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萌在s市开始了新的生活,然而她在新的班级遇到了一个人,那个南方鬼帝杜子仁让她找的人。 酆都大帝。 地府冥界的最高神灵,主管冥司,三界称之为酆都大帝。 然而他到人间不是历劫,也不是来旅游的,据说是他找天庭的天齐仁圣大帝约战,还是生死战,决战于南海道州,然后战败的后果。 两个相爱相杀,哦不,是亦敌亦友的好基友战得酣畅淋漓,像吃了炫迈一样停不下来,而酆都棋差一招,被天齐仁圣大帝用盘古大能的开天斧劈得肉身尽毁,神魂又在天之尽被卷入了虚空隧道。 然后,他的神魂就被切片散落在小世界中。 酆都大帝本不是天齐仁圣大帝的对手,为何他还去找虐? 据说是他闲得蛋疼,去了三千界中的一个末法世界体验人生,喜欢上了那里的一个凡人,于是他去表白了,还被拒绝了,悲愤交加的他决定去找死对头干上一架,结果就把自己作死了。 步萌听到这荒唐的事觉得很无语,这心比玻璃还脆,不恋爱就将自己切片,果然够决绝,够变态。 可特么更荒唐的是,他决绝变态的对象居然是她!!! 要不是去了阴曹地府,步萌估计永生都不会知道她上辈子的死对头居然是阎罗王! 当初季酆那智障和她表白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季酆想来对付她的新招数,当时她还嗤之以鼻,一秒回绝。 然而她既没有猜到开头也没有猜到结局。 至于为什么杜子仁要让她来找人? 那是因为季酆表白被秒拒尤不死心,还给她偷偷下了神魂烙印,甚至她无缘无故因为一场感冒就死了,也是他在生死簿上做的手脚! 只是还没有等到步萌去到他的地盘,他就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哦,没死,只不过连魂都碎了而已! 步萌:“……”我草&……%*(*)——%#@#@ 步萌眉心上的神魂烙印还烫得厉害,她心里问候了季酆的亲戚,就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讲台上的少年在做着自我介绍,清风吹着窗幔,教室里每个角落的都是青春洋溢的朝气,但是少年身上却没有,十几岁的少年,却好似没有了生机。 他的面色虽然很苍白,但是面容清俊,眼若丹凤霞飞,眸若皓月明亮,唇若胭脂轻染…… 好吧,这是个很好看的少年,却并不显得女气,有种别样的俊美,但是他周身有着隐隐的戾气,眉宇间的阴郁让人压抑,他身形颀长清瘦,头发还有点营养不良的发黄,白衬衫洗得很薄,黑色的裤子也洗得泛白,衣服和裤子都短了一截,显然穿了好多年,一副寒酸到极点的模样,要不是颜值和气质过硬,他存粹是个屌丝。 “我叫荣希。”少年的自我介绍简单明了,声音如清风逐月,却冷漠得彻骨 这一看就是个年少缺盖长大缺爱的孩子。 嗯,看他过得不好,步萌就放心了。 或许是步萌打量的视线太灼热,眼神太古怪,荣希注意到了步萌,走下讲台从她身边经过时,余光扫了眼步萌,教室里光线很足,她坐在右侧的窗边,阳光在她柔和的侧脸上渡了一层光晕,有种目眩之感。 荣希回到了座位,最后一排的最角落,整个人像融进了阴影里。 “诶,那是不是酆都大帝啊?”牛头的声音在脑海乍响,吓了步萌一跳。 步萌撇撇嘴,“你说呢?” 牛头也感受到了步萌神魂烙印的感应,只是无法接受昔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却高山仰止的酆都大帝,如今抑郁不得志,变态少年的样子,简直毁三观,辣眼睛! “哎~想当年酆都大帝,人不在江湖,江湖却都是他的传说。”牛头感叹道。 步萌来了兴趣,她实在想不出季酆那智障能有什么神迹,“来,跟我说说他的传说。” “额……酆都大帝与天帝决战逐日之殿三天三夜,战败跳入了天水一涧逃命。” “酆都大帝与天帝的姐姐圣莲公主争夺九品墨莲台,最后被护犊子的天帝夺走,他将圣莲公主夫君扒了亵裤挂在了南天门……” “酆都大帝将太上道君的司天南打碎了,被天帝踢出了域外虚空裂缝……” “……” 步萌:“……”这特么是传说吗?简直是笑料好么?那天帝应该就是天齐仁圣大帝了,看来两人是亘古不变的好基友啊! 牛头有些忧心忡忡,它怎么看怎么觉得宿主不会好好做任务的样子,“诶,宿主,你别忘了你最主要的任务是保护好酆都大帝,然后将他的灵魂带回冥界的!” 