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再胡咧咧,信不信俺打死你个臭婆娘!”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刘老棍,此刻却像变了个人一样,双眼赤红,后槽牙咬的咯咯直响。
潘氏看着眼前暴怒的男人,一时间也被吓的哑口无言,但是很快,平时撒泼惯了的她,猛地从炕上站起,居高临下的盯着刘老棍,大声道,“好啊,你现在真是长能耐了,你不怕丢人,那我也不怕,等明儿你的儿子、儿媳、女儿回来了,我就把今天这事儿一五一十的和他们讲讲,他们那个叫月霞的短命的娘和你过了不到十年,就死了,如今我潘金蓉和你过了才八年,你这又惦记上个叫桂珍的。行啊,你不要脸,那我也不要了,我非得把你干的那些丑事都抖落抖落干净,我倒要看看你这张老脸到时候往哪儿搁!我不光要和你的儿女们说,天一亮我就敲着锣、打着鼓,到屯子里挨家挨户的说道说道,我倒要看看……”
潘氏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刘老棍一骨碌身,蹭的站起,双眼圆睁,血灌瞳仁,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伸出那双常年做木匠活、满是老茧的粗手,狠狠一把地遏住了潘氏的咽喉。
“俺叫你瞎吵吵,俺看你看怎么喊?!”
被牢牢掐住脖子的潘氏顿时双眼向上直翻,一张瓜子脸涨的通红,口水顺着嘴角不住地往下流,双手胡乱的拍打着刘老棍,可此时的刘老棍只想再也不要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手上的劲儿丝毫不松。挣扎中,命悬一线的潘氏一把摸到了挂在墙上的烟袋锅,她来不及细想,忙扯了下来,兜头就给了刘老棍一下,大白铜锅结结实实的连敲在刘老棍的后脑上,刘老棍哎呀一声,抱头跌倒。顷刻间,原本鸡飞狗跳的房中,一片死寂。
潘氏好不容喘匀了气,这才发现此刻的刘老棍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倒在炕上,一动不动。她刚想上前仔细看看,就听外间屋脚步声音响。
“老棍叔,你家院门都没插,俺进来了啊,那个前些日子,俺和您说借钱的事,您想的……”棉帘一挑,一个破衣啰嗦的高个男子走了进来。
“这么说,是刘狗蛋帮你把刘老棍抛到山坡之下的?”皇甫毅看着断断续续述说的潘氏,冷声问道。
“是的,我本来想看看俺家老头子还有没有救?可刘狗蛋一口咬定,说他救不活了,他还说赶紧趁着天黑拖出去,往山沟里一扔,这些日子天天下大雪,到时候被雪一盖,谁也找不见。要不然,这事要是被大彪他们知道了,我一准得被扒了皮。我当时被吓得都没主意了,等我清醒过来了,老棍他……他已经被刘狗蛋拖出去了。”
“妈了巴子的!放开俺!俺要活宰了她!给俺爹报仇!”被大熊死死按在椅子上的刘大彪一边涕泪横流,一边嘶吼着。
“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你杀了刘狗蛋?”皇甫毅让大熊将刘大彪先拉了出去,而后继续审道。
潘氏长叹一声,“第二天晚上,刘狗蛋又来了,一进屋就管我要钱,我说没有,他说要是没钱就让我做主,把香巧许给他,我没办法,只好将我手头有的一些银钱都给了他,可他还是赖着不走,最后又把老棍最新的一身衣服也给穿了去。我以为,只要我一口咬定老棍是上山打猎去了,等到来年开春,我就找个由头离开这儿,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可万没想到,第三天晚上,刘狗蛋又来了,说他要逃走。”
“为什么?”
“他说,他下午遇上了刘富贵,刘富贵说看到他昨天晚上鬼鬼祟祟的出了屯子,手上还拖着什么东西,刘狗蛋说他害怕,所以要逃走。”
“他有没有和你说过是他杀了刘富贵?”皇甫毅追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他当时神色很慌张,后来他又管我要钱,让我给一次给他拿二十个大洋,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啊,我说没有,他就嚷嚷着要去告发我,和我同归于尽,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最后……”
“最后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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