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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门口站着的工作人员看上去也没比他们大多少——她冲着他俩挥了挥手，手里拿着类似提纲的东西，走进他们宿舍里，跟着镜头绕了一圈。　　　　对方递给他们一个用来收音的麦克风，靠在墙壁处，双手抱臂询问道：“对于住宿环境，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温厌薄看了眼镜头，点头：“挺好的。”　　　　付闻也跟着应和了几声：“对。该有的都有——那就够了。”　　　　“那当初参加《3AM》海选，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的？知道自己晋级的那刻，有没有特别激动？”　　　　作为花絮来录制，工作人员抛出的问题自然也偏官方些。　　　　温厌薄握着录音设备，抿了抿唇。　　　　斟酌了一番词汇，他也极为慎重的回答：“激动的心情肯定也是有的。我和付闻，我们两个人是一起去参加的海选。当时只抱着来参加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真的就过了。我们两都挺开心的。”　　　　他把设备转而递向付闻——　　　　“和温厌薄说得差不多。当时都只想来试试，我们都没什么参加比赛的经验，所以这话肯定是把自己放在一个新人的位置上来说的。”付闻平时大大咧咧的，面对镜头的时候，讲话也没放开来。　　　　来的路上，他跟温厌薄就探讨过镜头的问题。　　　　比赛初期开始时，观众谁也不认识。　　　　这个时候，就需要通过镜头来展现自己。　　同时，还得明白一件事。　　　　——个人展现的有亮点的部分，并不会一定就能有所保留。节目时长总共就那么多时间，剪辑到最后，说不定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俩的回答都算中规中矩，工作人员点点头，突然上前，不太按常理出牌的伸手，指了指箱子：“能给我们看看你们行李箱都带了些什么吗？”　　　　温厌薄低声“嗯”了一句，拉过箱子摊开来。　　　　“就一些衣服和鞋子，没什么其他的。”　　　　他箱子里的东西放得整齐，这会儿随手翻了几下，底下都是按分类给摆好的。　　　　付闻那边也差不多。　　　　只是对方蹲下身子，看了眼那个纸袋，出声询问道：“这个里面是什么？”　　　　她手指的，是他从慕暖手上拿过来的东西。　　　　温厌薄倾下身，从里面拿出一个手幅来：“来的路上拿到的，据说叫什么——”　　　　“手幅。”付闻插话道。　　　　“对。手幅。”他将东西放平整，对着镜头举起来。“有个认识的姐姐做了这个，早上特意送过来，也帮我们做了应援。在这里顺带谢谢她，真的很累，辛苦了。”　　　　温厌薄卷起唇角，挑起一个灿烂的弧度，冲着镜头笑了笑。　　　　.　　　　早晨，慕暖是被铃声吵醒的。　　　　她所住的这片公寓，安全性极高。除了门口二十四小时有安保交替换班之外，从楼下到楼上，还得经过一个带锁的自动门。可刷卡的那种。　　　　慕暖看了眼，是个没备注的号码：“喂，姜衍吗？”　　　　她随口猜测道。　　　　昨天姜衍走得早，她也没能来得及提门禁卡的事。家里目前总共有三张卡，一张在她自己那，一张给了涂九。剩下来的那张，准备今天交给姜衍。　　　　没特殊情况的话，助理正常报道时间是九点。今天又是他第一天正式工作，这个时间段也应该快来了。　　　　果然。听筒内响起对方的应答声。　　　　“对。雾岛老师，是我，我在一楼的过道里。昨晚上是涂九编辑带我来的，所以没能问清楚楼下刷卡的事情，今天可能要拜托您下来给我开门了。”　　姜衍停顿了一下，有些抱歉地补充道：“你好像是刚醒，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慕暖掀开被子，摇了摇头：“没事。我正常工作也是这个时间点，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下来。”　　　　挂了电话，她匆匆地在睡裙外面裹上个外套，拉好睡眠袜，踩着靴子下了楼。　　　　外面还挺冷。　　一楼过道里的窗子为了通风考虑，常年都不会关上。　　　　慕暖搓了搓手指，拿着门禁卡和钥匙按了电梯。　　　　走出电梯，她拐角这边绕过去，远远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门口。对方手上还提了不少东西，仔细一看，好像还都是餐盒。　　　　慕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现在的场景显然让她顾不上那么多。　　　　