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雷霆哥哥……我，我来桃花癸水了。”汪凝眉说完，头死死的埋在胸前，仔细看身子都在轻轻颤抖。　　　　她是真的害羞，这样的话对着雷霆说出来就觉得无比的难过，再加上小腹一阵一阵的疼痛，她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 　　　　雷霆心里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所谓的桃花癸水是个什么情况，看她害羞的都快哭出来了，赶紧掩饰了自己的尴尬柔声道：“眉儿乖，长大了，不羞啊。”　　　　听到他温柔的诱哄声，汪凝眉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她就在那里低着头轻声啜泣，“第一次……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雷霆哥哥。”　　　　她隐约记得不知从哪本小说里看来的，古代男子对女人这种事都很忌讳，甚至亲如夫妻，在妻子来月事期间都不会去她房里歇息，并不是说不能行房还是怎样，只是怕污秽损了自身气运，九五之尊对此更是深信不疑。　　　　“傻丫头，别哭了。”雷霆一手抬起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细细擦干她的眼泪，又将身上的黑色貂裘解下来仔细给她穿好，这才又道：“真是傻丫头，平日里作妖的机灵劲儿哪儿去了，手都凉成那样该多疼。”　　　　雷霆生的高大，比汪凝眉高出一大截儿，尤其他的狐裘还是大氅一样长款的，穿在汪凝眉身上都过了膝盖到小腿了，汪凝眉感受着身上突如其来的温暖，以及鼻翼间充斥着的仿若松木一般的清冷的味道，她不由蹭了蹭领上软软的绒毛，却羞红了脸。　　　　“我们这就回去。”雷霆牵攥紧汪凝眉的手，带着她往前走，既是保护扶助也是取暖。　　　　“不，我们来这一趟已经打草惊蛇了，如今离去哪怕明日再来怕是已经物是人为了。莫离有没有止痛的药丸，雷霆哥哥给我一颗吧。”　　　　汪凝眉水汪汪的眼睛人满是雷霆的倒影，看她这样坚持，雷霆隐隐约约觉得她的态度似乎发生了变化，但他不知道具体为何。　　　　“女儿家身子不适要好好休息，这里潮湿阴冷，怕你受不住。”　　　　汪凝眉都知道的事雷霆怎么会不知道？这无骨山他其实派人探过一次，知道从东南山麓走，翻过三个山头就到了雷霄屯兵的老巢，他此次来以身犯险，并不是为了扳倒雷霄，而是为了这里屯着的兵马和武器。　　　　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户部管赋税徭役，雷霄有能力屯兵，仰仗的可不就是户部的油水么？　　　　如此一来，今日一行势必打草惊蛇，如果此次一无所获回去，真的就白费了心思，可是汪凝眉临时出状况也是事出突然，她很早就手心冰凉额头出汗，可是一直忍到现在，又愧疚的流泪，他怎么能把这些突如其来的意外怪到她身上？　　　　回去不甘心，可是不会去她那么难受……罢了，回吧，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眉儿听话，这树林里阴冷的很，一般人都受不住，我们回去，明日再来。”　　　　雷霆返回原地，就要发号施令，汪凝眉却抢先道：“莫离大人，劳烦给一颗止痛药，我受了伤。”　　　　莫离道了一声不敢当，看着汪凝眉苍白的脸色和她身上主子的衣裳，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为难的看向雷霆，显然在等他示下。　　　　“给她吧。”等了半晌，见汪凝眉还是那么坚决，他声音喜怒不辨，但心里的各种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汪凝眉吃了药，感觉小腹处暖烘烘的，也不知什么药，脸上的血色也恢复了几分，雷霆似乎想起了什么般，又带她到一旁，掀开外衣撕了一片白色的软锦里衣，有些尴尬的递了过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他还是绷着脸，可是气息和递过去的举动都是胡乱颤抖成一片的，我们的太子爷可以杀人不眨眼，可以一语定人生死，可是还没干过这种事。　　　　汪凝眉脸色爆红，指尖都是颤抖的，她甚至不敢去看这大块的白软锦，简直要羞哭了，可是没有更多时间给她耽误。　　　　咬着牙才稳住颤抖的手，她将东西接过去，雷霆松了口气一般将手背在了身后，只感觉右手火辣辣的。　　　　他转过身去，低声道：“得罪了，还望眉儿理解。”　　　　意思是他不会走远，怕她有危险？　　　　汪凝眉抚着长发点了点头，将手炉递给他，轻移莲步走到了低洼处另一端，却离雷霆不远的位置，她没想过有一日她会面临窘迫的事。　　　　