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折腾,回家有点晚。 到了家,只有玄关的小灯亮着的,发着黄晕黄晕的光,苏云心里一暖,什么是家,家就是有人永远为你留一盏灯。 主卧室的灯亮了,接着门开了,妈妈探出头来:“云云回来了。” 苏云说:“昂。” 这么一折腾,回家有点晚。 到了家,只有玄关的小灯亮着的,发着黄晕黄晕的光,苏云心里一暖,什么是家,家就是有人永远为你留一盏灯。 主卧室的灯亮了,接着门开了,妈妈探出头来:“云云回来了。” 苏云说:“昂。” 妈妈说:“怎么这么晚?” 这老太太!苏云说:“妈,您!我回来的早,您嫌回来的早;回来的晚,您嫌回来的晚。您的领导水平哪里去了?在您手下可真不好活,左右不是!” 妈妈走出来,掰扯:“喏喏喏,你看看墙上的表,都十点多了才回家,还不许我说晚啦?” “妈妈!”苏云真想把包里的身份证翻出来横在章处长眼睛前!“妈,我都快是两个十八岁了的人了,十点回家都不行!”说完去洗了洗手,吃葡萄都已经是习惯了,一天不吃好像缺点啥似得。 妈妈站着看她洗手,看她去沙发上,看她捧着碗吃葡萄吐葡萄皮。 苏云吃着吃着,猛一抬头:“怎么了?妈?您让孙猴子给定住了?” 章处长走近,居高临下的指了指她耳坠。 靠!忘记摘下来了! 那只能硬着头皮编了!苏云心一横,晃了晃头,让紫水晶跳了跳,说:“怎么样?好看吧?” 章处长说:“好看。”又说:“价格也很好吧。” 苏云:“您猜。” 章处长说:“这东西没法猜,看牌子,若是小牌子,估计是上百,应该是大几百;若是大牌子就大几千,甚至上万;若是奢侈品的牌子,就得在后面加一个或者两个零。” 靠!被猜中了!苏云冲章处长伸伸大拇指,说:“牛!章处长真是宝刀不老,不愧是三味真火淬炼的火眼金睛。” 章处长一打的女儿手,在她身边坐下来,说:“别溜须拍马的了,到底多少钱?” 忽悠不了了,苏云说实话:“宝格丽的,十几万。” 章处长这个人品味挺高的,见的好东西挺多的,但还是有点小惊讶,用手托起耳坠仔细看了看,说:“真好看。”又问:“温州人送的?” 老年人正是倔强,老是温州人温州人的,已经说了人家叫孙连凯。 苏云点点头。 妈妈说:“温州到倒是舍得花钱。” “耳坠算什么?”苏云打算全交代了,说:“妈,他今天还送了我一辆车。” 妈妈说:“什么车?你收下了?” 苏云说:“今天他说请我吃饭,还去公司接的。吃完饭,我说要去公司取我那破车,他就带我去他车库,里面有两辆超级跑车两辆大越野三辆轿车,让我。随便挑,我想着平时也就上下班开开,想选轿车,他建议我要那辆保时捷,要么奔驰。我坚持选了沃尔沃。” 章处长不说话了,挺严肃的。 挺像小时候她做错事,开始批评的前奏。 果然,章处长说:“苏云,你喜欢什么车,就自己去买,钱不够就跟爸爸妈妈来借,怎么可以要一个只见了几次面的人的车呢?” 苏云无奈的说:“妈,他把车库的门给关了,说不选车,不让我走。” 看看章处长还是脸色挺严肃的,接着解释:“哦,也不算是送吧,算是借我开开玩吧,万一我们不成,再还他。” 妈妈的脸色稍微缓和,说:“你们年轻人做事…真是……我可能是老了。” “是的呢,妈妈,” 苏云说:“孙连凯还说要闪婚呢,您接受吗?” “闪婚?”妈妈有些惊讶,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喜,还是先惊讶后惊喜。 章处长一开始是愣住了,后来又喃喃的说:“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你们毕竟年纪大了,不像年轻小姑娘小伙子,一谈了可以谈个两三年的……” 又喃喃自语:“怪不得,才见几次面,就这么大手笔,他是想速战速决。” 又说:“都说男人的钱花在哪里,心就在哪里。云云,这么看,这个温州人对你还真是挺上心的。” 妈妈说了这么一大堆,苏云被四个字震住了:速战速决。 