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寒冬来得比往年早了一些,立冬的第二日,北风乍起,大雪纷飞,天地一色,银装素裹。一望无际的森林边缘,挺立参天的树木和皑皑白雪覆盖的大地交相,茫茫之中,恍惚间一个浑身雪白的雪人拖着沉重的步伐踉跄而行,风雪中根本看不清它的面目,只有一道淡淡的血痕从它踏过的地方蜿蜒而出,很快又被片片飞雪所覆盖,消失不见。
本就崎岖陡峭的山路在冰雪的装趁下更显难行,皇甫毅抬头看看天色,此时已经接近正午,太阳懒洋洋的在云层中时隐时现,而本不十分强烈的阳光却被大片大片的积雪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直刺的人眼睛发痛。不远处的分叉路口旁,一家小酒馆的烟囱上正腾起炊烟袅袅,黄底红边的旗子招牌上斗大的一个“酒”字正随风摆动。
从清早赶路到现在,皇甫毅已是又冷又饿,便忙转回身,向着正低头赶路的小明说,“我们先去前面的店家吃点东西如何?反正天黑之前大家应该能赶到落星峪的。”
还未等小明答话,一个年轻的声音已从一旁响起,“好啊好啊,我早就饿了,咱们去看看那儿有什么好吃的。”
“也好,我听您和米少爷的!”小明强打精神说道。
“诶,说了多少次了,你叫我阳安就好,别总少爷少爷的,我比你还小一岁,不要和我客气。”
皇甫毅看看自己表弟一脸的稚气未脱和鬼马精灵,不由的嘴角微翘。三人低着头,顶着寒风紧走几步,来到酒馆门前,皇甫毅试着一推门,一股热气顿时从门中扑面而来。
“谁啊?”一个洪亮如钟的声音从屋中瓮声瓮气的传了出来,盖过了呼啸的北风。
“我们是过路的,您这……”
“开着呢,赶快进来,不然这点热乎气都要被你们放光了。”
皇甫毅面色微微一红,连忙跨进屋内,表弟和小明也鱼贯而入。众人闪目观瞧,只见屋内很是宽敞,靠窗的位置是一面火炕,上面正中摆着一张炕桌,炕梢靠墙立着一个红松木的雕花炕琴。三张老榆木的四人方桌一字排开,放在火炕的对面。正对门的口的泥灰墙上依次挂着长杆烟袋锅、貉子皮帽和两杆土枪,三个半人高的粗瓷酱菜坛子立在一侧的墙角。屋子正中一个大铁炉子上正坐着一壶热水,蒸汽缭绕。而刚才答话之人此刻正站在他们的斜前方,一手挑着里屋的门帘,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们。
“打扰了!”皇甫毅一拱手。
闻言,站在暗影处的店家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出来,这是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彪形大汉,一身丈青色半旧的棉袄棉裤,白面、环眼、狮鼻,方海阔口、络腮胡子。还未等皇甫毅三人再开口,店主人就自行做开了介绍,壮汉姓牛,名大壮,平日靠经营这家小酒馆和打猎为生。又高又猛的牛大壮很爱说话,甚至有些话唠。
“要我说这种天儿就应该猫在家里,坐在炕头上,烫上一壶热酒,喝上两盅,那不比啥都美?我看几位穿戴不俗,应该是城里头来的吧?这天寒地冻的,来俺们这儿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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