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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诸葛诗景立马站起,眼看就要往外走,何天明则先一步拦住了他问:“你要去哪?”

“当然是去找何惜之。”诸葛诗景这样说到。

“连熟悉地势的本地人都找不到她,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外地人。”

“我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何惜之在紧要时刻帮助过我,如今她下落不明,我绝对不可能干坐着什么都不干。”

何天明想多说些什么稳住诸葛诗景的话,却又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诸葛诗景的肩膀道:“惜之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真是莫大的幸运。现在山中瘴气还深,不如就先留在府上吃个午饭,我们坐下再好好商讨些对策。如果实在没办法,待雾散之后你们再进山也不迟。”

这话的确说得没错,就不提诸葛诗景是一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了,如今雾气正盛,能见度差到了极点,连本地人都不敢贸然进山。倘若他俩鲁莽行动,很有可能会在山里迷失方向,到时候别说找何惜之了,就连自身也难保。

所以诸葛诗景只能应承了下来,坐回太师椅上与何天明说着一些生活的琐事。

转眼便到了正午,何府上下忙里忙外,准备了整整一席的美食。

但诸葛诗景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思,草草扒了两口,又客套的向何天明敬了几杯小酒,期间府上佣人都恭敬的围在屋里,面带笑容却又一声不吭,气氛让诸葛诗景感到十分膈应。

或许这就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吧,诸葛诗景忽然觉得何惜之那冷漠的性格并不是全都因为父母的死,至少有部分是因为她常年生活在这种封建落后的环境之中,并没有太多机会去接触外界的人,更别说认识几个交心的朋友。

倒是钟子墨,他似乎非常喜欢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从上座后就没停过嘴,要么大口吃肉,要么大口喝酒,要么就是谈天说地,从科学到道法,从政治到阴谋,能说的不能说的他什么都说,滑稽的样子把向来严肃的何天明都逗笑了。

“怎么只有伯父在陪我们吃喝,伯母呢?”钟子墨端着一杯陈酿一饮而尽,何天明只是笑道:“内人身体有所不适,在屋中修养很长一段时间了,有所怠慢,请别见怪。”

“不会不会,还得感谢伯伯这顿好饭好菜呢。诸葛,你怎么不吃?说不定这是我们最后一餐了!”

钟子墨似乎有些上头了,因为诸葛诗景根本没能听清钟子墨的后半句话,所以他只是瞥了钟子墨一眼,让他再说一遍。

“我说,这指不定,是我们最后一...嚓......”

这话还没说完,钟子墨的眼皮忽然一抖,然后趴在餐桌上睡着了。再看对面的何天明,他只是笑着说:“钟先生喝醉了。”

诸葛诗景忽然发现,这种笑容有些似曾相识。

夏月曾经也发出过类似的笑,那看似爽快的笑后头,其实暗藏着一把要命的尖刀。可想到这,诸葛诗景已经发现自己的视野变得模糊,他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而后他也如钟子墨一般晕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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