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还诸多!”
看着这分分钟有可能成为自己刀下之鬼的人,居然还敢这么底气十足跟自己提要求。乔仁章十足得不耐烦。可这两人的性命与自己妻女比起来,孰轻孰重,他不用考虑。“好,我就应你所求!”
转念一想,乔仁章又厉色道:“可你何时交待她们置身何处?你若就这么跑了,我又妻女的性命又如何能得保障。”
允一阵长笑,觉得乔仁章真是把自己想得太坏,“一刻钟后,我会让人给你送信!”
“一刻钟,好!料你长着翅膀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飞出临淄城。”乔仁章笃定道。
倘若一刻钟内收到消息,他的人手分布在齐都的每个角落,得到消息后必定能很快的将人找到。倘若消息不实,他也能让城门守卫拦下此人。
想到这儿,乔仁章的嘴角忽然浮出冷冷一笑,却又稍纵纵即逝,他立即领着众人走到前厅,又吩咐乔府管家准备马车。
小黑扶着受伤的允上了马车后,便亲自驭马。允这时却撩开车帘,不改微笑的道:“哦,对了!可别派人跟着我,倘若交易得不到保障,不如大家鱼死网破。”
乔仁章的面色一僵,却很快也回之一笑,眼里的冷利却让这抹笑变的冰冷。
未得他的保证,允已经放下了帘子。看着扬尘而去的马车,乔仁章面上的笑很快冷却,他将手里的剑恨恨的掷地。
“此仇不报。我意难平!”乔仁章愤恨道。
“他可不能就这么轻易跑了!”凌岐风望着马车驶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道。
见凌岐风没有阻拦他,反而与自己想法一致,乔仁章这才叹了口气道:“你不要看低大哥不守信义就好!”
“与小人计信义……”凌岐风置之一笑。
乔仁章瞬间没了一点惭愧,也是,对方连自己的妻女都掳走了,他还跟他们讲什么信义。
“也怪我疏忽大意,险些中计,让他们得手。多亏了你送信给我。否则,我真的难有颜面再见大王!”
“你也是太担心嫂子了,这事换了任何人,都会没办法冷静思考的。”凌岐风淡笑着安慰他。
“鲁人是如何知道我将质子藏于自己府里的?”乔仁章开始细想此事。
“看来你府上的人得清洗一遍了!”凌岐风不假思索的道。
乔仁章却神色严肃的盯紧了凌岐风,片刻后却又摇了摇头。“质子之事,非同小可,我将质子囚禁在我府里的事,除了北苑阁楼的守卫,府里其他的人根本进不了那个院,对质子的事也是一无所知。而这些守卫都是跟了我十多年的心腹,极守规矩,不可能会将秘密外泄,更不可能会被收买。”
凌岐风相信乔仁章的谨慎,可若府上没有耳目,允都能轻易找质子的藏身之地,那……
他忽然想到什么,不由无奈一笑。“一石三鸟,实在计高!”
乔仁章没有明白过来,“怎么说?”
“绑走你最在乎的两个人,一是为了调虎离山,二是为了全身而退,三则是为了……一目了然,毫不费力的找到质子的所在之处。”
乔仁章恍然大悟,他带走府里的守卫,全城搜索自己妻女的下落。那么府里便没有多少男丁了,倘若这种状况下还有大量的守卫在他府里的某处戒备,那么不言而喻,这个地方必定是极其重要,任何时候不能松懈的。
这人,真是狡猾到一种境界。
“如今看来我这儿也不安全了,鲁君既然决议救质子,此次不成,必有后招。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的向阳阁楼不待,逼着我将他的宝贝儿子送去行宫地牢。”乔仁章余怒未消。
同样身为质子的燕国的世子被他留在了驿馆,留了一队士兵看守,便不再多问。燕国质子的生母早已失宠,他的父君宠溺新王后,新王后的一对儿子更是母凭子贵,燕国质子的世子身份早已名存实忘,恐怕燕世子就算死在齐国,也是问津的。
而鲁国世子庆则不同,他是鲁君唯一的儿子,鲁君看重这个儿子,于齐来说,庆便是一块真正有用的筹码。
大王将庆囚在自己的府中主要也是为了障人耳目,料谁也不会想到齐王会将质子藏在臣子的家宅内。何况,驿馆那边,他还放了一个假的鲁国质子。那替身从一开始便与燕国的质子同吃同住,就连驿馆的监兵们都丝毫没有怀疑那个鲁国质子的身份。
那么多障眼法,鲁人究竟是如何就一击中的的?
“我猜营救质子根本不是鲁君的主张!”凌岐风淡声道,他背手转身回到乔府的花厅坐下,打算慢慢跟他解释此事。
乔仁章紧跟着他的步伐,脑中却在细细想着凌岐风的意思。
“你是说鲁君若真有意救质子,不会只派区区两个人?”
凌岐风微微颔首,“你可猜到那人是谁?”
乔仁章不去妄猜,凌岐风既然这样说,说明,这一定是个出人意料的事。
“他便是允!”凌岐风淡淡道,乔仁章却是听的张口结舌。
“允?鲁国允!”他没听错吧?
“前鲁国太子,现鲁君息的弟弟,人称公子朝桓!”凌岐风肯定了他的想法,看着一脸惊诧的乔仁章,他笑的和煦。
鲁国太子允年幼,鲁君息摄政,暂掌国君之为,最后却鸠占鹊巢,逼得正主流亡在外。这事在列国诸侯间传的是沸沸扬扬,添油加醋。这传说中的允,他乔仁章今日倒是看到真人了。而且,还险些宰了他。
乔想到这儿心里一阵虚汗,这人该交给大王的,好在凌岐风拦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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