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学本事吧！

7、还是先学本事吧！　　　　楚渊淳知道王位要给二房他叔父以后心里那叫一个憋屈，除了大哭，再也找不到其他法子纾解心中的悲愤之情。　　　　阮氏和太后见楚渊淳一起床就开始哭想着他是不是还在难受，连忙就请了太医，阮氏把楚渊淳揽到怀里温声细语问他可是肚子还痛，楚渊淳呜呜哭着。　　　　他肚子不痛，可是心痛啊！！刚下定决心这辈子要继承王位，王位就给二房了，想到自己前世被二房祸害得那么惨，现在王位还要给二房，他感觉自己都万箭穿心了。　　　　阮氏见楚渊淳只会哭，什么都不会说，更加焦急，心慌得很，脸上血色全无。　　　　“莫慌莫慌，小孩子什么都不会说，便只能哭了。”太后见阮氏不好，连忙稳住阮氏。　　　　楚渊淳这才反应过来娘亲十分担心，立刻就住了哭声，他真是太没用了，说好这辈子要做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如今却只会哭，还让娘亲白操心一场。　　　　“娘亲，我只是肚子饿了。”楚渊淳连忙找了个借口。　　　　阮氏见儿子不哭，依然不放心，摸摸楚渊淳的肚子，问他可是肚子不舒服，楚渊淳在地上蹦了蹦，表示自己真的没事，阮氏和太后才安心，让人赶紧端了吃的过来。　　　　楚渊淳这次可不敢多吃，只吃了个半饱，太医院那边怕他积食不消，特意送来了山楂丸子，楚渊淳说自己要在院子里玩，阮氏也没拘着，男孩儿家不必养的太精细，不能娇惯着，就让他自己去玩耍，太后让外面服侍都宫人都上心看着，自己和阮氏在屋子里说话。　　　　于是大冷天的，楚渊淳拿着一个冻得硬邦邦的山楂丸子，蹲在小亭子石阶脚，一边啃着山楂丸子，一边流泪——他还是想哭，那就躲出来哭吧！　　　　雪花那个飘啊——心里那叫一个痛啊！　　　　楚渊淳觉得此刻真是太凄凉的，他好惨啊——！　　　　“你在这做甚？为何要哭？”　　　　楚渊淳哭得忘我又投入，连太子殿下来到他身边也恍然未觉。　　　　“我家王位没了——”楚渊淳哭到，失去王位的悲痛战胜了自己对祁炎昶的恐惧，现下倒是能顺顺当当说话了。　　　　“莫要哭了，父皇和祖母是为你好。”　　　　“王位……”楚渊淳哭着打了个嗝，吹出一个鼻涕泡。　　　　“你现下才多大，拿了王位能做什么？”太子殿下又问。　　　　“不给……”楚渊淳吸了吸鼻子，那鼻涕泡咻的一下又被他吸了回去。　　　　“这王位不是什么好的，等你以后长大有了本事，我给你。”　　　　十岁的太子殿下再怎么老成，也还是个孩子，作为一个孩子他也只能这么来哄一个比他更小的孩子了。　　　　“真的？”楚渊淳握着半个山楂丸子，红着眼睛仰着头问到。　　　　“你长大后若有本事，我可以给你一个更好的王位，只是你可不许出去乱说，不然我就不给你了！”　　　　祁炎昶一个小大人模样，他挺同情楚渊淳的，那么小就没了爹爹，自己和娘亲在内宅还被人算计，每日只能吃青菜豆腐。　　　　“你现在还不懂，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我父皇为何不与你王位，到时候你必定会感激我父皇的。”祁炎昶又补充到，他怕楚渊淳小孩子不懂事，记恨祁安帝。　　　　“嗯。”楚渊淳站了起来，点点头，祁炎昶前世就是个人精，是以太子殿下说的话他是十分信服的，虽然现在太子殿下只得十岁。　　　　怎样才能有本事？楚渊淳还没蠢到要问这个，他要比前世楚渊亭还饱读诗书，要和大表哥一样武艺高强。先时楚渊淳想着能做到又爹爹一半就成，可是如果要得到一个比家里王位还好的，算下来他就要比他爹更优秀。　　　　楚渊淳压力山大，可又咽不下这口气，他们不给，他还不会抢么？楚渊亭前世不是从他手里抢了王位，这辈子要是那帮人有好日子过，那他就白活了。　　　　想到这里楚渊淳不哭了，和祁炎昶要了块帕子擦了擦眼泪，擤了鼻涕决定回去找娘亲，他该念书了，他要去和娘亲说，让娘亲再给他请前世那个顶严厉的夫子。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这辈子他要是再混账，那就罚他每天都吃苦胆！　　　　太子殿下看着楚渊淳跑回去，因为天冷穿得多，从后面看就像是一只胖乎乎小熊仔，希望这小子长到自己那么大的时候能明白父皇的苦心吧！太子殿下自我安慰到。　　　　阮氏见自己儿子早上还哭得梨花带雨，出去玩了一会儿，又兴冲冲跑回来强烈要求要自己去给他请夫子。小孩子说一出是一出，阮氏只好先应了，楚渊淳的年纪也该开蒙了，确实该为他请个夫子了。　　　　