不至于如此猖狂了。”

在十年特殊时期之前,我国是有警犬队和警犬学院的。但在那十年当中,好些警犬直接被拉去宰杀掉。运气好点的,也流落到部队里了。要不然,有警犬在,怕是那人犯头一桩案的时候就能抓到他!

顾韵林望着她,没说话。却忽然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你呀,就是责任心太重。老把一些跟你没关系的事,往身上扯。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说着,扯住她的手就走。

她讶异地问:“你拉我上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拉她去的,是一处废弃的教学楼。带着她爬到天台,他指着一盏盏路灯道:“你看那儿,还有那儿。你看看,这每一盏路灯下,都有莘莘学子在苦读。”

他说:“现在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他们还在学习。为什么?因为你组织77级生给副主席写了联名信,让国家恢复了研究生考试。所有有志向深造的学生,都在埋头苦读。寝室的灯熄了,他们就上外面来借着路灯的光线学习。”

“巡夜的老师看他们这么用功,也权当不知,任着他们读书。你看那边,那位老师还递了杯水给正在读书的学生。”他指着一个方向,“那个学生跟老师道了谢,又把水杯传给其他学生喝。”

他问她:“你有没有注意到,道谢的学生是一名工农兵学员。他喝完水,是把水杯传给咱们77级的一名同学喝的。”

简悦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以她的视力,顿时将他说的那三个人连五官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既觉得诧异,又觉欣慰。

他问:“看到了吧?现在学校里的师生关系已然和谐许多,工农兵学员也因为得到了研究生入学考试的机会,而对77级的学弟学妹有了感恩心,不再把他们视作人生中的拌脚石。你所做的一切,在慢慢地对人们产生深远的影响。”

他深深望着她,再次劝慰道:“你最初做这些事的时候,也没想到可以达到现在的效果吧?”

她微微点了点头。确实,她当初并没有预期自己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所以,当事情做出成果来时,她自己都觉得万分欣慰。

她甚至是惊喜的。

“这就对了。但问耕耘,莫求收获。你只要尽力去做了,那就够了。能不能成,得看天时地利人和,以及这个世间的人本身的福报如何的。”说着,他握着她的那只手微微加重了力道,像是想把力量传递给她似的。

他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神色端肃,目光如炬。有力量的语言仿佛火花一样,把她低沉的心重又点燃。

她的心回归了正位。

而这样的他,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不由喃喃道:“天人殿下原来也很燃……”

他笑了,一语双关地问她:“那我有把你点燃吗?”

她想了想,郑重地点了点头。忽又发觉此中的歧义,忙解释道:“我是指,我的心情现在变好了很多,不是……”不是说我被你的美色迷住了啊!

可这后半句怎么好说得口?!

他又笑了,笑得很是肆意,拉着她的手往楼下走:“走吧,我送你回去。保证让你避过这些夜读的学生,安安全全抵达静斋。”

简悦懿悄眯眯回到了自己的寝室,踮手踮脚地往自己的床铺走去。

顾丽丽忽然翻身坐了起来,气呼呼地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不知道我们会担心的吗?”

一向喜欢说好话的杨艳也闷闷地道:“你要出去这么久,也该先跟我们说一声。都担心你出事呢……”

说着,杨艳解释了几句,简悦懿才晓得,原来她们也跟看校门的张师傅一样,认定她是去做大事情去了,所以才没跟学校老师报告。

“换成是别人,我老早就跟老师说了!一个女孩子家家,宿舍都熄灯了还没回寝室,那肯定是出事了呀!”顾丽丽生气地道。

怕别的寝室听到,会传出谣言来,她还刻意把声调压低了说。

简悦懿汗笑,赶紧安抚道:“是我考虑不周,下回一定先跟你们沟通好了再外出。”

杨艳半趴在床上问:“你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出去的啊?”

她沉吟片刻,回道:“这事不能说。要不然,会出人命的。”

顾丽丽吓了一跳:“这么厉害啊?那你还是不要说了。我嘴巴大,指不定哪天,一个不小心就说出去了!”

三人又说了一阵,才各自躺下。

简悦懿暗自吐舌,告诫自己,下回一定要戒骄戒躁。看把你能的!不就是福运比别人好吗?就骄傲起来了……

幸好跟同寝室友关系都还不错,要不然,捅到学校去,看你怎么收拾烂摊子!

饶是如此,她的嘴角却是往上扬的。

不知道为什么,接二连三地,先是被门岗师傅违规放出学校,再是被顾韵林偷偷把她运进来,再到现在同寝室友帮她隐瞒情况,她竟有种被包庇的快//感!

这大约是因为,她从中感受到大家对她的友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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