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爸想要惜之的命?”钟子墨皱皱眉,“不是说惜之从小父母双亡,一直受着你爸爸的照顾住在何府吗?为什么忽然想要她的命?”
提到父母双亡的事,钟子墨还朝何惜之道了声歉,后者只是轻轻笑了笑。
“而且你陪惜之逃进这森林里,小妹惜兮又十分担心惜之的安危,想必你们三人感情很好吧?”诸葛诗景也皱了皱眉,“虽不说你爸爸会不会将惜之视为己出,但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翻就翻?”
何献只是捡起树枝,撩了撩篝火,两眼间尽是落寞,“因为我母亲病倒了。”
“你母亲病倒的?”一旁的李海也插话问,“难道是因为何小姐才生的病吗?那是什么病啊?”
莫非和旱魃有关?诸葛诗景想问,却还是没开口。
这时,何献摇了摇头,作为姐姐的何惜之则摸了摸他的肩膀,露出一个宽心的笑容,何献便继续说道:“我听老霍说,母亲刚生病的时候表现得就像一般的感冒风寒,可我从学校赶回来的时候,母亲她已经没办法动弹了。她每天就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没有表情,也不说话,一开始还能喝进些粥,后来......”
何献本就是温柔大男孩的性格,哪怕只是陈述母亲的病症,他也难免地哽咽起来。所以何惜之只能叹了口气,接过话道:“后来伯母只能靠一些高汤吊着命,那段时间伯父神神叨叨的,不仅不告诉何献他母亲究竟是得了什么病,还不愿意将伯母往医院送,说只要送医就永远回不来了。”
“我实在没办法,只能联络惜之姐姐,让她马上赶回安希。后来我们俩也偷偷带了些医生回家里,可西医说没法做全身检查,光是验血查不出病症在哪,中医尽说母亲脉象紊乱、气若游丝这些废话,根本没能查出病根,就连开的方子都敷衍至极,全是些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补血药材。”何献又说。
“那为什么你父亲要杀何惜之?”诸葛诗景终于开口问。
何献敏敏唇道:“因为父亲说,惜之姐姐是唯一可以救母亲的人。”
“嗯?”李海听得有些迷糊,何惜之便补充解释道:“那是我和弟弟已经放弃求医以后的一天,伯父忽然找到我说,自我父母死后,不仅是他,就连伯母也将我如同亲生女儿般照顾着,哪怕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从未有过偏袒。其实不用他说,这多年的养育之恩我绝不可能忘记。”
“父亲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张祖传良方,说是可以救到母亲。”何献插话,“我和姐姐都看了那方子,虽然上头的药材都异常珍贵,但只要用心去找,不用多久就能凑得齐。”
“但这方子的药引只有我能给他。”何惜之说,“那就是我的心。”
听到这,李海终于耐不住了,气愤地骂道:“踏马的,什么狗屁的救命良方,这肯定是古时那些专门骗吃骗喝的假医生留下的土方子,哪有治病的药方要用到人心的?”
但诸葛诗景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与身旁的钟子墨对视了一眼后便问何惜之,“你刚才是说,你伯父要用你的心脏做救你伯母命的药引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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