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十一月三日,民大终于承受不住来自学生与社会舆论的压力,宣布放假一周,待学生调整好自己的精神状态后再重新开课。外界因为这些天的事都传疯了,说什么著名大学的学生因毕业压力过大,发生大量的集体斗殴与自杀事件,引起了大量家长的怒火,直至有关部门进行打压才平定下来。
当然,为此民大不得不在报纸上进行公开道歉,说事情的起因是因为部分老师作风不良引起的恶劣影响,一周内会进行重大改革,并承诺向受到牵连的家庭赔偿巨额的损失费,善后工作绝不敷衍,倒也算是尽责。
外部关系处理好,内部问题当然也好沟通,民大师生终于达成了建校以来史无前例的共识,一致封锁所有的信息源,各个守口如瓶。所以除了校内人员外,根本没人知道这件掀起轩然大波的恶劣事件是因为不可控的超自然力量——这让我省心不少,毕竟“X先生”是个讲诚信的死鬼,至今为止还没有出现更多的死亡事件。
一周的假不算长,但却能干很多事情了,该回家的回家,该住院的住院,毕竟一出学校就像是重获新生,那些无辜的学生心中的大石算是可以稳上一阵子了。倒是我们这些被选定的特殊的五十人更加惴惴不安,因为谁也不知道谁可信,谁会死。
天刚蒙蒙亮,我和耗子便推醒了隔壁寝室的肖扬。这厮睡得倒还挺香,要知道,我和耗子两人几乎都是一宿没睡,虽然身子骨累得不行,但怀着不安的心睡着实在太难了,我也是为了保持精力,接近天亮时才强迫自己合了一会儿眼。
和夏月等人约定的时间是十点,现在还早得很,虽然万般不愿,但肖扬还是耗不过我,在简单的洗漱后便随我们一齐出了门。
在南方,十一月的气温并不算冷,但清晨的风还是让人有些发凉,扑面一吹,把我和耗子吹醒了不少。此时正是清晨,校内冷清得可怜,***先生”一闹,那些本该早起晨练的学生们都窝在宿舍里睡起了懒觉,反正也有一周的假期,第二阶段的游戏又与他们无关,只当做是放了个国庆长假。
我们三人沿着校道把学校逛了一圈,发现没有任何一间食堂开门,只好幽幽地叹了口气,往学校外面走。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校外的小摊小铺也都歇了业似的,仅有一位推着手推车的大爷在卖包子。
我一向都不太喜欢包子,但既然出来了,总得吃点什么,只好随意买了几个包子,再次回到了校内,坐在校道边的长椅上,一边吹着凉风,一边吃着热腾腾的包子。
吃着吃着,肖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和耗子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肖扬却晃晃脑袋道:“你觉不觉得,我们过得像狗一样啊。”
耗子莫名其妙地点点头,我却不屑地“切”了一声说:“你见过有狗吃包子的吗?”
“好像真的有。”耗子冷不防这样补刀到,还没等我发飙,他便叹了口气说:“大舅哥,我想家了。”
有那么一刻,我想点头说我也是,但我终究还是忍住了。耗子和我不同,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跟家里的关系相当紧张,每次联系也仅仅是“皮肉上”的嘘寒问暖,顺便讨点生活费,属于放养型。而耗子却是典型的“宝”,生来富裕,家里人对他宠爱万分,如果不是遇上了我和我妹,他的人生日历早就被他的家人排满了。
这么一个“妈宝”,在陷入如此一连串的噩梦中,说不想家是不可能的,可我除了叹口气拍拍耗子的肩膀外,并不能为他做更多的事。哪怕耗子答应不把这件事情和家里说,我也绝不可能放他回家,甚至不希望他在这种时候给家里打电话——一旦连我们都陷入了恐慌中,那就等同于实现了“X先生”的计划。
所以越是感到无助、恐慌,我们就越是要畸形的坚强,因为我和耗子都很清楚,想要战胜自己所恐惧的东西,首先要做的就是沉着冷静的面对他。
然后击倒他。
“胖子。”我扭头看向肖扬,正想说话,却发现他正若无其事地在玩手指,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兴许是正玩得兴起,他完全没有理会我喊的“胖子”二字,于是我加大音量喊出了他的全名。
仍旧无动于衷。
我不得不沉下了气。
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
捋一捋思绪,我是怎样认识肖扬的?那是“X先生”造访的第一天,隔壁寝室死了人,作为目击者,肖扬和我们被一齐带到了局子里,从逻辑上看,这里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出了局子后,同行的一名学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是肖扬的一脚把那哥们卡在喉咙里的舌头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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