半晌，她回来，从靠阴面的树下摄取一团未化得雪，洗了手又用帕子擦干这才接过手炉，低声道：“走吧雷霆哥哥，我没事了。”　　　　二人回到莫离他们那里，跪地被绑着的人抖如筛糠，嘴里的破布已经被抽了出来，“太子爷，饶命，小的什么都招。”　　　　“你认识孤？是二弟宫里的？”　　　　雷霆背着手，清冷的声音别是一番华贵雍容的味道。　　　　那人似乎已经没了侥幸心理，竹筒倒豆子一般道：“奴才正是二殿下的人，无骨山上一千七百二十九人，全是附近几个村子的青壮年的流浪汉和独户，以及江湖上搜罗来的亡命徒，还有误入无骨山被捉住的猎户，兵马和武器都在不远处挖的窑洞里，奴才知道的就这么多，求太子爷饶了奴才一条贱命吧。”　　　　那人一边求饶一边“砰砰砰”的磕头，仿佛不觉得疼一般，虽然他怕死的表情和交待的言语都似乎很像那么回事儿，可是汪凝眉还是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但是哪里不对呢？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　　　　她不知道但是雷霆知道，只听得雷霆道：“张怀安，你的妹妹是二弟的贴身婢女吧，叫怀玉，此地有多少人你都知道，如果这么草包三言两语就招了那你也没机会知道这么多，孤说的可对？”　　　　雷霆一张口汪凝眉也知道违和感在哪里了，一般电视剧上快速招的那种人要么是真的怂只是当炮灰的外围人员，要么就是管事儿的知道得多但是嘴紧骨头硬的那种，眼前叫张怀安的有名有姓还有可能成为雷霄的挂名大舅子，怎么可能容易就一五一十的交待了？　　　　张怀安脸色一变，兀自辩解道：“奴才不知道太子爷在说什么，总之奴才贱命一条，要杀要剐还不是您说了算，求饶也求过了，知道的也全说了，索性二殿下知道会杀了奴才，早死晚死都一样。”说完，他直起身子闭上了眼睛。　　　　“既然你这样说，那莫悔给他个痛快吧，孤对于这种骨头硬嘴紧的奴才很是欣赏，就免了他皮肉折磨。”　　　　雷霆说完，莫悔应声拔剑出鞘，“咔嚓”一声在安静的林子里显得格外响亮，就要往张怀安身上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本来跪着受死的人忽然一跃而起，目标正是站在雷霆身边的汪凝眉。　　　　不知何时他双手已经解开了，从袖中滑出一把寸许长的薄刃朝着雷霆飞射而去，莫忧等人大惊齐齐飞身而去意图保护雷霆，而张怀安本人却一手探向汪凝眉，一个鹞子翻身就锁住了汪凝眉的喉咙。　　　　“太子爷，您这长得天仙一般的宠妾真真是让男人见了垂涎三尺，如果我在她妩媚的脸蛋儿上划上那么一刀子……恐怕日后您睡起来也就不那么愉快了……”他说着又滑出一把薄刃抵在汪凝眉的脸上，就像情人间的爱抚一样温柔缱绻的上下滑动。　　　　宠妾？汪凝眉眉头一皱哽咽道：“太子爷，您救救妾身吧，妾身不想死……妾身还，还怀着您的孩子。”　　　　汪凝眉蹙着流泪好不可怜，妩媚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雷霆，眼里的目光亮的吓人。可是说出的话却让莫忧等人一头雾水，但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侍卫，也没露出任何异样。　　　　雷霆眉头一皱，道：“眉儿你胡闹，方才肚子痛可是因为如此？”雷霆适时地表达了一下关心，还好心的解释了张怀安心里仅有的疑惑。　　　　这么一来，张怀安笑的更加猖狂，“太子爷，我并没有骗你，二殿下确实屯兵一千七百二十九人，也确实有江湖上的亡命徒，正好区区不才在下就是，江湖人称飞刀公子，而你的情报似乎出了差错，怀玉并不是我妹妹，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而已。如果你不放我离去，那这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正好给我陪葬。”　　　　“飞刀公子？你就说一夜之间奸杀两个待嫁姑娘一个身怀六甲孕妇的安怀章？怪不得叶城的知府布下天罗地网重金寻赏也没捉住你，原来你藏在了京城里。”　　　　莫忧吐了一口唾沫，气愤的攥紧了手里的刀柄。　　　　“好，孤放你离去，但你要放了孤的女人。”雷霆也不多做纠缠，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太子爷，您莫不是觉得我傻？我已放开她还不立马被你的侍卫乱剑穿心？我可不想死，好久没尝姑娘的滋味儿了……总之，赶紧放我离去，等我回到营里，保证她安然无恙，放心，太子爷的女人我就是垂涎三尺也没胆子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