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是为了文姜?那她要是一日不离开齐王城你这个仇是不是宁肯不报也不要祸及到她?”忽质问道。
凌岐风的目光瞬间冷了几分这个问题他还从未想过。可忽这样问他了他却根本想都不用想的就能给他答案。
或许为了文姜他会更小心翼翼,有可能就便宜了王后让她直接丧命。他不会让她受到一点波及。倘若加个前提,要复仇那便一定会伤害到文姜那他,或许真的会选择不报此仇。
他相信纵然母亲在世,她也一定会将护着文姜当做一切先决条件,就像当年冉夫人被齐王后所杀时,母亲明明可以入宫为冉夫人伸冤复仇却因为有可能会伤害到他们性命选择了带他们远走高飞。
可忽的一番话又让他觉得,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实在是荒唐了。
好在这种情况不会出现,文姜不会不走,母仇,他不会不报!
“世子想的太多了我也不过才刚擢升上卿,总得先得站稳,才能和对方一较高下不是?你也说了对手是齐王后,我与她相争实力悬殊就算能成功杀敌那也会自损其身。等文姜离开了,这时机也差不多刚好成熟而已!”凌岐风淡淡道。
忽不以为然,凌岐风,他实在是懂不了。
他刚刚才知道他对文姜表面冷冷清清,实则情深一片。可现在,他才知道齐文姜不是凌岐风的所爱之人,而是凌岐风的命!
他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全部只为一个人考虑,他甚至活这一世只是为了守着那个人。
男人喜欢一个女子就会想要占有,费尽心机的也要得到。就像他一样,就算是乘虚而入这种不怎么君子的作为,他也做了。然而凌岐风就算是知道文姜也喜欢着他,却是在想方设法的将她送到一个更强大的人身边。
“凌将军比齐候更像文姜公主的父亲?”他忽然嗤地一笑道。
凌岐风睃了他一眼:“世子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忽笑着揶揄道:“啊!我是现在才知道长兄之爱,也能同父母之爱一般,无私伟大呀!…怎么同样是兄长,我那兄长就是想方设法地要跟我过不去呢?”
凌岐风听了就不由皱了皱眉,什么父爱母爱的他没体会过,他有母亲,可或许因为他是个男孩,母亲没有像对文姜一样,呵护着他,甚至没有对他温切地笑过,可却教会了他此生该怎么样爱着文姜、护着文姜。
忽提到他的兄长,凌岐风便郑重提醒他,“公子突野心勃勃,他在夺嫡之路上不会退步,鱼死网破是迟早的事。我劝你在这件事上,不要优柔寡断,若有机会,还是尽早除了他吧!”
他这样提醒忽,虽然是对不起突了,可文姜是要嫁给忽做君夫人的,总不能叫他坏了事。
忽有些意外,想了想,觉得凌岐风靠着自己这边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却还是笑道,“我怎么听瞿晏说,突此来临淄,没进驿馆,而是直接去了你的府里。看来,凌将军与我那兄长交情不一般呐?”
凌岐风以为忽在怀疑自己,却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说,“我与公子突不存在长久的交情!”
倘若有一天郑齐两军对垒,他能握着那点交情说事?
“忽还听说,突给了你一方授印!你收了,可真叫人意外啊?”
“收是一回事,用是一回事!”凌岐风面无表情的回道。
“哦?”忽是不信这套说辞的,倘若没这个意向,留着一方他国的授印在手,若是被人发现了,很容易让君主认为你有异心,疑心病重的直接叛你个通敌卖国之罪也不冤枉,这无疑是块烫手山芋。
看来又是为了她了,以为她要嫁往郑国,便也决计跟过去,站在离她不远地方,看着她,守着她。
忽笑了笑,那一刻他释然了。
“凌将军,我劝你还是早日将这印抛了,免得授人以柄!”他真心好意地提醒他,因为,他已经做了决定。
这授印凌岐风是不会用得到了。
凌岐风却对此事不置可否。
忽不知道该怎么跟凌岐风说自己的这个决定。
他也很喜欢文姜,很喜欢!他从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对一个女子产生兴趣,好在她够好,值得他为之付诸心思。
可是喜欢罢了,人总会喜欢上别人的,但不可以执着。因为有些事情可以通过努力达到期许,人心却不能强求。
他还是好好继续修行他的医道吧,毕竟,这是寄托希望,靠努力坚持,便可见成果的事。
“凌将军真的认为公主嫁与忽就皆大欢喜了?公主她似乎对我无意,我临行前,她告诫了我,让我不要再回齐国求取她……”忽旁敲侧击着,想看看凌岐风的态度。
“世子已是人中龙凤,无可挑剔。公主她现在任性也是因为思虑不成熟,就算她现在对世子无意,我相信时间长了,她也会对你日久生情!”
“但是公主似乎是个很固执的人呢!”忽不以为然,日久生情,也得在心里有那个位置吧!文姜她在重华宫大宴上不惜一切的做法,足以看出她对凌岐风的感情已经是近乎是一种执念。
凌岐风不否认,文姜她从小时候就能固执地令他头疼。
“再固执,也有心底防线崩溃,所有信念崩塌的那一刻!执迷不悟总是会付出代价的。只看这受到的折磨是不是足以摧毁一切!”他淡淡地笑着道,心里却像是被利刃狠狠地一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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