哦,原来孙连凯打的是这个主意。 章处长真是厉害,姜还是老的辣啊。 --- 吃够了葡萄,把碗往桌上一推,苏云说:“妈,早点睡吧,您不是说睡晚了老的快吗?” 妈妈说:“对了,周日你奶奶生日。” “我知道了,”虽然感情是一般,但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去做的,苏云说:“我去订蛋糕,给奶奶提过去。” “要不要…”一向杀伐果断的章处长迟疑着说:“云云,你说,周日…要不要请温州…孙…连凯?” 这老太太!刚才还表扬她火眼金睛,眼睛看的透亮透露的呢!真不禁夸! 苏云不说话就看着章处长,看得章处长直心虚,为自己辩解:“你不是说孙连凯都已经提到闪婚了嘛,那…婚前不就得见见长辈嘛!” 苏云说:“可是我不是还没同意吗?再说他也只是冒一个话头,也没正式提。再说我还没带他来咱家见您二老呢,怎么直接去奶奶家呢?合适吗?” 章处长想低头。 “妈,”苏云叹了一口气,说:“妈,咱们过咱们的,不跟婶婶和苏菲菲比,行吗?” 章处长想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我不是气不过嘛!” “有啥气的,我都想明白了,是我的就是我的,被抢走的就不是我的,还没有结婚之前被抢走也算帮了我的忙。” 苏云站起身去自己的房间,“妈,我去睡了啊,您也早点休息。” “嗯,早睡。”妈妈在沙发上呆呆的做了一会儿,也站起身来去她房间。 回到房间,苏云卸了耳坠扔梳妆台上,冲了个澡,扑到床上,头埋在枕头里。 医不自医。 劝人者劝不了自己,苏云刚才说的话也许让章处长能安心的睡眠,可会使她自己失眠。 伤害就是伤害,疤痕就是疤痕,说破天,无论如何都与“感谢”二字有着天堑的鸿沟! 但,她要靠那套说辞活下去。 孙连凯,是个可靠的人,她会试着接受试着接触试着谈恋爱试着…… --- 第二天,铁流股份又是一个涨停。 人生第一次,从一只股票上挣了50%以上。 都说第一次是最难的,有了第一次之后,就很容易有第二次、第三次,苏云很希望这句话是真理。 关了股票软件,给蛋糕店打了一个电话,给奶奶预订蛋糕。 挂了电话,媛青说:“你对你奶奶还挺好的,若是我,可无法原谅她。” “那怎么办?老死不相往来?”苏云说:“四个老人就剩下她一个了,总归是老祖宗,总归是有她才有我,不和她计较了。” 媛青又回头继续干活,她工作挺认真的,若是她俩只能提拔一个,她也会推荐媛青升职,友情是其一,媛青工作是比她努力。 忙完一个小活儿,媛青又抬头说:“阿瑜问我你今天怎么没有来办公室?” 啊?苏云去看公司内部的交流软件,不知道啥时候犯傻设成“off work”状态了。 “哦,”苏云说: “我马上变成Available。” 媛青说:“我先告诉她你已经在办公室了。”一会儿又说:“阿瑜问为什么没有看到你的车?” 苏云说:“你把我加进去,变成三人会话模式。” 一会儿,她的会话软件开始闪,点开,阿瑜说:“苏云,你怎么来的?我没有看到你的破车啊。” 苏云:“换车了。” 阿瑜:“换什么车?” 苏云:“沃尔沃。” 阿瑜说:“哦。” 媛青:“你什么时候去买的车?我怎么不知道?” 阿瑜:“刚才站起来看见沃尔沃了,怎么不是你之前的车牌?” 苏云:“我没有买,开的是孙连凯的车。” 阿瑜:“啊?” 媛青:“啊!” 苏云:“别惊,别惊,不是送我的,是借我开开。” 阿瑜:“苏云,你们两个的进展飞速啊。” 媛青:“温州人真是挺舍得花钱的啊,送完耳坠子再送车。” 阿瑜:苏云,你怎么想? 媛青:同问。 苏云:现在看着还好,再处处吧。 苏云:如果还行,不排除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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