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猪头夫君不猪头 那晚楚渊淳才去哄了小半个时辰下人就来报徐霁晗不哭了,还说肚子饿了要吃的,奚氏听了直念佛。 “自小就是这个样子,要么不哭,要么就怎么都哄不好,还是淳儿有办法。”奚氏也不得不佩服楚渊淳那哄人的本事,小时候女儿总是会被弄哭,但也是楚渊淳把她哄好,没想到长大了哭起来还是要同一个人哄。 “他每日里媳妇长媳妇短的,自然是要更上心些。”阮氏也笑了,看来是时候把儿子的亲事提上日程来了。 奚氏也意动,没什么比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更放心了,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楚渊淳还没成她家女婿呢,平日里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要往府里送,就说现下院子里那一片绿菊花的花苗就是楚渊淳亲自送上门来的。 奚氏晓得自家姑娘是个出挑的,再过个一二年必是金陵城中女娘的翘楚,只是她也曾私下和丈夫隐隐提过几次,瞧着丈夫的样子似乎有些犹豫。楚渊淳从小待女儿如何,奚氏是看着过来的,她不知丈夫在犹豫什么,毕竟奚氏只管内宅,官场上的事是从来不和家里人说的。 楚渊淳的好处还不止待女儿好,阮氏和自己又那么好,若是楚渊淳犯了事都是护着女儿,不用操心婆媳之间的龃龉,关键是两家在同一个城,去了这样的婆家,若是想念女儿了,也可以互相走动走动。奚氏就只有这么个女儿,后面两个都是儿子,和丈夫相敬如宾,平日里都只有女儿可以说一说贴心话。 奚氏就想不通了,这样色色都好的婚事,为什么丈夫还是犹豫呢!现下女儿也差不多是订婚的年纪了,见自己的好姐妹阮氏早就认了这门亲,奚氏越发觉得心中没底了。 楚渊淳见媳妇儿不哭了,还肯吃东西,也放心不少,见天色不早就告辞而去,还和媳妇约好了明日一去北安侯府探望小舅舅。 “娘,小舅舅病了,会不会耽搁他的婚事?”马车上,楚渊淳缩成一团,抱着一个软垫问娘亲。 “不妨事的,到时候应该已经养好了。”阮氏让儿子放心,这才阮丹泽的婚事必定不会再耽搁了。 阮丹泽如今已是二十又二了,还没成婚,时下男十六,女十四就可成婚,只是讲究一些的人家会把女儿嫁得晚些,而家里的男儿也多是弱冠才成婚。 楚渊淳的小舅妈是早就定好了的,小舅妈娘家姓江,至于名字这么私密的东西,是夫君才能有资格问的,所以楚渊淳除了知道舅母姓江,其父亲曾是外祖的下属,战场上救过外祖的命。 可是这小舅妈运道也不好,十五岁时没了祖父,好不容易出了孝期,又没了祖母,守过祖母的孝期,又没了爹爹,小舅妈本是和小舅舅同龄,生生被拖到了双十年华又多二年还未出嫁。 至于小舅妈的母亲,据说也是走得早,那时舅母才得六岁,后来虽然父亲续弦,也没再添孩子。眼瞧着小舅妈的亲人一个个的没了,当下就有流言说小舅妈是个凶煞,所以克父克母,连祖父祖母都不放过,是个天煞孤星的命。 那时楚渊淳还记得京中有些妇人都念叨到他娘亲更前了,劝阮家别要这个儿媳妇了,悔婚虽然不光彩,可北安侯府本就只剩两个男丁了,要是真被克了有个好歹,那就是绝后啊!更有甚者把外祖和大舅二舅战死都算到了小舅妈头上,说正是由于阮家定了亲,运道才急转直下。 楚渊淳听了那叫一个气啊!更别提本是女儿身的媳妇了,徐霁晗那叫一个忿忿不平,小舅妈没了父母长辈,现下只和叔父家住一起,本就不幸,不想这些人还说些有的没的,这不是想把人逼死么! 楚渊淳见媳妇不开心,连忙安慰她,自己舅舅才不是那等背信弃义的人,让媳妇只管放心,徐霁晗这才好些。 徐霁晗要去探望病人,可心里那道坎还是过不去,于是第二天反是先到了阮氏的公主府,和楚渊淳碰了面,两人这才往侯府去。 北安侯府两人是熟的不能再熟,下人们见了,也知道这两位必是要去看小侯爷,也不用人领路。楚渊淳就一手拎着一串补品,跟在媳妇后面进了小舅舅住的院子。 这院子里静悄悄的,也不见什么人,楚渊淳知道小舅舅爱清净,如今病了,更是要静养。楚渊淳拎着各种补品药材,和媳妇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屏风上隐隐绰绰映出些人影,瞧着里面好似不止小舅舅一人。 