“若是要请夫子，不如就请先时给太子开蒙那个吧！开蒙的夫子可要好好挑！”太后见太子掀了帘子进来，就想到了先时给太子开蒙的夫子。　　　　“这怎么成？”阮氏可不敢托大，她怎么能让教导过太子的夫子再来教导儿子。　　　　“怕什么，如今你是我女儿，一家人了。”太后把楚渊淳拉了过去，给他捂了捂因为在外面吹凉风而冻得通红的小手，感叹到。　　　　“男孩子还是皮实些好，宫里的那几个就算是小心捂着都生了冻疮，这小子成日在外跑，倒是什么事也没有。”　　　　楚渊淳有些害羞又惭愧，太后对他实在太好了，老妖婆才没给他捂过手呢！而且他上辈子的夫子就是曾经教导过太子的这一位，可惜他不听话，倒是楚渊亭沾了他的光一起开的蒙，后来人们说起楚渊亭曾经在那夫子座下念过书，那都羡慕得很啊！　　　　太子说的这位夫子姓程，名闻锦，字岳江。现下四十余岁，十九岁便高中状元，可谓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博闻强识，能被皇家授予太傅之任，那当然是顶厉害的　　“孙儿觉着程夫子甚妥。”太子殿下也附和到，他小时候再程夫子的教导下可吃过不少苦，巴不得有人像他一样倒霉，也被这个恶煞修理。　　　　其实太子殿下晓得程夫子是一片好意，也是因为程夫子的教导，为他今后的学习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现下程夫子的任务已经完成，又回了国子监去了。　　　　晋安帝说过，程夫子书是教的极好，可作为将来的天下之主，太子殿下光书读的好并没什么大用，现下祁炎昶已是开始学习用人之术。　　　　“娘亲，可以把表哥和舅舅也叫上吗，我一个人，没有伴儿。”想到铁面程夫子，楚渊淳觉着自己一个人太悲催了，需要找人分担分担，这么好的夫子他才不想和二房那几个共享，当然要留给自家人。　　　　他的大表哥阮念北年方五岁，正当时，而小舅舅虽然年纪大了点，年方十二，可程夫子连四五十岁的生员都要敬着，所以小舅舅的年纪还不算大。　　　　“淳儿不提我险些都忘了，阮将军……唉，一个孩子也是教，两个孩子还是教，明儿我就和你皇兄说这事。”太后想到阮家一门忠良，现下也是孤儿寡母，他们皇家好歹也要把阮家的后人照看好了才是。　　　　“谢母后隆恩，谢太子殿下恩典，淳儿快起来！”阮氏让楚渊淳起来，和她一起给二位行了个大礼，楚渊淳也没犹豫，规规矩矩拜了拜。　　　　礼毕，太后把阮氏扶了起来。　　　　“从这宫里出去就回娘家看看，前不久我召了你娘亲来说话，她如今可念着你呢！”　　　　“正想和您说这事，淳儿既然好了，也该带去给她看看，免得她和嫂子挂心。”阮氏点点头。　　　　想到要去外祖家，楚渊淳心里可高兴了，如今教书的夫子有了，教武艺的师父还没呢！他既然和大表哥分享了程夫子，大表哥想来也愿意与他分享武艺的。　　　　小时候大表哥对他可好了，旁的人欺负楚渊淳，总是大表哥帮他出头，有好几处大表哥还被其他世家子弟打伤过，可大表哥从来没怨过楚渊淳，可惜楚渊淳自己不争气，越来越不像样，最后才和大表哥离心离德的。　　　　至于温文尔雅的小舅舅，楚渊淳想着他身体不好，又是长辈，最近守孝吃青菜豆腐肯定是不行的，准备向太后要点能滋补的吃的，带了去给小舅舅。　　　　他小舅舅阮丹泽前世文章也是极好的，可惜身子太差，家中都不敢让他去应试，在那贡院里待那么些天，又没人照管，小舅舅那身子骨熬不住的。楚渊淳知道小舅舅一定很想在考场上施展才华，但因为家里这一辈就只有他了，所以不敢冒险。　　　　这辈子就算小舅舅不能考试，楚渊淳也要让天下人知道，他有一个才华横溢的舅舅！　　　　在宫中又住了三五日，雪后天晴，好几日不曾得见的太阳终于露了脸，化雪比下雪还冷，楚渊淳鼻头被冻得红红的，和娘亲一起乘着马车出了宫门。　　　　临行之前楚渊淳那小脑袋在太后外婆身上蹭了又蹭，抱着太后外婆的大腿表示过几日他还要来，而且希望太后外婆把她媳妇也接来。太后见楚渊淳说得有模有样，笑眼弯弯一口答应了。　　　　琉璃瓦上的积雪还没有化玩，重重宫宇的飞檐上都带着一抹白，雪水顺着瓦片滴落下来，像是挂起了一串水晶帘子。　　　　和阮氏一起出宫的，还有加封阮氏为景平宫中的恩旨外加让楚家二房，楚渊淳他二叔接任王位的恩旨。两道旨意一出，京中官宦之间，难免起了些波澜。　　　　可现下楚渊淳还小，这些波澜也不关他事，如今他只想赶紧去到外祖家，告诉大表哥和小舅舅，他给他们找了个顶厉害的夫子；还有就是能去外祖家烤烤火，今天实在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