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俺家杂货铺的里间屋里,俺爹炒的一手好菜,屯子里的很多人在俺家打完酒,就点上两个菜,边喝边吃。昨天下午,富贵哥过来,要了两壶烧刀子,点了三个菜,吃了大半个下午。”
“嗯,那之后呢?他去哪了,你知道吗?”皇甫毅温声问道。
“不知道!”二丫头回答的很是干脆。
“啥!?”郝天时一脸的失望。
“可是俺看见他和谁一块走的了!”二丫小小的白了郝天时一眼。
“谁?”
“刘狗蛋!”
“昨天下午刘狗蛋也在你家喝酒了吗?”皇甫毅突然有一种感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是啊!那个无赖玩意儿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有钱喝酒了,而且还穿的人模狗样的,他要了一壶烧刀子,点了一个菜,就坐那儿吃上了。不过没多久,俺看刘狗蛋就凑到富贵哥那桌去了,他一直夹人家盘子里的菜吃,真是不要脸。后来俺看富贵哥真喝了不少酒,其实俺知道他没什么酒量的,本想上前去劝劝,可是……”
“后来呢?”郝天时是个急脾气。
“后来他们俩就一起走了!”二丫头不满的瞪了郝天时一眼。
“他们坐在一桌的时候,有交谈吗?就是相互间有说话聊天?”皇甫毅问道。
“有,一开始是刘狗蛋特别大声的说什么富贵哥要娶城里头的姑娘了,后来他又说他也要娶媳妇了。我呸!谁家的大姑娘会看上他那个瘪犊子熊样!”
“你别跑题,抓紧回答我们队长的问话。”大熊面色不自然的,在一旁插话道。
“哦,反正后来富贵哥也和他说话了,可俺听得不是太清,那时喝酒的人也多,嚷嚷的厉害,富贵哥好像说……说‘我都看到了,看到你了。’对,就是这么说的,后来刘狗蛋就搀着富贵哥一起出了门,那时候他都快醉的不省人事了。”
“好的,多谢你。”皇甫毅嘴上道着谢,思绪却已然转到了别的地方。
“长官,富贵哥……,富贵哥他不会出什么事吧?”二丫眼圈泛红,大大的杏核眼里满是泪光。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我们……我们会尽力寻找。”皇甫毅平时最怕女人掉眼泪,连忙应着。
刘瘸子一看自家姑娘哭了起来,忙站起身,给闺女擦了擦眼泪,然后给皇甫毅鞠了一躬,这才叹着气,拉着二丫,转身向外走去。
“对了,皇甫队长,初四那天,老棍叔也来我们店里喝酒了,而且有个村子外的人来找过他,和他说了会话。”二丫临出门时转回身,对皇甫毅说到。
“等一等,那人是谁?你们认识吗?他们说了什么?”
“这个……俺……”
“那人是范家镇范粮仓家的下人,大家都叫他范大胆,俺在他手里买过粮食,具体他们说了什么,俺们就不清楚了。”低声说完这句话,刘瘸子便急忙拉着哭红了眼的二丫头走了出去。
北方严冬傍晚的时光总是稍纵易逝,夜色迅速的笼罩住了这个边陲小村,偶尔的几声犬吠回荡在周围的旷谷密林之中,更显得落星峪内一片寂寥。这时几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步履匆匆中透着隐隐的紧迫和不安。
皇甫毅带着大熊、郝天时、小明和非要硬跟着的阳安,一路从村东头来到位于村西头的刘狗蛋的家。吱扭一声,未闩的柴门应声而开,忽明忽暗的月色下,只有咋起的北风在不住地呼啸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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