步萌翻白眼,季酆那智障需要她保护?人家可是窜天猴,通天彻地无所不能的。 “完不成任务就抹杀!”牛头冷漠脸。 “知啦知啦。”步萌嫌弃但认命脸。 步萌与牛头瞎聊着,渐渐有些昏昏欲睡,她没有丝毫心里压力地趴下就睡了。而地府系统里的牛头一双牛眼滴溜溜地转了下,就跑到系统屏幕面前,噼里啪啦地一通操作,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坐回了原位。 刚熟睡的步萌忽然觉得脑海又是一阵刺痛,灵魂想被拽入到了另一个虚空,又似畅游于梦境,分不清虚实。 老巷子里的风,永远不急不缓地吹着,高高的围墙,低矮的屋檐,岁月和风雨磨损了本就斑驳的房屋,巷子里的老房子像隐藏在高楼大厦后面羞涩的孩子,保存着历史的痕迹,却坐落在被遗忘的路口。小孩在巷子里跑来跑去,玩着他们的游戏,开始着他们的人生。 这里是城中村。 在巷尾被殴打的小男孩就是荣希,大概五六岁,瘦弱得像一碰就碎。 场景转换,一栋破旧如危楼般的楼房,却承载着几十个家庭的悲哀喜乐,四楼的一个房间内传出女人粗鲁,恶毒的谩骂,尖锐刺耳。 “小畜生,老娘养你这么大,让你做顿饭都做不好,跟你那死鬼父亲一样,养条狗都比你们有用!” 脸宽体胖的妇人,脸上的横肉因为她扭曲的表情显得愈发狰狞,她的左手死死拧着男孩的耳朵,像恨不得撕了他,好似还不解气,肥硕的脚还狠狠踹了男孩几脚。 “别再打小希了。”一声好听的女声传来,一个清秀的女孩从门口快奔而来,一把抱住荣希,用她消瘦的身子挡住了妇人的捶打。 此时的荣希九岁,瘦弱单薄,伤痕累累。 光影流转,如摁了快进的黑白电影。 她看见了一个酒鬼男人一不顺心就打骂姐弟两,因为男孩洗坏了他的一件衣服,就把他揍得鼻青脸肿,赌博输了也拿孩子出气,酒鬼和恶妇整日撕逼,撕完依旧拿孩子出气。 她看见小小的房子里,东西被堆得满满当当的,破旧的沙发,破旧的收音机,满是泥垢的墙,荣希身上的气息一天比一天阴郁。 她看见两个小沙包互相舔着伤口过日子,有一天姐姐很高兴地拿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几乎喜极而泣地说要带着弟弟一起离开,脱离这炼狱。 然而,他们那所谓的父亲却拿着姐姐的奖学金去赌了,一夜输光。 后来,姐姐不见了,十一岁的男孩很恐惧,很无措,或许他意识到了,他生命中的唯一光正在离他而去。 他去警察局里报案,只是他是个未成年,沉默寡言,最后不了了之,毕竟连父母都不打算找,他就更没份量了。然而他依旧固执地坚信姐姐不会抛弃他,偷拿了父母的钱,跑去印刷了很多寻人启示,贴得大街小巷都是,逢人就发,逢人就问,像在沙漠寻找绿洲的迷失者,煎熬又执着。 当然,他被揍得很惨,整个人被踹到墙上,他蜷缩着身子,微微抽搐,那两人却只是看了一眼便骂骂咧咧地回房了,那一晚,荣希是爬回房间的。 荣希依旧没有放弃,也有些邻居可怜他,让他帮着做些临工给挣点钱,他把这些钱都用在寻找姐姐,几乎走遍了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却石沉大海,依旧了无音讯。 他两年如一日的坚持,却是在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他被父亲派去跑腿,给他的赌友送点东西,荣希在一扇隔音极差的门内听见了几个酒鬼的对话。 “你说荣大骁那可真是个人渣呀,前两天他女儿死了,自杀的,他还上门找人要钱!” “简直是畜生,就算不是亲生的女儿,养了这么大说卖就卖,也不怕遭天谴。” “还是卖在那种角角旮旯的地方,估计就算不死也是一辈子给人生孩子的命了。” 荣希能清晰地听见他们的唏嘘声。 “哈哈,估计他自己生不出孩子心里变态了,就折磨别人的孩子。”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步萌像被隔绝在外的看客,眼前的场景真实得诡异,就像既定的现实,此刻荣希的脸上没有表情,整个城中村都是昏暗的,哪怕阳光普照,此时的楼道却更显昏暗,却也暗沉不过荣希此时的眸子。 后来,荣希的父母死了,他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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