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慕雪行在北馆逛得一圈,没看见张贵荣,招来守卫相问,守卫道“他呀,在营房养伤呢”
慕雪行奇道“养伤?”
守卫愤愤不平道“使者还不知道?贵荣兄弟昨夜本不当职,方统领连夜让人把他叫来,人刚到方统领二话不说,当场叫人打下二十大板,事后方统领只问一句你该不该打,贵荣兄弟说该,方统领这才走了”
慕雪行皱眉问“张大哥犯了何事?”
守卫道“要说犯事也可以说犯事,要说不犯事也可以说不犯事。贵荣兄弟昨日去花阁,让方统领给知道了”
慕雪行霍地咬着牙根,知道方墨在泄私愤,各朝都有明令规定,无论大小官员一律不可去烟花场所,可规定规定,大部分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私报没人去查,像方墨如此身份之人,怎会有闲心去管一城卒进妓所之事。
肯定是方墨昨日在郭允这边受了气,找张贵荣来撒气,程勇虽是也去,可方墨怎敢让人给程勇打板子。
慕雪行问“张大哥在何处养伤”
“我带使者前去”
张贵荣后股朝天躺在床上,屁股让人打得皮开肉绽家都没回,一味躺在床上闷哼。
慕雪行推门而入,张贵荣见得慕雪行进来,想起身行礼慕雪行忙上前道“别动,好好躺着,这都怪我昨日惹了方统领”
张贵荣苦笑道“不怪方统领,他也是按照规定行事”
慕雪行为张贵荣不平道“按照规定行事?我也去了怎么不见他打我”
张贵荣自嘲笑道“贤弟不是北朝人,方统领自是管不着”
慕雪行恼道“程馆尉也去,怎么不见他也打,张大哥放心,我会找机会替你讨回口气”
张贵荣忙道“贤弟不必为我与方统领交恶,我不碍事,歇几天就行”
慕雪行拉来木凳坐在床边道“想回蜀境了吧”
张贵荣苦涩一笑道“像我这种人去哪都一样,挨打,挨饿,挨欺负我都习惯了,我家业都在这里,也不想回去了”
慕雪行点点头“你这样不行,在这里也没人照顾,一夜未归嫂子也定是担心”
慕雪行出屋叫来几名守卫,让守卫准备长凳让张贵荣趴在上面送人回去。
送人也不是白送,辛苦钱慕雪行自是给足,慕雪行道“张大哥先回去养伤,得空我在去看你”
张贵荣什么身份自己岂能不知,慕雪行如此待他大是感动,张贵荣对在慕雪行道“贤弟,这几天我不在你要当心”
慕雪行道“当心?”
张贵荣道“馆尉在早些时候来看望过我”
慕雪行大是意外道“馆尉来看你?”
张贵荣笑道“你很意外,我也很意外,馆尉对我说,方统领打我,是打给你们看的,听兄弟说馆尉把方统领在馆里的人都撤走,找一些自己人进来,可没有方统领点头,北铃骑的人不会出馆,现在北铃骑的人都在前馆,后馆都是馆尉的人,我看馆尉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慕雪行大是意外程勇此举,招人进来和北铃骑斗狠?
慕雪行点头道“我知道了”
慕雪行示意守卫把张贵荣送回去。
别看北馆只是小小别馆,里面可是住着狼和虎,一波人是北铃骑,一波人是城卒,城卒直属城防军。
城防卫军统领位置一直空着,北朝现下不是没有好人选,而是北王想选与太傅司空无关的人不太容易。
太傅司空都想让自己人上,北王一直没有决定,方墨现下虽然是掌管安防之事,可并不是以卫军统领之职掌管。
北铃骑常年镇守边关,对于城防军来说北铃骑是外人,北王不决议人选,可也不能没人管安防,议和在即,边关无事大统领留守边关,经得太傅推荐北王将方墨暂调回城待议和过后在做计较。
从城防二字听上去,似乎和利益无关,但实则里边油水不少,别的不说,单说进出城,别看城卒连个芝麻大的官都不算,可放谁进出城门都是他们做主。
明面上的税钱城卒不敢克扣如实上交,可除税银之外,城卒还有许多由头敛财,城卒当然是拿小头,大头都往卫军统领处缴。
方墨将张贵荣这些城卒调看北馆,是为让北铃骑接替城卒中饱私囊,也不是方墨贪心,如他想往上高升,手里没点东西打点上头,谁能上心拉他一把。
北铃骑插足进来好处都拿了,自然会让其他人心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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