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诸葛诗景赶忙用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刚才蹲在他对面的,分明是一具烧死的尸体!
这山岭密林深处哪来的烧死的尸体?诸葛诗景怀疑,就在火光重新点亮的瞬间,那尸体已经粉碎成烟,飘散在空气中了。
莫非是刚进镇时那个被火烧死的女人?不可能,她早就被烧成了飞灰,怎么可能找诸葛诗景复仇?除非她变成了鬼,但如果她是鬼,身边的两名修道之人完全没理由察觉不到。
“林子里有蹊跷。”钟子墨沉声到,显然他意识到了什么,但李海却说入了夜,林子里有野狼出没,除此以外还有很多其他说不上名字的怪异动物。
“不是狼,我看见了......一个人!”
说着,钟子墨赶快指出了一个方向,两人沿着那方向看去,发现果然有一个人影飞奔离开。李海摸出定尸盘,发现那朵铁莲花似的保护装置并没有打开,急忙说:“不是僵尸。”
“那就是人!”
或许那人就是何惜之也说不定,于是诸葛、钟两人互相对了下眼色,扛着装备捡起火把便追了出去,李海则先熄灭了火堆以防引起火灾,再快步地跟在两人的后头。
没追多久,诸葛诗景与钟子墨便跑到了一幢水泥建筑下方。
“等,等等我。”好不容易跟上的李海喘着粗气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照理说李海一乡下孩子,还是修道修身的人,体力不可能连诸葛诗景都比不上,所以诸葛诗景狐疑地往后看去,发现这人竟然还在大啃着兔肉。
眼见那兔子就快被啃成了骨头,诸葛诗景立马一把抢了过来,一边打量着这幢建筑,一边大口咬下了兔腿。
“这深山老林的,怎么会有那么唐突的一栋老楼?”钟子墨皱眉问,却看见诸葛诗景正满口流油,一副爽得快要上天的模样。
“道友,你说这楼为什么全密封了?”李海指着建筑的窗户说,那些窗户全都被从外面用木板给全全封死,不仅是一楼,连二楼都没有半张被遗留窗户的。
“大概是锁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诸葛诗景将吃剩的兔骨一扔,打了个爽爽的饱嗝。
这么一说,钟子墨仿佛来了兴趣,他走到建筑的大门前,左顾右盼,却没发现任何标记。
“这木门是用柳木做的,阴鬼上身,邪气得很,而且这些窗户都被人为钉死,里头一定塞满了令人讨厌的阴气。”钟子墨如是说,而就在这时,塞在他口袋里的发丝忽然飘了起来。
还没等钟子墨去抓,那发丝已经沿着大门的缝隙钻了进去,他也只能看着身后的两人耸耸肩。
“该不会我们刚才追的那人就是那吊死鬼的老相好吧?”李海问。
“那女鬼说她等了那男人二十年,该不会这二十年那男人都在这老林里当野人吧?这建筑还会是他的家不成?”诸葛诗景摸摸下巴说。
另外两人都飞速地摇摇头,就算那男人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回安希,也不见得会在这林子里当猎人,他大可以去别的地方。而就算那男人真的在这林子里当了猎人,以狩猎为生,那他也绝不可能住在这种几乎被完全闭锁起来的古怪房子里。
除非他是个疯子,因为这房子就像是一口水泥棺材一般。
“进不进?”钟子墨问。
诸葛诗景想了想,点点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不搞清楚这个建筑里有什么,估计我们后半夜也过不安宁。”
于是钟子墨打头,诸葛诗景居中,李海殿后,三人就这样推开了那木门。但奇怪的是,虽然这房子的窗户都钉得死死的,但大门却完全没锁,一推即开。
这木门年久失修,却仍然没有虫驻,钟子墨一推,门轴发出嘎嘎的爆裂声,让诸葛诗景头皮一片发麻。
刚进门,诸葛诗景就觉得自己像是一脚踏入了电梯里,整个建筑的内部结构四四方方相当压抑,一股强烈的阴冷之气在周围螺旋回荡。但这阴气只在三人身边缠绕了一小会儿,立马就化作一阵狂妄的邪风扑出门去。
空气对流,那刚被推开的木门当即合上了。
借着火把的光亮,诸葛诗景发现这建筑的一楼大厅很是宽敞,但却是全空的,空气相当潮湿,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腐败味道。除此以外诸葛诗景还发现,不仅是这建筑外围,就连这建筑里头都往外封满了木板,哪怕是在白天,也绝不可能会有半分日光往里透来。
在大厅的边缘有两道楼梯,一条往上,一条往下,但两头除了黑暗,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往上还是往下?”钟子墨看向诸葛诗景,问。
诸葛诗景吞了口唾沫,却还没来得及回答,三人已经听见二楼传来了一声男人悲恸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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