她抬手，从内侧按下开关，玻璃移门从旁边缓缓打开。　　　　睡裙是那种毛绒绒地材质，挺长的，一直到她的小腿肚。外面的冷空气突然涌动到内部，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慕暖动了动腿，抬眼就看见姜衍的鼻子也是红红的——显然在外面也被冻了好一会了。　　　　“抱歉抱歉。昨天忘记把门禁卡给你了。”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张白色的卡片，递给他。“我手里就只有三张，补办起来比较麻烦，你收好就行，别弄丢了。”　　　　姜衍接过卡片正反面翻过来看了眼：“嗯。谢谢雾岛老师。”　　　　她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在电梯里站着的那一会，对方递了杯豆浆给她。　　　　慕暖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来，轻声道了一句“谢谢”。　　　　以前也不是没有助理给她带过东西，不过都得她前一天晚上和他们说好要带什么。像姜衍这样自觉主动的，少见。　　　　她握着那杯豆浆，纸杯传递过来的温度让她的手指变得暖和了些。　　　　本以为这就完了。　　没想到到家里后，姜衍看见她家餐桌在哪儿后，把手里的东西一样样的放在桌子上打开——有虾饺、小笼包和小米粥之类的东西。而她手里的豆浆和这些比起来，简直算得上是最不起眼的那样。　　　　有些还冒着热气，诱人的香气幽幽地传入她的鼻腔。慕暖吸了吸鼻子，眼尖地看见包装袋上印着的点名，是一家连锁早点店：“你还没吃早餐吗？”　　　　姜衍摇头：“不，是带给你的。”　　　　慕暖：“……？”　　　　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豆浆，又看了眼桌子上的东西，警觉地抬起头：“为什么要带给我？”　　　　“我妈说既然选择了助理的工作，那得和老师好好打交道。”他推了推眼镜，语气里颇有点无奈的意味，“临走前从家里拿了几分早点给我。我本来不太想要，但后来一想，估计你也没吃早餐，就顺带拿过来了。”　　　　这段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慕暖抱着豆浆，重复地念了一遍袋子上的名字：“新谷轩和？”　　　　姜衍：“嗯。他们开的店。”　　　　慕暖：“……”　　　　她冷静地撩起耳侧的碎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了不少：“万一你没在漫画这一行上获得成就，是不是就得回去继承家业了？”　　　　姜衍怔了一下。　　他好像还没思考过这个问题，这会儿皱了皱眉，沉思了一番，十秒钟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差不多吧。”　　　　“……”　　　　.　　　　慕暖解决完早餐，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先前分镜草稿已经画了一半，暂时没姜衍什么事，她给他找了份资料先看着，顺带给这个宅男好好科普了练习生的定义。　　　　“简单的来说，就是公司艺人的后备军，只不过不在公众眼前出现罢了。”她手中的铅笔在纸上刷刷地动着，寥寥几笔，就刻画出了一个人物的神情样貌。“他们得靠自身的努力来完善自己，其中的一部分也不是科班出身。”　　　　姜衍似懂非懂地点头，指了指她已经挂墙上的那张签名手幅：“他也是吗？”　　　　慕暖没看到他的动作，直起身询问道：“他？”　　　　“就你喜欢的，温厌薄。”　　姜衍念出这个名字，拿起手机，打开了搜索栏。　　　　她握着的笔一顿，眼神掠过手幅，“嗯”了一声：“是练习生——不过，他应该比我手底下的男主要努力得多吧。”　　　　慕暖说到最后，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抬手，撑起下巴。　　她偏过脑袋，从相册里翻出了那天的合照，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也不知道节目究竟录制到哪一个环节了。　　　　慕暖低低地叹了口气，正准备再次下笔，专心完成手里的画，没想到身旁，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好，我是来自昼星娱乐的练习生，温厌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