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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近了,才发现是一辆马车,随着骏马的奔跑,腾起一阵阵尘烟。这季节天干少雨,空气干燥,路上的土尘大了一些。

程风没有闲情逸致欣赏这蓝得纯粹、绿得剔透的美景,一路上,他与张教头轮流赶着马车,歇人不歇马,如此跑半天,马就累得口吐白沫,气喘吁吁。

两人一合计,这样下去,马很快就会被累死,只能到一处车马行便将现有的马卖掉,重新买一匹马,这样才能保证以最快的速度远离汴梁。

幸好路上还算顺利,没未见有追兵赶上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日高衙内醒过来,发现胸口摆放着一颗血淋淋的狗头,顿时吓得浑身痉挛,竟然落下了阳痿不举的病。

高家正在忙着延请名医,为他医治,没有花太多心思去抓捕救出张贞娘的贼人,只是派人找到锦儿问了些话。

锦儿一口咬定自己昏睡过去,一觉醒来就发现人走屋空,什么情况也不清楚。

高家毫无线索,这事又理亏在先,也不愿大肆搜捕,把这丑事抖落出去,所以到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此刻,张教头正驾着车,程风坐在车辕边,斜倚着车厢打着盹,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印照在他那张疲惫的脸上。

“程官人,进车里歇息会吧,你都劳累多久了!”张贞娘在车厢里柔声道。

“对啊!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林冲的好兄弟,此时此刻还讲什么男女之防,咱们都是坦荡之人,不要婆婆妈妈的了!孩子,去车里躺会吧。”

张教头的一句“孩子”,让程风感觉到浓浓温情,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这样靠着挺好,也能睡着。”

话音刚落,张教头一把将他推进车厢里去,程风猝不及防,一下子倒在车厢里绵软的席垫上。

待他支着右臂抬起半个身子时,张贞娘递过来一床薄毯,笑道:“程官人,别嫌弃,将就着用吧。你好生歇息,养足了精神,咱们才能更快更顺利地到延安府。”

程风接过薄毯,尴尬地笑了笑,躺下睡了过去,确实是太累了,他头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张教头驾着马车一路向北,这段路进入了山区,道路越来越崎岖,两旁的林子也越来越密了,在这条道上赶路倒是非常凉快。

看着渐西的日头,张教头不由抖了抖手中的缰绳,打算翻过这座山,找个酒家买点肉食。

程风这后生为了张家不惜以身犯险,一路奔波只是用干粮充饥,现在离汴梁远了,已脱离险境,怎么地也得弄点好菜好好犒劳犒劳他。

他心里正盘算着,忽然发现前面的路上横了两道绳索!

眼看着马车再往前去就要撞到绳子上了,“吁!”张教头赶紧勒紧缰绳,减慢了车速。

正在惊疑之际,路边草丛里冒出四五十条持枪提刀的大汉,一声不响,从左右包抄过来,将马车团团围住。

“高府的追兵?!狗日的高家!老子跟你们拼了!”张教头又惊又怒,一扬手勒定了马车,从车厢里拖出一条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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