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径直朝着最繁华的地段驶去。
位于城区中心的繁华地段,数条街道链接在一起,成为安平城中富贾之家的居住地,不仅仅是富贵之家,权贵人家也都居住在此。
由此带来最明显的变化,整个区域看起来无比森严,马路之上时不时有巡逻的士卒路过,显示出这里的特别。
连日来的细雪,没有在街道上留下任何痕迹,安平城的首富,陈府便位于这片区域中靠左的地方。
朱红色的大门前悬挂上几盏红灯笼,门前的石狮覆盖白雪,却依旧无法覆盖它的威严,像是巡视每一个路过之人,令人心有畏惧。
马车停在府前,门后的下人听见外面的声音,将府门打开一道缝隙,看见陈太玄下车归来,急忙打开大门,将陈胜迎了进来。
陈太玄带着陈灵走入府中,未走几步便见府前的花园中,虽有小雪落下,却站着一对夫妇,不惧寒风。
男的身材微胖,眉宇间和陈胜有些相似,却又带着一丝威严,又有几分儒士的风范。
女子温文尔雅、浅笑连连,带着一股油然而生的亲近之感,让人不由的感到几分亲切。
陈太玄看到这幅情景,不由停下思绪,立马朝着花园当中走去。
“父亲、母亲今天怎么想起来在府中的花园走走。”
走到前面,扶起那妇人的手臂,陈太玄带着一丝关切。
男的叫作陈广是安平城首屈一指的富商,女子叫作阴华,一个很少见到的姓氏,这对夫妇便是陈太玄此世的亲生父母。
虽是初冬,但在飘落的雪花之下,纵是穿的再多的衣物,时间长了总会有一阵刺骨的寒意传来。
“怎么,初冬时节便不可在府中走动走动?”
陈广面带笑意。
“父亲想要走走自然无事,只是这初雪落下,未免有些寒冷。”
言语中带上几分关切,对于他来说,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父母,但这些日子,陈太玄感觉到真真切切的关心,自然将二人作为自己父母。
“这个就不说了,太玄我且问你,为父数日前让你考虑的事情怎么样了?”
陈广的话一说出口,陈太玄露出几分歉意。
“父亲,这件事,孩儿还需要考虑一段时间。”
陈广的意思他很明确,几天前陈广便和他谈过这件事情,言语中陈广无不透露出想要自己接手城中的商铺,或者跟在大伯后面入仕为官。
以陈家的财力,再加上大伯的身份不难为他在安平城谋取上一份不错的官职。
人入成年,这件事,立刻摆在他的面前,需要他做出一个决定。
作为陈家的长子,无论是大伯还是父亲,都将继承家族的责任放在他的身上,让陈太玄未免感到一些重担。
陈广顿时感到一些无奈,却又不好说些什么,反正他也正属壮年,这么强求,反而有些得失。
陈太玄也不想再继续父亲的话题,只好主动岔开话题,随便找了个借口,独自一人朝着卧室方向走去。
寻个由头将院子中的下人支开,坐在屋檐下,静静的看着雪花飘落,陈太玄心中想着的是之前在酒居中和城楼下听到的话语。
“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妖魔这些的存在?”
看着飘落的雪花,陈太玄不禁有些迷茫,心头的谜底不解开,实在有些费心。
本以为,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单纯的古代世界,虽然和前世没有任何关联,但也是一个古风盎然的时代。
别的不想,过上一世富足生活不成问题。
只是想到今天听见的话语,陈太玄又觉得之前的念头有些不定。
人云亦云,纵然会将一件事传的极为离谱,但终究无法掩盖它的本质,除非凭空想象,毫无根据可言。
既然传播开来,总有些根据。
接近傍晚,陈太玄早早的回房洗漱睡觉。
今天所听到的事情,让他感到摸不着头脑,躺在床上想的多了,也就迷迷糊糊的睡着。
一觉睡到早上,天刚蒙蒙亮,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陈太玄躺在床上,猛地张开眼睛,朝着房门望去。
“谁?”
“大少爷,是我啊,陈罗,出大事了!”
门外传来下人匆忙的语气。
陈太玄立马穿上衣服,打开房门,只见家仆一脸惨白的站在门前,像是听说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让陈胜心中蒙上一层阴影。
“少...少爷...南宫捕头家..被...被灭门了!”
陈太玄一愣,急忙带着家仆朝着外面跑去。
陈广背着双手,脸上露出颤抖,极为阴沉的站在府外。
一旁是两辆黑色的马车。
南宫景能够成为安平城的衙门总捕,陈家出了不少的力气,况且两家还有姻亲关系,是陈太玄的远方亲戚。
马车马不停蹄的朝着南宫捕头的家中赶去,很快停在南宫捕头的府前。
陈太玄的大伯,安平城城卫军统领陈知节,此刻站在院子中间,面目铁青透露出愤怒,即便是陈广也将双手紧紧握成拳状,然后又无力的落下。
园堂中,白布裹着下面的尸体,却裹不住其中殷红的血迹,大量的血迹使得白布看起来,像是红布一样,鲜血直接浸染白布,可见下面的尸体惨状。
站在最前面的安平知府面孔苍白,陈太玄悄悄的走到一名城卫军头目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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