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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文姜拥着厚厚的被子推开窗。月朗星稀冷风带着极刺骨的寒意袭进寝殿。

她就坐在窗前隆冬腊月的夜间万籁俱静,她抬着眸看着天上稀疏的星星寒意更深。闭上眼,回忆绵长想到几年前那个傻傻的无知,傻傻地,不顾一起的护着她的无知,她冻得粉粉的脸就浮上浅涡。

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无知,就像天上冷月一样,离她又高又远,对她似敬却疏。

三年前,他送姐姐回来。能再见到他她高兴的像什么是的,跳着吊在了他身上。可是他呢,淡笑着扯开自己的手,墨色的眸子里是她不曾见过冷漠。

然后他跪地将手中的剑搁置在侧行叩拜大礼。文姜征愣地看着那个伏在地上的身影脸上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的,火辣辣的,就像是他真的打了她一巴掌似的。

她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滑了下来,她背过身子,咬牙切齿道,“凌将军喜欢跪着是吗?那今日就不要起来了!”

她转身离去,留下不发一言的凌无知。

她怎么会不知道,凌无知不是过分守礼。她曾经跑去御珍殿偷看从卫宫回来的姐姐,他们谈话时,无知虽然只是给了自己一个颀长的背影,可高昂着的脖子也能感觉道,他的倨傲。

他只对自己这样,做什么?划清界限,撇清关系?

可是当听到杏儿说,凌将军果真跪到夜入子时才离去的。她的心又是一阵抽痛,原本只是一时负气才说的话,没想到…

那夜,她心里连着鼻头都酸酸的,带着满脸泪痕,还有负疚,睡了过去。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故意与她作对?

那好,他赢了。

就像现在一样,她得到他要回来的消息后,连这个夜晚都难熬。更何况是真的等他来主动找她,她认输求饶。明天,她得站在他的面前,给他一个破口大骂,薄情寡义的凌无知!

雍和殿中,齐王正教训着自己的长子。因为有下臣上奏弹劾一个叫彭生的剑客,列举他在城郊干了些巧取豪夺的事情。而那奏折间书写此人的身份时还加上了个太子门客的身份,齐王怎么会看不出其所指,这剑客巧取豪夺事小,太子蝇狗结交纵容包庇事大。

“父王!父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齐王正在火头上,此时却看到文姜,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承褚原是端手,俯面,默不做声的听着齐王的训咄。一看这小妮子这个时候闯进来,赶忙抬头,拼命的朝她使着眼色。

“欸!王兄也在。”她仅仅是扫视了一眼承褚,便上前去就抱着齐王的手臂,压根儿也没留意承褚的好心。

齐王虽然是收敛了怒气,可依旧是冷着一张脸。沉声道:“何事?”

“今日想出宫,还望父王恩准!”她笑嘻嘻的,还不忘抱着齐王的手臂撒娇的摇晃。

承褚一见此状,这丫头半点眼力劲儿也没的哇?他认命的闭上了眼,不敢看接下来的场面。

这火上浇油,扑得甚好!

果然,齐王的脸瞬间黑了,怒道“愈发的得寸进尺!今日不准!”那声音,狠厉的震的文姜一愣。

承褚侥幸松了口气,还好,父王怒归怒,好在没有在暴怒中对她施以惩诫。她该就此作罢了,谁知下一秒

“为何呀!父王曾经答应文姜,只要文姜想出宫,随时可以。”她掷地有声,白皙的脸上,两条眉毛拧成一团。

齐王嘶了口气,头上的一把火烧的愈发盛烈,他想呼来人,叫她长点教训,可刚要开口,便看到文姜昂头倔拧的模样。

那相似的脸,相似的神情,忽然间,又让他就想起了远在卫国的长女。三年前,她也是这样,倔拧,不肯求软一分,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再次跳入火坑。

眼前蒙上了层雾气,他垂下了眸光,翻腾着手里的奏折,装作漫不经心道:“你倒是说说,什么理由,非要今日出去不可?”

“昨天,听乔将军道无知哥哥今日回来,我想着跟乔将军一起去迎他。”她不知怎的,答的有些扭捏

齐王一听无知这两个字,眼睛瞬间明亮几分,“岐风他要回来了?何时归城?”

“大概大概要等到夜里了!”她支吾着。

“那寡人今晚设宴!”齐王兴致勃勃道。

“啊?父王不必了。无知哥哥他好不容回来,好歹得让他有个放松修整的时间,晚上不如由我和乔统领代您迎接。”

齐王似乎看穿小女儿的心思,挑了个眉,“也好,你和乔统领与他相熟,见寡人多少会有些不自在!”

在齐王眼里,凌岐风算是个特例独行的人了,年轻有为。就连自己一直很赏识的乔仁章,与他比肩而立,都略显失色。

从他初漏锋芒,以一人之力将卫王神不知鬼不觉的挟来齐国时,他都以为这人甘冒虎穴之险,定是急于求得赏识,希冀功名利禄。

可是到后来,齐国遭遇四国围战,岌岌可危之时。他的几个武将,却料定齐国已是危墙之下,居然携了了家小去鲁国另谋安置,还带着齐国的军事机密地形图。

他大动肝火,上将军镇守西南边境,此时北边境防控不严,节节失利。满朝文武吗,他却觉得无人可用。

这个时候,凌岐风出现自己的面前,“大王若不嫌弃岐风人微力薄,岐风愿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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