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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解阳明第一次见到形象如此凶煞的鬼怪,亏着开庭前嘱咐过邹静静,不让她用那面巾纸擦脸,擦擦手就好了,就这场面,不把人家小姑娘吓晕了。

房科被五花大绑跪在被告席,邹琳琳和她的几十位亲戚齐刷刷的跪在原告席。

邹琳琳鸣冤道:

“判官大人,他就是小女子刚才所述的那个杀死人凶手!求您给我做主啊!”

她大姨妈嘴依然不闲着:

“判官大老爷,就这个鳖孙害死俺大侄女的,您可不能轻饶了他啊!”

台下众人纷纷请愿,只见催命判官虎眼一瞪,所有人都不敢再言语。

催命判官一开口,声如洪钟:

“借钱还债,杀人偿命,人犯房科,你可知罪?”

房科吓得裤子都尿了,却依然哆哆嗦嗦的咬着牙说:

“你,你谁啊,我没杀人!没啊!”

他旁边站着一位身着灰色长衫的年轻男子背对众鬼,头戴纶巾,文质彬彬,束腰规整,气质优雅,手中拿着本竹简文书,说话声抑扬顿挫:

“大人,小的已经查明真相,确实如邹姑娘所诉,那夜,房科伙同于海龙欲行讹诈苟且之事,邹力阻无果,科怒气大发,逼迫其与海龙行房,琳反抗,被坠杀!此乃岩海县阳间巡察使呈上的当日册录,请大人过目。”

说罢,这年轻人转过身来,解阳明发现他的脸竟然长得跟只土拨鼠似的,脸上毛茸茸的,俩只大眼睛乌黑瓦亮,鼻子与耳朵都很小,胡须黑色,分明是只鼠首人身的宠物萌兽。

催命判官撇了房科一眼。

“人犯!你可认罪?”

房科闭眼又睁开,来回几次,晃了晃脑袋,嘴里嘟囔道:

“这都是幻觉,老子肯定被人下药了,你们都不是真的,我没杀人,没杀人。”

催命判官把左手的令牌轻轻拍打了一下案台,身前四只小鬼立刻领命,把房科拖到场中央,不由分说,手起刀落,咔嚓,房科的手脚一齐被砍断了,血溅当场,恐怖至极。

房科疼的浑身抽搐,撕心裂肺的大吼:

“我擦!真的啊!疼啊!这是哪啊!说砍就砍啊!有没有王法啊!你们都尼玛是谁啊!”

洪钟之声再次响起:

“阳间败类!才用了一次刑就怂成这鸟样!敢用断指诈骗,敢害死待你不薄的邹家闺女,没心没肺的渣渣,还知道痛为何物?左右,用铁锉把这厮的命根子磨成肉泥!”

房科强忍剧痛,挣扎着想用残壁捂住挡下,碰碰的磕响头,哭喊道:

“大人,不要啊,我招,我全招,是我杀了邹琳琳!我踏马不是人!猪狗不如!”

土拨鼠脸一边记录一边问:

“人犯,莫慌,你从断手讹诈开始讲!”

房科哪还敢再耍花腔,强忍剧痛,一五一十的如实招供。

“好,好,我说,一年以前,我刚从监狱里放出来,没钱营生,就继续干自己的老本行,偷。

可谁想这世道变了,街上哪还有几个人带着现钱出门,老百姓买个馒头都用手机支付,根本没啥可偷的,偶尔得手也就百儿八十块钱,根本不够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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