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府结界逆而不窥,空中气流涌动,周围的花草树木在烈日下竟逆风摇曳。 瑶衣警惕的停住了脚步。 “有人闯入了么。”古小萸低声嘀咕道。 果不其然,一身灰衣的中年男子劫持着古奶奶走了出来,目光凌厉的看向古小萸和瑶衣。 “你是何人?快放了我奶奶。”古小萸喊道。 “放了你奶奶可以,但要用‘织天云梭’来换。”中年男子嚣张道。 “什么‘织天云梭’,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古小萸眼眸闪烁道。 “别废话,你奶奶的性命在我手中,‘织天云梭’就是你们古家的传世宝器,快交出来。”中年男子继续威胁道。 古奶奶摇了摇头,道:“别管我,快去找玄玉姑娘,‘织天云梭’千万不能交给他。” 古小萸周旋的同时趁机给瑶衣打手势。 瑶衣了然,使出‘咸鱼翻滚’将中年男子扑到在地,趁其还未站稳,古小萸忙将古奶奶拉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脚勾树,一跃而起,一招‘飞鹰扑食’将中年男子攻的连连后退。 中年男子心有不甘,发起进攻,哪曾想连瑶衣都不是对手,不一会儿便败下阵来。 古小萸用灵玑交给她的御剑术也只勉强打了个回合,眼看那中年男子使出的暗标逼近,千钧一发之际,被凭空出现的斗笠飞盘旋转,快速的挡了回去。 只听得“啊”一声惨叫,中年男子应声倒地。 瑶衣惊讶的看向忽然出现的少年,他高箍着发束,额头两边各留有一撮发毛,略显稚气的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少年念了诀,斗笠在空中转了几圈,落在了英挺的脊背上。 “你是何人?”中年男子怒道。 “你又是何人?”少年冷应道。 中年男子被气得暴跳如雷,用真气逼出暗标,直攻少年。 “小心。”古小萸看向少年惊呼道。 少年身手敏捷,轻易躲了去,上前和中年男子打的难解难分。 南阳府中,灵玑收起‘万生典’,正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南阳旭和南阳瑾,耳边响起瑶衣的传音,上前走了几步,看了看古府的方向。 “怎么了?”花篱询问道。 “有人闯入古府。”灵玑说完幻身离去。 “喂,别留下我一个人呐。”花篱刚想追去,被南阳旭唤住道:“仙子,玄玉姑娘呢?” “玄玉?”花篱迟疑片刻,顿悟道:“哦,她有事离开一会,”继而笑道:“找到救南阳城主的方法了。” “真的。”南阳旭欣喜道。 “你别高兴的太早,能不能拿到还要看造化。” 南阳旭一脸茫然,花篱的话就像浇在心间的一盆凉水,不免又有些担忧。 灵玑赶回古府,见眼前一片狼藉,欲上前去帮那少年,正好又撞上冥鸠鬼鬼祟祟,手里还拿着封印‘织天云梭’的锦盒,便施法将锦盒夺了过来,顺势解开了封印。 ‘织天云梭’发出墨绿色的光晕晃得众人刺眼,冥鸠和中年男子见状合力上前抢夺。 灵玑将‘织天云梭’凝聚于右手食指指尖,微微发力。 ‘织天云梭’腾空化作无数个小梭刃向冥鸠和中年男子攻去,两人不敌,落荒而逃。 少年呆呆的看着灵玑,傻傻的摸了摸头。 灵玑看向少年,道:“你是?” “我是乌七。”少年拱手应道。 “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帮衬,小萸和瑶衣可能…”灵玑向古小萸使了眼色道。 古小萸则调皮的向乌七眨了眨眼睛,一笑带过,继而称赞道:“没想到‘织天云梭’竟有这样的威力。” “织天云梭是上古法宝,可以攻破结界和封印禁制,也是攻击敌人的利器。”灵玑淡定道。 “玄玉姐姐,你好像很了解织天云梭,它虽是古家的传世宝,可我却对它一无所知。” “那是因为玄玉姑娘不是寻常人。”一旁的古奶奶投来炙热的目光说道。 灵玑将手中的‘织天云梭’交给了古小萸。 古小萸一脸诧异。 “它和你有缘,关键时刻可以保护你。”灵玑道。 古小萸看了一眼奶奶,得到默许后,欣喜接过,想起刚才好险,紧张道:“奶奶,你没受伤吧?” “没事,没事。”古奶奶和蔼道。 “你奶奶没事,我有事。”瑶衣咳了咳,吐了口血,晕了过去。 “瑶衣。” 灵玑忙将瑶衣扶起,注入灵力后,才勉强好些。 封都戉在冥界待的甚是无聊,趁着上宫司木没在,赶来南阳城找灵玑玩,刚来到城南便看见莫兰贴心的在为百姓处理着伤口,上前打探道:“这里发生何事了?” “你是?”莫兰抬头看向封都戉。 “我们在火府见过的。”封都戉扬眉道。 “是你。”莫兰仔细回想道。 “怎么你一个,其他人呢?” “你是想问玄玉吧,她去南阳府了。” 封都戉来到南阳府,看着眼前的结界,冷哼道:“雕虫小技。” 他手心翻转,结界扭开小口,在荀葵和众卫侍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府中,由于太过自负,一时大意,险被困在府内的暗板纹格机关之中。 