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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心头疑惑,皇甫驰一把将刘悦揽上马背,不等她坐稳,便一抖缰绳趋马离去。黑骑紧跟在皇甫驰身后,整齐划一的往并州驶去。    刘悦调整好重心,努力拉开和皇甫驰之间的距离。对于皇甫驰突如其来的举动,心中不悦。  “主公不信我言?”    皇甫驰往前倾了倾,刘悦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瞬间消失于无形。  “子安近乎神人,自当身怀绝技。我并非不信,只是轻身术终究耗费人力,我不忍见子安辛劳。此次先与我同骑,等回到大营,子安还需勤练马术才是。”    皇甫驰出于一番好意,虽然当众被小鸡似得抓上马,让刘悦面上有几分过不去,但心头不悦却还是散去不少。看了嘴角含笑,似乎心情不错的皇甫驰一眼,决定不和他计较这一回。    瞧着刘悦挺得笔直的脊背,皇甫驰不动声色的踢了踏云腹部一脚。奔跑中的踏云不明所以,抗议的轻嘶一声扭了扭身体。本就坐得不是很稳当的刘悦一阵晃动,不由自主的倒向皇甫驰。    皇甫驰抽出一只手,及时扶在刘悦腰间。  “子安,当心。”    看着皇甫驰按在自己腰间的胳膊,动了动那胳膊却揽得死紧。刘悦微感古怪,若她还是女儿身,皇甫驰抱得这么紧,她觉得不合适很正常。    但她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堂堂男儿,这男人之间骑马揽腰什么的,大约也是一种兄弟情谊,就和感情好的妹纸老是手挽手上厕所一样正常。    所以,自己心头的古怪感,或许还是因为心态上没有把自己当成男人,才会觉得别扭。不然,瞧瞧皇甫驰,那可是一脸光明正大的坦荡,丝毫没有觉得不安奇怪。    刘悦认真回忆了一番,确定自接触皇甫驰一来,没有作出什么扭捏的举止。给人留下一个奇怪娘娘腔的印象后,才微微松口气,开口道谢。  “多谢主公援手。”    两人贴得严丝合缝,之间再无缝隙,皇甫驰嘴角的笑深了深:“你我之间,本不必言谢。天色将暗,接下来需快马而行,子安若还有话可稍后在说,当心一会儿风大,咬了舌头。”    刘悦点头,还微微调整了姿势,放松身体靠上了皇甫驰的胸膛。    并州大营距离并州城大约十里左右。因撞上了丁奉李卓两人,皇甫驰也没了缓行的兴致,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在天黑前回了大营。    在一众好奇的目光下,皇甫驰直接带着刘悦进了一军主帐。尚未来及得和刘悦介绍自己老窝,就听到大帐之外下属们嚷嚷着要请见主公。    果然,刚回到并州就有一大堆事等他!    皇甫驰揉揉眉心,收起心中无奈。示意刘悦在一旁坐下,转身坐到主位上。  “传。”    主帐门帘掀开,呼啦啦进来八个魁梧将领,一下子把宽大的主帐挤得满满当当。    刘悦粗略一扫,发现连同刚刚回营的张孟、高旭都在其中,想必皇甫驰帐下的将领一个不缺的都来了这里。军中将领各司其事,便是有军务汇报,也不会这样一个不少的齐聚主帐之中,就不知是出了何事?    众将齐齐抱拳行礼,声音洪亮:“见过主公。”    瞧着自己帐下校尉统领一个不少的全挤了进来,皇甫驰眉心微紧。  “不必多礼,你等坐下说话。”    众将按军职高低陆续坐了下来,刘悦坐在皇甫驰身边,自然没少接到不少好奇打量的目光。    “你们齐聚主帐,所为何事?”皇甫驰的声音冷了两度。    见到皇甫驰回营,自得知消息,便吵做一团的众将急吼吼的冲到主帐。原是想着第一时间禀告主公消息,请他拿个主意。但听到皇甫驰的声音,众将心头都是一跳。    主公心情似乎不大爽快!且又是与张孟一同回营,莫非张孟已经禀告过了?    想到这里,众将都是一副大眼瞪小眼,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说的模样。    高旭左右张望了下,他刚回营正要回自己住所好生休息,便莫名被同僚们拉住,说是什么事关重大,于是也就稀里糊涂的来了主帐。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当然说不出个一二三。    张孟一身甲胄尚未卸掉,见众将沉默便抱拳开口道:“主公,此事因我而起。”    “说。”    “丁刺史派人来大营求援,那人言朝中有意要将刺史改作州牧,统管一州军政大权。丁刺史喜不胜收,故外出游猎,却被李卓趁机偷袭。”    皇甫驰面色不变,一旁的高旭却炸了,当场骂开。  “放屁!并州是主公父子一刀一枪亲手打下来的。就凭那丁奉个鸟样,他有甚本事,也配总管我并州军政?”    张孟淡淡道:“任凭丁奉再是个无用草包,但他也是名正言顺的并州刺史。日后公文一下,他如何就不能总管一州军政?”    高旭细细一想还真是如此,不由迁怒道:“好你个张文乞,你既知其中干系,还敢带人去救丁奉!你就不怕往后那草包爬到主公头上拉屎撒尿?还是你早就与丁奉暗中往来,视其为主了!”    这话着实刺耳,张孟心头微怒,却也知高旭冲动易怒,说话不怎么过脑子。他一时口快,并非真的质疑他的忠心,也无意在这话上纠缠计较。    可偏偏一圆头大耳的武将在旁阴阳怪气的开口道:“高长卫所言不假,丁奉派人来求援。我等原本打算稍作拖延,李卓便能将那丁奉除去。可张校尉不顾主公将来处境,便是和我等翻脸也要闯出大营一心去救……”    有人一唱一和:“呵,今日方知,张校尉原来与丁刺史有如此深情厚谊。却不知,平日传了多少消息予那丁奉?”    这话说的诛心,就差没明说张孟是丁奉派来的奸细了。    见张孟被人这般污蔑,与他交好的武将成林忍不住了,刷地站起身,怒视两人。    “候立、魏蓄,你二人素来与张校尉不合。十日前,又因你等在营中私自饮酒喧哗,被张校尉责罚二十鞭。我看你等是怀恨在心,才在主公面前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哼!如何是我两信口雌黄?他张文乞做下的事,难不成竟不敢相认吗?一心带人去救丁奉的难不成是你成林?”    “一派胡言!我……”    几人吵吵嚷嚷,把个一军主帐弄得犹若东市口般吵闹。    皇甫驰冷喝:“都住口!”    帐中猛然肃静,皇甫驰淡淡开口。  “文乞,你继续说。”    张孟转身朝着皇甫驰单膝跪下,请罪道:“主公,丁刺史毕竟是并州官员。不论将来如何,若让李卓在并州地界害了他的性命,于公于私我等皆脱不了干系,故我才带兵相救。可我相救丁刺史,却至主公与不利。若主公要罚……”    皇甫驰能亲自领兵去救丁奉,本来就没有责罚张孟的意思。此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想让刘悦借此在军中立威,便冷着脸看了刘悦一眼。    “此言差矣。”收到自家主公暗示的刘悦,笑眯眯的打断张孟:“文乞对主公忠心耿耿,此次代主公镇守并州大营,期间更有相救刺史之功。主公还尚未论功行赏,怎的就要打要罚了?”    听储刘悦有维护张孟的意思,自认好不容易才抓到张孟把柄的候立,顿时不乐意了。猛然串上前,指着刘悦鼻子呵斥道。  “大胆!你乃何人?主公当面,岂容你一介白身随意开口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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