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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里的牢房没开天窗,光线很差,借着昏暗的油灯,程风打量了一番,牢房三面是土墙,一面是木柱墙,四周不过五步,显然比之前自己待的牢房防守得更严了。

走进去一看,牢房的角落里居然还坐着一位衣衫褴褛、须发花白的老者,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就像猎犬嗅着了甚么野物的骚味。

再仔细一瞧,赫然发现老者的左侧锁骨被一根长铁链穿过,长长地与牢房外的一根铁柱相连。

他的锁骨与铁链连接处的肌肉化脓、腐烂后又长出新肉,铁链已与锁骨紧紧连在一起,甚是吓人。

程风进了牢房后,对老者拱了拱手,恭敬地道:“晚辈程风,初来乍到,多有叨扰,还望海涵照顾!敢问老爷子高姓大名?”

那老者仿佛聋子一般,对程风的问话毫无反应。

程风自讨无趣,便与老者成对角靠着牢门坐下来,一边暗中警惕地观察着这个古怪的老人,一边揣摩着单圭将自己与老者关在一起究竟是什么用意。

很快到了晚上吃饭的时点,何押狱哼着小曲儿,一摇一晃地走了过来,将一碗粥、三个炊饼搁下就走。

程风赶紧叫住他,“何爷!何爷!请留步,是不是弄错了,这房里是两个人,怎么只送一个人的饭?”

“这间牢房向来只按一个人的饮食定额来送,这是大牢里的规矩!”说完,何押狱就疾步转身离去。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落浅滩被虾戏!这是打算要将我活活饿死吗?”程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他此时已经对单圭、对那些小牢子们起了杀机!

既然别人已经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要是手里握着那把重型狙击步枪该多好,立马杀出去,把单圭给崩了!唉!即便枪没有,那把库克锐弯刀在手也是好的。

看了看手中的粥和炊饼,又看了看老者,程风对他道:“老爷子,真抱歉!害您吃不饱饭了。我年轻身体壮,能抗一段时间,您身上还有伤,我喝稀的,您吃干的。”说完将三个炊饼递给了老者。

那老者也毫不客气,低着头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就将炊饼吃得一干二净。

程风坐了回去,慢慢将碗中的粥喝完并将碗底舔得光可鉴人。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程风经常是饿得两眼冒金光,但还是隐忍坚持着,天天蜷曲着身子躺在稻草堆上,尽量减少能量的消耗。他必须等待时机!

得益于以前的野外生存训练,程风对食物的挑剔程度极低,只要牢房里能碰见的活物,全都被程风捉去吃掉,蟑螂、苍蝇、蚂蚁都遭了秧,在他眼里这都是蛋白质和能量。

在此期间,王差拨过来转过两次,看了看牢房里的情况,程风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诧异和古怪。

“嗡嗡!”牢房里飞来一只苍蝇,如同往日一样,程风立马将其当作自己的盘中餐了,伸开五指徒手向苍蝇扑去。

说来也怪,今天这只苍蝇不同以往,扑个几次都未到手,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饥饿,影响了程风的肌肉力量和反应速度。

程风眼睁睁地看着苍蝇嗡嗡叫唤,示威似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飞舞,心中一阵恼怒。

突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被程风忽视良久的怪老者似乎漫不经心地伸出食指和中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将飞到身边的苍蝇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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