楚渊淳放了东西,不由有些好奇,这里面究竟是谁?一向警醒的小舅舅居然没察觉外面来了人。便给媳妇儿使了个眼色,一高一矮探头探脑的往里面去。 哟!原来里面的人是小舅妈,正附身和小舅舅嘴对嘴的亲的忘我呢!楚渊淳也理解小舅舅,虽然他身体不太好,但是终归是个男人啊,他小舅舅都二十又二了还是个童子身,外祖母怕舅舅坏了精元,也没往舅舅屋里放人。 瞧这样子,楚渊淳不由感叹,两人倒是无师自通啊!不过这小舅妈怎么在上面呢,看着怪是不习惯的,小舅舅画技那么好,如果是画春/宫,那必然是极品。 楚渊淳上辈子就是个浪荡之人,对男女之事也不陌生,春\\宫呢也收藏了几幅,倒是不喜欢这种女人压男人,所以那几幅瞧着虽然好,他也没要。若是日后他成婚了,必然只有他压媳妇的份儿。 楚渊淳在这儿想入非非,见怪不怪,可是他媳妇徐霁晗还是个小姑娘呢! 坏了!他心中暗道糟糕,一手蒙了媳妇眼睛一手拽着他媳妇就往外面拖,他媳妇当然会反抗啊!推搡之间就把屏风给撞了。 那屏风砸出哐当一声响,足够让忘我的舅舅和舅母回神了。楚渊淳见状也不捂媳妇的眼睛了,拉着媳妇的手就往外一溜烟跑得没影儿了。 “莫急,莫急,小心又犯了病,反正都被看了去。”这未来的舅母就算这时候了还是先顾着阮丹泽的身子,连忙给他抚背顺气。 “你我终归是夫妻的……”说到这里江氏也不由得红了脸。 “咳咳、咳……”阮丹泽咳了几声才缓过来。 “淳儿倒是不要紧,可还有义忠侯府的小娘子呢!” 楚渊淳那么大也该知事了,可徐霁晗才十二岁,看见了这事如何了得。 “不怕,这俩孩子都是懂事的,不会外道的,你若不放心,我现在就去将他们找回来。”江氏劝自己的夫君宽心,让他好生躺下。 阮丹泽想着也该给他们点时间消化此事,倒是让江氏别急着去,先等上小半个时辰再说。 且说楚渊淳拉了自己媳妇,一直跑到出了院子,来到后花园的雨亭才停下,两人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徐霁晗也没了淑女做派,抱着根柱子直喘粗气。 “你都看见了?舅舅和舅母是夫妻,倒是我们不打招呼就进了门,是我们失礼在先,可不能出去乱说!”楚渊淳缓过气来,和媳妇说到。 “你当我和你一样是个嘴上没把门儿的,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乱说?”徐霁晗白了楚渊淳一眼,她那么些书也不是白读的,今天第一次见,不觉得害羞,反而觉得稀罕呢! 而且两人既然这般,不是证明了楚渊淳先时说的不是假话,这阮家的小舅舅是个守信之人,绝不会因为那些流言蜚语而悔婚,瞧着俩人还挺恩爱的。 楚渊淳满想着要是媳妇害羞了,他还可以调戏调戏,看看媳妇脸红的样子,不想这徐霁晗那么淡定,就算脸红也是因为刚刚一路奔袭跑累的,不由的有些失望,他媳妇怎么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两人歇了一会儿就有人来了,说是小舅舅有请,楚渊淳和媳妇相视一眼——还是去吧!两人磨磨蹭蹭进了阮丹泽的屋子。 先时那个屏风被摔坏了,楚渊淳进去的时候屋里又换上了一个新屏风。 “是我们不对,不请自来,也没让人通报,倒是扰了舅舅和舅母。”虽然江氏还没正式嫁入侯府,但是楚渊淳已经默认其为舅母了。 徐霁晗虽然不似一般女儿家那么大惊小怪,可是想到刚才看见了人家夫妻亲昵,在这俩人面前还是有些害羞的。 “此事就此揭过吧!我找你们来是想说一件事。”阮丹泽竭力掩饰自己的尴尬,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这事还是让你舅母说吧!毕竟也是她发现的。”阮丹泽半倚着靠枕,看了看未婚妻一眼,那叫一个眉目传情。 这俩人的互动看得楚渊淳眼酸,小舅舅平日里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不想在男女之事上还真是一点都不矜持。 那边江氏点了点头,“阿泽的哮喘不是因为那件衣裳引发的,有人在衣裳上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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