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离开何府之后,诸葛诗景与钟子墨两人并没有直接往镇头走,而是打算先去找那个名为李海的捉尸人。
虽然何府管家老霍并没有说清何惜之离开的原因,但诸葛诗景隐约觉得这与旱魃之事有直接关系。而即便何惜之的离开与僵尸无关,以钟子墨心中那股膨胀的正义感,这只旱魃也是非除不可的。
但如果手上没有称手的法器,去找旱魃无异于白白送死。
“以何家的家族规模看,不说整个安希,起码安希的大部分区域都被何天明掌控着,那些市井之徒绝不会放过巴结何家的任何机会,所以老霍才会让我们赶紧跑。一旦何天明发现我们已经逃出了何府,整个安希都会变得极度不安全。”诸葛诗景分析说。
所以旅社是绝不可能回去的,指不定旅社老板根本就是跟何天明一伙的。但包括法器在内,两人所有的行李都还放在房间里。钟子墨提议借着老板偷懒的缝隙偷偷潜回去,但诸葛诗景当即就否决了他,机会不是每次都有的,两人好不容易被老霍放了出去,假若一不小心就被抓回去了,恐怕他们就真的得凉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李海,从那夜短暂的交流看,他似乎对安希正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可以说,除了抓僵尸以外,他对别的事情压根就不感兴趣。况且李海还是钟子墨的同道中人,有他帮忙,两人成功的可能就得大大增加,所以两人打定主意后,直接绕过了旅社往李海的夜宵店赶。
虽然已是夜深,但路上还是有一些无聊的人在闲逛,钟子墨早已将老霍给他的那盏怪里怪气的灯笼给扔在了路边,而那把尖刀则留着防身。但即便如此,两人还是刻意避开了那些闲人,以免惹上不该惹的麻烦。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转眼便来到了李海的店面前,这宵夜店还是如同他们昨天来时的那般冷清,别说半个客人,就连苍蝇都很难见到,仿佛这店根本就是开给鬼光顾的。
所以自然的,百无聊赖的李海正在店里发着呆,见到诸葛诗景与钟子墨两人出现,眼里立马冒出了难以言喻的怪异光芒。诸葛诗景只是看了钟子墨一眼,没有多说话,而是很默契的将店门一关,卷闸门一合,确保外界看不到里头后,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一头雾水的李海只是看着这火燎的两人快步朝自己逼近,只得往后步步退去,直到被逼到无路可走,才被钟子墨狠狠按在了墙上。
“道,道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做什么得罪你们的事吧?这是要劫财还是劫色?要不直接砸场子行了,我绝不报警。”李海咽了口唾沫说,说实话,他一个一米七八的汉子被同性按在墙上,那感觉着实别扭得很。
“我们有难,想让你帮个忙。”诸葛诗景说。
“什,什么忙?”
李海话都还没说完,钟子墨立马从兜里掏出那把尖刀道:“少踏马废话,就问你......”
“成交!”李海一见刀子,想也没想便答应到。
随后诸葛诗景草草跟他说了他们这次来安希的目的,又将在何府经历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李海,虽然不能确定李海是否真的全听明白了,但从他的表情上看,他似乎对这一连环的事件都十分恼火。而在听完诸葛诗景说完话后,他更是拍拍胸口说,正义当头,刀山火海义不容辞。
因为李海的家就在这小店附近,所以在答应了帮忙以后,他立马回家搬来了那些“走江湖”所要用到的法器。除了那个五行定尸盘外,还有一把破旧的木剑,一套八卦旗,一面八卦镜和一些说不上名字的玩意儿。但无一例外,这些全都是上了年头的东西,其中部分东西还染有血渍,想必李海的祖辈就是靠着这些东西与妖邪之物作战的。
之后钟子墨又花了约莫半个小时,将一些黄符用朱砂画上了一些独特的符咒。因为何天明随时都可能发现他们已经出逃,所以最好在天亮之前就离开安希,在钟子墨准备完毕后,三人就这样离开了那间不大的宵夜店。
因为要进山,何惜之也说过会在森林里等着,所以诸葛诗景并不需要置办什么代步工具,三人就这样徒步往镇头走。
“我们这次出去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你的小店怎么办?”诸葛诗景边走边问。
李海倒是哈哈大笑起来,抹了抹眼角的眼泪说:“你就别酸我了,我这店就是开着玩的,指不定哪天来了兴趣,我一把火就把它给烧了。”
听李海这么一说,另外两人也一同跟着爽快地笑了起来。这时三人已经来到了镇头,越过那个用红字写着“安希镇”的标牌,那颗粗壮的榕树仍旧屹立在那,此时正是凌晨,万里无云,月色如练,那月光晒在榕树的枝干上,像是被榕树吸收似的扭曲着。
诸葛诗景豁然觉得,这榕树与那红字标牌一般鬼气森罗。
然后他再次听到了那个女鬼幽怨的哼唱声,那声音时而飘渺,时而又很近,简直就像是在给诸葛诗景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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