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吗?怎么伤的?”白靖阳一听,连忙追问。
“也还好,就是有一天,老爷和几位姨太太玩捉迷藏时,不小心扭了一下,一直贴着膏药,现在已经大好了……”白管家越说声越小。
白靖阳听罢,头上仿佛顿时挨了一闷棍,直气的口鼻生烟。
这位白老爷白清鑫也堪称一位奇人,年少时也是文采风流,一表人才,可惜就是有个毛病,贪花好色,所以一辈子是功不成名不就,但好在还有个做生意的脑子,总算保住了白家多少代打下的基业。
五彩水晶珠子穿的线帘一挑,白靖阳走进正房的厅堂,还未开口,就被一股混合着多种脂粉香的味道呛了个正着。
“儿啊,为父可算把你盼回来了,你这孩子,叫为父我说你什么好!”白清鑫在里屋一看见自己的独生子进了房门,便撇下一室的环肥燕瘦,一拐一拐的奔了出来。
“父亲,你小心。”白靖阳心里再有别扭,见到生父,也不由得心中大暖,忙伸手去搀。
“没事,没事,一点小伤,不足挂齿。”白清鑫嗓音洪亮,目光炯炯。
白靖阳看着自己父亲越见发福的身躯,乌黑的头发里没有夹杂一丝的银色,红润的面庞与朱红的嘴唇所显露的气色,不知比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要好上多少,心中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高兴!
“我这次就是回来看看您,您身体康健,我便放心了,我打算明天……”
“呦,大少爷回来了,这可真是难得!”一声尖利的女声,拿腔作调的打断了白靖阳的话语。
不用看,在场的众人也都知道,这是白老爷身边得宠多年的四房具姨娘,具姨娘是实打实的人不如其名,身材干瘦纤细,小鼻子、小眼睛、小脸盘,微黑的肤色,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精明劲儿,尤其是那一张巧嘴,总能哄得白老爷眉开眼笑,这些年单靠着她的察言观色、卖巧耍乖,具姨娘就已为膝下年约十二的独女,攒下了不少的钱财嫁妆。
具姨娘一阵风似的凑了过来,笑容可掬的看向白靖阳,可见白家大少丝毫未有搭言的意思,却也不恼,面色丝毫不变的转头吩咐,起管家来。
“白管家,我前些天就嘱咐你把大少爷的屋子打扫干净,你没忘吧?!”
白寅看了一眼老爷和少爷,微微上前半步,恭谨道:“没忘,没忘!怎么敢忘呢。老爷也总是叮嘱我,要日日打扫少爷的院子,这闲杂人等啊,一律不许进出。”
“哦……,那就好,我就怕下人们不尽心,大少爷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回头别再受了委屈。”具姨娘腰肢轻摆,一双小手麻利的倒了一杯热茶,缓步端到了白老爷的近前。
白清鑫接过康熙青花巩红描金的茶碗,轻轻的吹了吹,压下一口清茶,才缓缓说道:“这玩也玩了,心也散了,这回回来,就好好在爹身边呆着,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在家,我这觉都睡不安稳,再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成个家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偏房都纳了三个了。”
“可不是嘛,老爷说的极是,就咱们大少爷这一表人才,那在全省城,不不不,在全国那也是数一数二的。现在这府外,多少家的眼睛都盯着呢,想嫁进咱们白府作少奶奶的大姑娘啊,能从这门口排到东城门楼子去,哈哈哈哈!”一个体态丰腴,肤白如玉,很是年轻的女子笑着从里屋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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