南阳旭和花篱听见动静赶了出来,不过,封都戉的修为还没到对这种凡间修为所设计的机关中无法脱身的地步,就是费了些功夫罢了。 他看向南阳旭冷冷道:“愣小子,是你啊,玄玉呢,我要找她。” 南阳旭对“愣小子”的称呼很排斥,翻了个白眼,不爽道:“她没在。” “不可能,你让她出来。” “她刚刚离开了。” “怎么会这么巧?” “爱信不信。”南阳旭不耐道。 封都戉看了一眼花篱,淡定的离开南阳府。 这家伙身上的气息怎么这么阴冷,花篱心生困惑。 南阳旭无语的看着被封都戉破坏的机关。 “少爷。”荀葵发觉异常赶了进来,呆愣的看着地上散乱的机关。 这时,一个卫侍跑进来禀报:“少城主,柳世主和火世主来访。” “柳彦和火翼,他们怎么来了?”南阳旭喃喃道。 “可有说是何事?” “他们要见城主。”卫侍应道。 “南阳世侄,我们不请自来,还望不要介怀呢。”柳彦不顾卫侍阻拦径直走进来,朗声道,一起随行的还有火翼。 “火世叔,柳世叔。”南阳旭相继有礼的打着招呼。 “今日,南阳城不太平,先是百姓中毒,又是古府的传世宝物‘织天云梭’险被夺,我和你柳世叔特地来找城主商量,务必要找出是何人所为。”火翼扬声道。 “二叔,他正在闭关,不方便出来,有什么事找我就可以了。”南阳旭顿了顿道。 火翼闻声看了一眼旁边的柳彦。 “事关南阳城的安危,还是请城主出来一见。”柳彦开口道。 “实不相瞒,二叔他中毒了。”南阳旭蹙了蹙眉,解释道。 “什么?中毒。”火翼和柳彦面面相觑道。 “什么毒?”火翼急切道。 “血毒。” … 火女见火翼回到府中,迎上前道:“爹,南阳城出事了。” “我已知晓。” “听说南阳世伯也中毒了。” 火翼停住脚步,转头看向紧跟在身后的火女:“你消息还挺灵通的么,”转而念念道:“怎么会中毒呢?” 火女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抬了抬头。 封都戉在南阳府感应到了冥鸠的气息和南阳瑁的血气,顾不得去找灵玑,直接去找冥鸠问个究竟。 冥鸠和莫忠从古府逃出来心有不甘,眼看着到口的肥肉就这么没了。 “可恶。”冥鸠愤愤道。 “要再想拿到恐怕不易。”莫忠忧心道。 冥鸠宽慰道:“情况也没那么糟,只要‘织天云梭’不在占玄玉的手中,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但愿如此。” “我帮你拿到‘织天云梭’,你也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冥鸠提醒道。 “你放心,事成之后,你对公主有大恩,图落族定会助西冥一臂之力。”莫忠许诺道。 地上的落叶飘动,一阵凉风嗖过,冥鸠动了一下他那招风耳,急切道:“少君来了,赶快走,有事自会找你。” “好。”莫忠匆匆离开。 冥鸠看见封都戉出现,笑脸迎上去:“少君。” 封都戉不吃他那一套,双目如炬,盯着冥鸠,道:“你在这做什么?” “我察觉到少君的气息,特意在此等候。”冥鸠恭维道。 封都戉绕着冥鸠转了一圈,看了一眼周围,哼道:“想不到你警惕性挺高的,说,南阳瑁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冥鸠自知瞒不过他,只好招认道:“是。” “谁让你这么做的?”封都戉不满道。 “属下,属下也是奉命行事的。”冥鸠紧张道。 “奉谁的命?冥君的还是诡士大人的?”封都戉见冥鸠默不作声,发威道:“大胆,你竟敢有事瞒我。” 冥鸠一怵,立马将南阳瑁已成为弃子的个中原因解释给封都戉。 “如此这般,确不能留,”封都戉敷衍了一声,继而叮嘱道:“以后采取行动时,一定要及时知会我,明白了么?” “是。”冥鸠颤颤应道。 封都戉不喜权术,故在对于冥界的一些治理决策上常常与他君父的意见相左,时时对立,之间的关系也日渐疏远,即使他有治理才能,却得不到认同,久而久之形成内心孤独的性格。 莫兰在外忙活一天,累的腰酸背痛,回到房间伸了伸脖子,松了松筋骨,猛然间晃出个身影,影影绰绰,不禁惊道:“谁?”慌忙点灯,烛光灼灼,就光看去,那背影甚是熟悉。 “父亲,白天我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你?”莫兰询问道。 “没错。”莫忠道。 “为什么给百姓下毒。”莫兰不解道。 “那占玄玉寸步不离古府,我不制造点混乱,如何拿得到那宝贝。” “您是不信任我么?” “为了万无一失,我只好亲自动手,没想到还是失手。” “你放心,那些百姓的毒只是不伤性命的毒蛊粉,”莫忠叹了叹,道:“如此一来,那占玄玉倒成了南阳城的恩人了。” 毒蛊粉是神巫族特有的毒粉。只侵心脾,针对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轻则呕吐,重则昏迷,没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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